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跟慕西洲错开一个身位,准备离开时,慕西洲扣住了她的手腕,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些年,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战老一直都不待见你么?”
此话一出,战南笙就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慕西洲在这时松开了她的手腕,点了一根烟,抽了片刻,波澜不惊的回道:“没什么,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慕西洲越是这么说,战南笙越是在意这个问题,说的好像她的身世有问题似的。
但,显而易见的是,男人根本就不想再跟她聊这个话题了。
男人在这时换了个话题,说的就是五天前在红叶公馆他跟霍暖究竟有没有发生过关系这件事了。
他道:“你不想跟我谈,没关系。但有些事,我觉得十分有必要跟你讲清楚。那晚,我跟霍暖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到这,他便将目光落在了霍暖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慕西洲一个眼神看过去时,战南笙竟然在霍暖眼底看到了恐惧。
霍暖收到慕西洲这道目光后,就来到了战南笙的面前,态度诚恳的对战南笙深鞠了一躬,道:
“战南笙,我为此前的一些不当行为跟你道歉,对不起。不管你信不信,从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慕西洲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更不可能跟我发生关系……当然,我也没指望你能原谅,我只是来跟你澄清这件事。”
顿了下,低低淡淡的笑了一下,多半是有些苍凉亦或者是自嘲,
“爱,本无罪,但的确能让人变得面目全非。如今,我变成了令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京城我是没脸再待下去了。今天过来,一是跟你道歉,二是来跟你告别。我今晚的飞机,少说一两年内是不会回来的。所以,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影响到你了。”
战南笙在她话音落下后,就很淡的回道:“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对我其实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
她这样说完,就不再看任何人,抬脚走向战公馆的大门。
慕西洲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整个心头犹如被扎了千万根钢钉似的,那样清醒无比的疼痛着。
她瘦了好多。
背影单薄又潇冷,就连最浓烈的阳光都无法温暖她呢。
医生说她以后很难再怀上孩子了,他其实很喜欢孩子,如果是她,他能接受这辈子都没有孩子。
他能接受,但他知道她不能。
他看得出,她也很喜欢孩子。
于一个女人而言,失去了生育能力,她一定很难过吧?
“慕西洲,你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
霍暖的话将慕西洲的思绪拉回现实。
慕西洲视线从战南笙走远的背影上撤回,落在霍暖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冰冷无比的口吻:“走吧,两三年内都不要再回来。”
霍暖眼眶红了起来,忍了忍,到底是不甘心,“你究竟爱她什么?”
爱她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天气炎热,慕西洲抬手随意的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两粒纽扣后,答非所问:“跟你无关。”
他说完,就抬脚朝自己的车前走过去。
临上车前,慕西洲又稍稍顿足,朝仍然立在原处但已经是泪如雨下的霍暖身上,薄情寡义的口吻:
“记住我说的话,我不许你再招惹她,否则,你被戚耀光带人强的那段视频,我一定会公之于众。”顿了下,“你好自为之!”
这话一出,霍暖整个人都像是被霜打过,浑身的血液瞬间就凉透了。
她本就无比白皙的脸蛋,此时脸色苍冷的犹如夜色下的厉鬼,森森寒的难看。
她走了,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慕西洲的视线。
慕西洲视线从她跑远的身影上撤开,打了个电话出去,是给霍九枭的。
霍九枭接到慕西洲电话时,他正打算下楼去找在花园里散步的莫十一。
他这阵子挺忙的,难得抽出空去陪自己的女人,最烦被别人打扰。
因此,慕西洲电话让他很不爽,他几乎是在电话一接通,就态度极差的先发制人,道:“没空。”
慕西洲轻嗤了一声,言简意赅的道:“你有没有空,都得派个人跟着霍暖,别回头她脑抽想不开来个自杀膈应人,晦气!”
此话一出,霍九枭就拔高音量,
“慕西洲,你特么的还是个人吗?你明明不喜欢她却还要利用她。因为你,她被戚耀光带人强暴你不对她负责也就算了,偏要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对她赶尽杀绝,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你呢?你诛心还要对她凌迟,她要是真的想不开寻死,一定是被你逼的。”
慕西洲等霍九枭吼完,只冷淡的道:“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你难道不知?”
说到这,顿了下,意有所指的补充,
“九枭,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我的底线?无论是谁,谁叫战南笙不痛快就是给我慕西洲不痛快,因为她自导自演搞了那么恶心的一出戏,你知道战南笙现在对我甩多大的脸子么?我告诉你,如果我哄不回战南笙,别说我不会放过霍暖,我连你们整个霍家都不会轻饶。”
霍九枭:“……”
慕西洲说完,就掐断了霍九枭的电话。
他挂断电话后,就眯起眸看着战公馆的铁艺大门,最后一脚油门下去,直接撞开了铁艺大门,闯了进去。
他玩过赛车,车速猛浪,战公馆的安保根本就追不上他。
一直等他将车停稳在战公馆的停车坪,安保人员才追上来。
但,追上来又有什么用?
现在京城谁人不知道,面前这位爷,是黎城戚家戚老的外孙,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得罪。
保安看着从黑色迈巴赫车上推门下车的慕西洲,正不知道要怎么办时,听到这边动静的战时南出现了。
战时南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夹着香烟,他目光极淡的瞥了慕西洲一眼后,似笑非笑般的口吻:“她不想见你,你就是架一座大炮把战公馆给轰了,她也不会见你。”
慕西洲言简意赅:“我找你。”
这话听得战时南觉得新鲜。
他轻笑:“你找我?”
慕西洲道:“莫如故抢了我城东那块地皮的项目,我瞧着他不爽,想弄他!”
战时南挑了下眉,讥诮道:“所以,你就想把我当枪使去对付他?”
“战时南,虽说你姓战,但你骨子里流淌的却是蒋家人的血,你再怎么为战家效力,于战文远而言你终究不是战家子孙。现在战长生回来了,战氏集团早晚都是要交到他的手上,以你的雄心和抱负,我不信你甘愿一辈子只给别人打工?你难道就不想拥有自己的事业么?”
说到这,慕西洲就意有所指的补充道,
“你前妻为什么会跟你离婚,还不是因为觉得你身为男人,一没有自己的事业,二又没有时间陪她风花雪月,她一个女人想要的烂漫你没有给到,想要的身份你又没能满足她的虚荣心,她不跟别的男人跑才怪。”
慕西洲的话一针见血,直接说到了战时南的痛处。
战时南之所以跟他前妻离婚,还真是他前妻怪他不浪漫怪他没有身份地位,所以才出轨跑了。
这是战时南心头最不堪的耻辱,他没道理不想一雪前耻。
他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就眯深了眸,道:“你想怎么合作?”
慕西洲冲他抬了抬下巴,道:“不换个地方说?”
……
慕西洲被战时南请入战公馆的客厅时,楚母正用一把剪刀抵在楚西的脖子上,情绪十分激动的冲战长生吼道:
“战长生,你看到了吧?就是你妹妹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就是她……害得西西出现先兆性流产的。你是战家堂堂大少爷,还制服不了一个嫁出去的妹妹?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还不跟西西把结婚证领了让她堂堂正正的成为战家的女主人,我现在就捅了她然后我再自杀,我让你彻底失去西西和她腹中你们的儿子……”
自打楚家三口被关进战公馆后,楚母看着楚西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却没有捞到任何好处,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逼战家给她一个说法。
为了能尽快过上阔太太生活,她铤而走险的给楚西吃了容易造成先兆性流产的食物,并想法设法的将楚西流产的情况透露给战长生。
今天,她好不容易见到战长生,她就是拼上半条命也要逼战长生为他们出头的。
因此,她越说情绪越激动,剪刀都划破了楚西细腻如瓷的皮肤了,疼的楚西都心里没底。
她在楚母话音落下后,就连忙慌张的道:“妈……你有话好好说,快把剪刀放下……”
她话都没说完,楚母就目眦欲裂的骂道:
“死丫头,你给我闭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呀?还不是都为了你?你说你,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弄大了肚子,这家人又对你不负责,你凭啥还要给他们家生?这事儿,你得听妈的。战长生今天必须得给我们家一个说法,你听到没有?”
楚西打从得知战长生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后,每天想的都是霸道总裁娇宠我的甜蜜画面,但她又深知以她目前的情况,战长生只怕是不会娶她。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原谅给自己带绿帽子的女人,何况她肚子里还怀了别的男人的野种。
因此,为了能得到战少夫人这个身份,她现在也只能放手一搏。
果然,那一直没说话的英俊男人在她母亲话音落下后,终于开口表态了。
许久不见,男人即便身穿廉价的工作制服,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冷贵的气息仍然叫她心悸不已。
她听男人无比平静的道:“别伤着她。我从没想过不会娶她。先把剪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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