选秀第二日,谢箴果不其然召了柳摇金侍寝。合欢殿中,她在殿中跪了将近半个时辰,谢箴才姗姗来迟。
这是柳摇金自大选后第一次面见谢箴,烛光微颤下,只觉得男人的面容似是有些熟悉。但她此刻顾不了这么多,她在家中被疼爱娇养,从未跪这么长时间过。起身时几乎直不起膝盖,连连痛呼出声。
因她是第一次侍寝,位份又不算高,殿门边便站着位司寝嬷嬷。她听到柳摇金此声,心中一咯噔。
妃嫔侍寝中不得呼痛叫疼,以免败了皇帝兴致,就连高位嫔妃也十分注意。她心道柳氏不过是跪了片刻,便坏了规矩,怕是难成大器。
谢箴果然被扫了兴致,面色不悦。柳摇金初始不知为何,逐渐想起进殿前嬷嬷对自己的嘱咐后,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
她见谢箴神情冷漠,忙跪下告罪。本就青紫的膝盖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激得她浑身一哆嗦,眼泪几乎流出来。在家中时她若犯错,撒娇弄痴几句,便也罢了。但在谢箴无声的压迫下,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司寝嬷嬷心道要遭,立时也跪下身。又听谢箴冷淡一语:“司寝监是怎么教人的?”
柳摇金吓得花容失色,不敢言语,只听那司寝嬷嬷连声告罪。
如此柳氏第一夜侍寝,算是黄了。
谢箴半夜将柳氏赶出合欢殿的消息,第二日清晨便传遍了六宫。午膳时分,凤仪宫降下懿旨,请众人未时三刻往钦安殿去。
众人赶到时,只见钦安殿旁侧一架刑具高立。那刑具由上下两片木板组成,中间咬合处被掏出一个圆洞,恰好能卡住一人的腰部。更惊心的是,此时这洞中被放置一人。众人进殿时恰好能看见女人下身赤裸,丰满的臀部被卡在木板的一面,并看不到其样貌。
齐嘉豫高坐主位边侧,众人皆跪下行礼,齐嘉豫却不命起。有心者用余光四下望去,若说肖昭训不来是有孕,但竟也不见安人柳氏。
殿中场景骇人,齐嘉豫不出声,众人便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跪至腿脚酸麻也不敢稍动。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殿门口有太监高唱:“陛下驾到。”
众人俯首。
陈霜觉出身侧那玄色衣袍行过,继而一席雪青色裙边亦从她身边一闪而过。
凤仪宫来请人的时候谢箴刚见完朝臣,出门时便见明如雪与许连山议着春狩事宜。
明如雪今日一袭雪青色的襦裙,端是清雅。发间那支羊脂玉簪正是他之前赏的,所雕刻的并蒂莲花精巧润泽,却都又比不上女子望来的那一眼生动。
因着齐嘉豫的人在,他没有过多表示,只命人随自己前往。
前有宫人说明,入了钦安殿,谢箴也不意外。居于上首后,便赐了冯贵嫔等有号的后妃入座,其余散号仍是跪着。
此时众人亦知此刻在刑架上的,便是昨晚合欢殿侍寝不力的柳氏了。
齐嘉豫吩咐下去,便有刑房嬷嬷上前推过刑架,反转至另一面,众人这才看清了。此时的柳氏面色苍白,钗环尽去,方才不能发声,全因嘴被浸满水的棉纱堵住。那棉纱堆得极为硬实,几乎要撑裂她的嘴角。
她两只手亦被木板上垂下吊环所铐住,同样裸露的胸乳,两粒小巧的乳珠被红线拴了几匝,其下垂吊着两只铜铃,乳珠因长时间垂吊已经肿胀深红。
今日刑房来的仍是那位曹姑姑,她说话做事皆有条理,在展示完一圈后,便与座上一礼朗声道:“禀陛下,禀皇后,罪人柳氏侍寝不力,按宫规当处笞刑两百,并于殿外处晾刑三日。”
齐嘉豫早瞧见了明如雪那一身名贵却不算逾制的衣裙,但此刻她的目光更多落在人发间那只羊脂玉簪上。直到刑房嬷嬷出言,她才将目光收回,与谢箴道:“陛下觉得如何?”
谢箴轻叩案几,齐嘉豫看向阶下,笑道:“那便开始吧。”
齐嘉豫有心给后宫立规矩,曹姑姑自然卖力,竹笞破空而下,“刷”的一声在柳氏臀上留下一道痕迹。柳氏欲要痛叫,但口已被堵住,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那痕迹初时发白,继而逐渐隆起一道凛子。不待柳氏适应,那竹笞又落下,恰压着上一道抽上。柳氏只觉得那疼钻心刺骨,不过十来下,几乎要将自己的臀肉打烂。
竹笞又一抽下下,她忍不住挣扎起来,胸前的铃铛清脆作响。只是她手脚都被锁住,挣脱不开,从未领受的疼痛,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狼狈的几乎看不出她昨天白日里春风得意的模样。
曹姑姑命人将刑架展示一圈,众人只见那丰腴的屁股上,一道紫凛高高肿起,仿佛能看出其下的烂肉。
曹姑姑解下了人口中所塞之物,柳氏干咳,泪眼朦胧之际,她听人刻板一语:“接下来每一责,还请安人自觉请罚。”
语音方落,那笞便重重抽破凛子,露出鲜红嫩肉。柳氏痛呼一声,便低声哭泣起来。她双腿不住颤抖,一道血水顺着臀部流下,一路蜿蜒至小腿,宛如处子破身时的凄艳。
齐嘉豫看人只顾着哭,便望向林氏笑道:“柳安人不知如何开口,林贞媛你去做个范例。”
齐嘉豫此言,分明是将之前凤仪宫中事重新翻出,大有轻辱之意。然谢箴不言,林氏只得不甘起身,步于柳氏跟前道:“宫中请罚,每一责皆需认错并谢上位所赐,柳安人你当讲‘贱妾知错,谢陛下赐罚’。”她轻笑道:“安人最好叫的好听些,若惹了陛下与皇后娘娘不悦,可是要加罚的。”
柳氏哭泣声弱了些,曹姑姑抬手一笞。
只听女子带着哭腔断续道:“贱妾知错,谢陛下…谢陛下赐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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