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看谭勇脸色难看,知道大舅肯定是为了玉镯子而来,他脸色通红,嗫嚅着说道:“大舅,你别生气,田芳就是拿回来看看,正准备明天把玉镯子送回去呢!”
“哼!拿回来看看?拿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就是偷!要是别人,我早就报警了!”谭勇冷哼一声。
“田芳啊,平时看你也不像小偷小摸的人啊,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这人要是手脚不干净,到哪都招人烦!”尹秀兰很生气。
“我平时对你们不好吗?你要是喜欢这个镯子,只要你张口我送给你们就是了,何必去偷呢?”谭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田芳没办法解释偷玉镯子的真实目的,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还傻坐着干什么?赶紧把镯子拿出来还给大舅!”黄奇冲田芳大声吼道。
田芳从炕柜里拿出玉镯子,放到炕桌上。
“大舅你消消火,田芳就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误,她平时不是手脚不干净的人!大舅你看看,是不是这个镯子?”黄奇陪着笑脸。
谭勇拿起镯子看了看,又放到桌子上说道:“这个镯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虽然不是极品,但也能值几千块钱!”
“大舅,实在对不住!你放心,田芳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大舅你消消火,就在我们家吃吧,我陪你喝两盅!”黄奇说道。
“算了,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了!”谭勇说完,转身就走。
“你啊你,以后可别干这种事了,太丢人了!”尹秀兰用手指点了点田芳,跟了上去。
黄奇看大舅和大舅妈走出房间,玉镯子却放在桌子上,赶紧把玉镯子拿上,追了出去。
“大舅,玉镯子忘拿了!”黄奇喊道。
谭勇没有回头,冲后面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心疼这个玉镯子,我是怕你媳妇儿有偷窃的毛病你不知道,以后要是偷了别人东西就不是今天这个结果了!既然田芳喜欢这个镯子,我就送给她了!”
大舅谭勇以德报怨,这让黄奇感激涕零,可他哪好意思留下玉镯子,赶紧跑过去拦住谭勇。
“大舅,这是祖传的东西,我们哪有脸要?你赶紧拿回去!”
“你是我亲外甥,这个镯子传给你也很正常,你就拿着吧,回头好好和田芳说说,千万别再偷东西了!”
谭勇越是这样说,黄奇越觉得愧疚,更加不好意思收这个镯子,于是说什么也要谭勇把镯子带走。
“好吧,那我就拿回去,你们什么时候想要就跟我说!”
谭勇收起了玉镯子,和尹秀兰走了,黄奇把他们送出去很远才返回家中。
“我大舅连祖传的镯子都舍得给你,你还怀疑我大舅掉包,你说你是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谭勇的大度和宽容让黄奇很羞愧,回屋后开始指责田芳。
“我不也是好心吗?车医生那么贵重的镯子被人掉包了,不知道多着急上火呢!”田芳觉得很委屈。
“这件事到此为止,谁再敢怀疑我大舅,我跟他玩命!”黄奇黑着脸说道。
田芳看黄奇脸色难看,没敢吭声,暗自打消了再去试探谭勇的打算。
崔喜和小兰回家后,小兰坐在炕沿上闷闷不乐,玉镯子就这样无缘无故地丢了,实在太窝囊了。
家里尽管不富裕,小兰却从来不小气,不然也不会把玉镯子交给韩山河去救急,可玉镯子丢得不明不白,任谁吃了这个哑巴亏都难以心平气和。
“我觉得黄奇大舅谭勇的嫌疑最大!”崔喜说道。
“那能不能去告他?”刘大明问崔喜。
“镯子已经还回来好几天了,中间还过了韩山河的手,我们根本说不清是在谁的手里出的问题,所以尽管谭勇嫌疑很大,只要他不承认,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谭勇是文化局的局长,我们没有直接证据,报警也不会立案!”崔喜摇头说道。
“唐唐一个局长干鸡鸣狗盗的事,简直德不配位!”刘大明说道。
“难道就个哑巴亏就吃定了吗?”唐蕙皱眉问道。
“办案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这个哑巴亏还真就吃定了!”崔喜也没有办法。
“就当破财免灾了,小兰,你要是缺钱就跟我说,我现在手头有钱!”
“这个镯子是人家的传家宝,人家好心好意地给了我,我却给弄丢了,真对不起人家!要是黄奇还镯子的时候我仔细看看,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小兰很自责。
“看出来被掉包也没用,以你的性格,你还能让黄奇两口子赔吗?多行不义必自毙,谁偷了玉镯子不会有好下场的!”崔喜安慰小兰。
……
大志听见了大家议论镯子的事儿,又看小兰一直闷闷不乐,心里很难受,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暗自做了个决定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大志吃过早饭对小兰说道:“姑姑,我今天去学校护校,我同学车福轩帮我带饭盒,我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学校放暑假的时候,老师会安排学生轮流去学校护校,所以小兰对大志的话没有怀疑,叮嘱了他几句就上班去了。
大志把最近晒干的药根去供销社卖了,然后坐车去了西登。
大志虽然是个农村孩子,但有过领妹妹小雨要饭找姑姑的经历,所以他到了县城并不慌张,一路打听找到了文化局。
文化局的家属院在文化局办公楼后身,和文化局办公楼一个大门,大志跟在一个中年人身后,想要混进去,结果被传达室的大爷发现了。
“小孩,站住!你进去干什么?”传达室大爷喊住大志。
“我是局长的亲戚,我来串门的!”大志没有慌乱。
“你说你是局长的亲戚,局长姓什么?叫什么?你们是什么亲戚?”传达室大爷走出传达室问大志。
“我姓黄,谭勇是我大舅!”大志很聪明。
传达室大爷隐约记得谭勇有姓黄的亲戚,于是简单盘问了大志几句,就把大志放进去了。
大志在传达室大爷的注视着,走得不慌不忙,甚至还故作轻松地唱起了歌。
大志转到办公楼后面,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大志进了家属院,看大树下有人下棋,于是走了过去,问出了谭勇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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