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知道结果已经无法改变,心中彷徨悲凉,她不知道自己带着小金豆将去往何处:回老兰家她担心兰远学会对小金豆不利,回娘家则是因为和母亲断绝了关系而没脸回去。牡丹的心里乱糟糟的,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
思来想去,牡丹决定还是回娘家去,尽管自己和母亲闹僵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妈,肯定不可能看着自己和孩子流落街头而置之不理。
想好了去处,牡丹心里平静了一些,于是开始收拾东西,结果这时候小金豆睡醒了,不停地哭闹起来,牡丹心乱如麻,抱着小金豆泪流不止。
牡丹处境艰难,心情差到了极点,而此时的张大可却心情愉悦,因为牡丹一走,他就可以回到食堂继续当伙食长,再也不用每天当被人呼来唤去干这儿干那儿,他下班后立刻去找安校长,为了感谢姐夫,他要请安校长喝酒。
安校长本来不想去,可架不住张大可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和张大可去了饭店。两个人酒足饭饱以后,安校长回家去了,张大可本来也想回家,可路过中学的时候,忽然改变了主意,摇摇晃晃地去了牡丹的宿舍。
牡丹正坐在小炕上发呆,张大可门都没敲就直接闯了进来。
自从张大可调离食堂后,再也没有纠缠过牡丹,牡丹放松了警惕,门没有插上,所以张大可轻易地就闯进宿舍来。
“你来干什么?”牡丹吃了一惊,警惕地问道。
“你不用紧张,你都是要走的人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要搬走了,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张大可关好门,靠在门上嬉皮笑脸地说道。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用你帮忙,你给我出去!”牡丹厉声说道。
“牡丹,你说你当初要是跟了我,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你是结了婚的女人了,跟我好一次又损失不了什么,何苦假正经呢?不过要是你今天改变主意,我还有办法把你留下!”
“用不着,你赶紧出去!”牡丹立起了眉毛。
“哼,你这是自作自受!我告诉你牡丹,你和小矬子把我整了一顿,你走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可那个矬子我肯定饶不了她!”张大可恶狠狠地说道。
“你要是敢碰小兰一根毫毛,我跟你拼命!”听张大可要对小兰不利,牡丹立刻急了。
“你还别吓唬我,你越这么说我越饶不了她!还有你之前可没少从我这儿捞实惠,你走之前就不想报答我吗?”
“你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牡丹操起了剪刀,对张大可怒目而视。
灯下的牡丹虽然面带寒霜,但在张大可的眼里却别有一番风味,张大可盯着牡丹妩媚的脸,在酒精的刺激下,邪恶的念头从心头升起,他咽了口唾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奔牡丹扑去。
牡丹没想到张大可死性不改,居然想对自己用强,再联想到起自己的凄惨的遭遇都是拜张大可所赐,心中的怒气值瞬间达到了顶峰,她大脑一片空白,拿着剪刀直接冲向张大可,对着张大可的腹部用力刺去!
牡丹以前和张大可动剪子都是指向自己,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张大可,所以张大可根本就没有想到牡丹会对自己动手,毫无防备之下,他没有做出任何躲避动作,锋利的剪刀顿时插进了他的腹部,鲜血瞬间涌出,牡丹松开了手,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张大可惨叫一声,手捂住腹部,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插在腹部的剪刀,然后瞪大双眼对牡丹说道:“你……你……你还真捅啊?”
牡丹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坏了,她脸色苍白,惊恐地退到小炕上。
“我弄死你!”张大可状若疯狂,摇摇晃晃地冲牡丹冲去。
牡丹惊叫一声,抱起小金豆就往炕里躲,张大可目露凶光逼向牡丹,牡丹惊叫连连,被张大可逼到炕角,无处可逃。
张大可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伸手掐住牡丹的脖子,小金豆被惊醒,惊恐地哭叫起来,牡丹脸色苍白,不停地挣扎,一只手下意识地在窗台上胡乱摸着,结果摸到了一把锥子,她攥着锥子把儿回腕猛刺,锋利的锥子直接扎到张大可的手上。
张大可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牡丹趁机逃脱,抱着小金豆向门外逃去,张大可咬紧牙关,大叫一声把锥子从手上拔了下来,然后不顾疼痛,攥着锥子向牡丹追去。
张大可喝醉了酒又受了伤,他步伐踉跄,过门槛的时候被门槛绊倒,重重地摔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结果爬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眼皮一翻,昏死过去。
牡丹跑出去很远后,听后面没有动静,于是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结果发现张大可倒在宿舍门外,不知死活。
牡丹怕张大可使诈,所以等了好久试探着走了回去,牡丹定睛一看,只见张大可的腹部不停流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看起来非常恐怖。
牡丹看张大可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心中充满恐惧,哭道:“完了,他死了,我杀人了!”
牡丹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候小金豆又哭了起来,牡丹把脸贴在小金豆的脸上,哽咽地说道:“小金豆,我该怎么办啊?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给他偿命,可带着你我能跑到哪里去啊?我该怎么办啊?”
……
小兰家里。
小兰忙了一天,刚熄灯躺在炕上准备睡觉,却忽然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庆东,你听,是不是有孩子的哭声?”小兰捅了捅于庆东。
“小松这不在这儿睡觉呢吗?哪来的孩子哭声?”于庆东正在犯迷糊。
小兰侧耳又仔细听了听说道:“肯定是孩子的哭声,好像就在咱们家门口!”
于庆东也仔细听了一下说道:“还真是孩子的哭声,我出去看看!”
于庆东摸黑下了地,披了一件衣服出了里屋门,等他推开外屋门,借着月光看见门口一个孩子躺在地上,正哭个不停。
“谁家的孩子?怎么放在我们家门口了?”于庆东一边嘟囔,一边四处观望,结果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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