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河走过去对两个审讯的警察低声耳语了几句,两名警察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只剩下一名负责记录的警察。
范先河和秦时月走过去坐在了桌子跟前。
沉默了一会儿,秦时月开口问道:“张新民,你不会不认识张福平吧,如果不是张福平以前的马仔认出你的尊容,我们还真要花点功夫查你的老底呢,你知道张福平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张新民楞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说道:“这我怎么知道?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秦时月问道:“好长时间是指多长时间?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张新民说道:“一年多了。”
范先河冷笑道:“又开始撒谎了,张新民,我告诉你,你撒的谎越多,对你越不利,到时候你说真话都没人相信。”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其实我相信你以前那些朋友早就把张福平的下场告诉过你了,既然你装糊涂,那我就当面再告诉你一次,张福平死了,死在看守所里,目前死因还没有查明。”
张新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怀疑我去看守所杀了他?”
秦时月说道:“你也没这个本事吧?不过,自从张福平死后,马达县那起车祸案一直没有结案,现在应该可以结案了。”
张新民微微喘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秦时月说道:“等你听完张福平的交代录音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张新民跟前,打开手机的一段音频凑近张新民的耳边,只听张福平的声音说道:
“这笔生意是张新民接的,那个肇事者也是张新民通过道上的人雇佣的,原本张新民是打算让肇事者制造车祸之后主动自首,这样警方就不会怀疑这是一次人为的车祸。
可没想到那个肇事者看见那辆车被撞的翻到沟里之后突然害怕了,并且临时逃跑了,没办法,张新民就给我打电话,我让陪他去现场查看一下。
结果,我和张新民一起下去查看,发现车里的人好像还有一口气。
张新民让我用手电筒在那个男人头上敲几下,干脆弄死他算了,还说车里面十五万块钱定金我先拿去,到时候雇主还会送来三十万。
我当时见那个人好像已经不行了,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再说,我也没胆量杀人,于是我就拿了车里面的十五万块钱。
张新民最后用手电筒照照那个男人,见他确实不行了,于是催我赶紧走,没想到的是,我们刚刚来到路边,正好遇见一辆车,车里面的人认识我,没办法,我只好打电话报案了。”
录音播放到这里,秦时月忽然关掉了。
只见张新民呆呆地楞了一会儿,一张脸顿时就胀红了,不等秦时月出声,眼睛瞪的铜铃似的,要不是一只手铐在铁椅上,差点从审讯椅上跳起身来。
“放屁,放屁,放屁。”张新民神情激动地大声道,一边喘的透不过起来。
秦时月一脸惊讶地盯着张新民注视了一会儿,问道:“你说谁放屁?这可是张福平的亲口供述,笔录上有他的亲笔签名,否则,我为什么说抓到了你,这个案子就等于可以结案了。”
张新民好像气急了,脖子上青筋毕露,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咬牙切齿道:“他,他说的正相反,他,他放屁。”
秦时月走回桌子旁坐下,范先河站起身来,点了一支烟塞在张新民的嘴里,说道:“别上火,有话慢慢说,我们公安机关不会随便冤枉人,你有什么冤情尽可以慢慢说清楚。”
张新民就像是一条被扔在岸上的鱼,叼着烟鼓动着腮帮子砸吧了几口烟,然后用空着的手拿下来,喘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案子跟我压根就没有一点关系,生意是张福平接的,那辆卡车和司机也是张福平找来的,跟我根本没关系。”
说完,又把烟塞进嘴里吸的差点着起来。
秦时月说道:“不着急,慢慢说,咱们有的是时间,不过,我可提醒你,千万别在撒谎了,否则,我们只能相信张福平说的是真话。”
张新民喘道:“我保证说的句句是实话,因为这个案子跟我没关系,我也就是跟着张福平去现场转了一圈。”
秦时月点点头,说道:“好,你继续。”
张新民气愤道:“张福平有一点说的倒是真的,他确实让卡车司机车在制造祸之后主动投案,并且向卡车司机保证不会让他坐牢,只是没想到那个司机临时害怕逃跑了。
张福平得知情况之后马上给我打电话,让我陪他去现场查看。
当时我问他究竟是什么情况,他说是有人花钱让他弄了一起车祸,不知道人究竟死了没有,必须要去现场确认一下。
我当然不是傻逼,怎么会平白无故参与这种事,可张福平说车里面有十五万定金,承诺只要我陪着他跑一趟就给我两千,并且承诺我不用还他五千块钱的赌债了。
我一听跑一趟路就能赚一笔钱,就动心了,到了车祸现场以后,我用手电筒照照那个男人,见他好像还有一口气。
张福平让我用手电筒在那个男人头上砸几下结果了他,我说这个人肯定活不成了,不要给警方留下什么证据。
张福平查看了一下那个男人,觉得肯定没救了,于是他在车里面开始乱翻,最后找到了十五万块钱,我就催着他赶紧走。
可没想到刚从沟里面爬上来,就碰到了一辆车,车里面的人见发生了车祸,于是就停在了我们的车旁边,更没想到的是,车里的人居然认识张福平。”
“那两车里面的人认识你吗?”秦时月问道。
张新民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敢肯定,不过,那两个人只是跟张福平打招呼,并没有跟我说话,我觉得他们应该不认识我。”
“接下来呢?”秦时月问道。
张新民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出了车祸,又被人看见张福平从沟里面爬上来,他也只能报案,不过,他跟那两个人说车里面的人已经没气了,结果那辆车就开走了。”
范先河见张新民的烟已经烧到了烟嘴,于是又给他点了一支烟,说道:“后来呢,难道张福平就没有跟你谈论过这起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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