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新年和余小曼都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了。
余小曼瞥了一眼身边的李新年,脸上泛起了红晕,问道:“谁的手机?”
顿了一下,急忙下了床,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看,说道:“是医院打来的。”
十几分钟之后,李新年和余小曼赶到了县医院,在办公室里,除了王医生之外,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
“这位是市人民医院的丁主任,她就是我们专门请来给伤者会诊的专家。”王医生介绍道。
李新年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丁主任看看李新年,又看看余小曼,问道:“你们睡是伤者的家属。”
余小曼说道:“我是他老婆。”
丁医生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目前看来,伤者的脑部应该没有大问题,胸肋的骨折也能够恢复,可以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李新年如释重负道:“哎呀,真是谢天谢地,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就好。”
丁医生严肃地说道:“你先不要高兴太早,性命是保住了,可伤者的一条腿必须做截肢手术。”
“截肢?”余小曼吃惊道。
丁医生点点头说道:“这是我们几个医生的共识。”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能不能送到市里面治疗?”李新年也吃惊道。
丁医生摇摇头说道:“我这可不是建议,而是必须截肢,伤者的左腿已经废了,如果不及时截肢的话会引起败血症,马上就会危及到声明。”
李新年看看余小曼,见她一脸震惊的样子,问道:“这事你们告诉徐世军了吗?”
王医生说道:“我刚才已经跟他谈过了,没人愿意截肢,可在截肢和性命之间必须做出选择,伤者本人已经同意了,现在就是需要你们家属最后确认。”
李新年冲余小曼说道:“如果医生已经这么决定了,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失去一条腿总比丢掉性命好。”
余小曼好像还是有点不甘心,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丁医生摇摇头说道:“但凡有一点希望,我们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说实话,你丈夫这次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这还要感谢县医院的王医生,他在第一时间采取了正确的治疗方法,没有耽误时间,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什么时候手术?”李新年问道。
丁医生说道:“市人民医院的一名外科专家正在赶往马达县,手术大约在今晚晚些时候进行,反正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我们能不能见见他?”余小曼问道。
王医生点点头,说道:“当然,你们可以再开导开导他,伤者的配合很重要。”
正说着,李新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一眼,心中一动,没想到竟然是如兰的手机号码。
“小曼,你先过去,我接个电话。”李新年说完,急忙走了出去。
妈的,终于再装不下去了,还以为你稳坐泰山呢。
“喂。”李新年的声音紧张的有点沙哑,不禁有点生自己的气。
“下午有时间吗?”只听如兰问道。
李新年明知故问道:“有事吗?”
“难道非要有事才能找你吗?”如兰反问道。
李新年似乎察觉到如兰的语气中有点撒娇的意味。
“我不在市里面。”李新年说道。
“在哪儿?”如兰问道。
李新年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马达县呢。”
如兰楞了一会儿,问道:“跑那儿去干什么?”
李新年敷衍道:“来这里办点事。”
“什么时候回来?”如兰柔声问道。
李新年迟疑了一会儿,说道:“现在还说不上,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明天回,最迟后天吧。”
如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毛竹园,我等你。”
李新年再次听出了如兰声音里的娇媚,不禁有点纳闷,因为如兰给他的印象可不是会撒娇的女人。
也许,她这是故意在说给什么人听,因为上次告诉过她警方有可能监控了自己的手机。
“我回去可能晚上了。”李新年故意试探道。
如兰娇嗔道:“怎么?难道晚上再不敢来毛竹园了吗?多晚我都等你。”说完,手机挂断了。
李新年站在那里呆呆楞了一会儿,心想,自己应该猜测没错,如兰多半是故意通过电话向那些躲在暗处的人透露自己跟她的“暧昧”关系,倒不一定是真心邀请自己去毛竹园。
晚上,储蓄所的吴主任在马达县一家最好的餐厅摆了一桌宴请李新年。
余小曼可能是因为徐世军截肢的事情心情不好,不管李新年怎么劝也不愿意去参加饭局,回到宾馆就躺在床上呜呜咽咽的哭泣。
李新年并没有把徐世军悄悄告诉他的话对余小曼说,可知道最终也瞒不住她。
如果车祸真是因他而起的话,心里还真有点内疚。
毕竟,徐世军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虽不能说是他害的,但至少跟他有关。
就像顾雪说的那样,如果他不把车借给徐世军的话,说不定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少了一条腿总比丢了性命好,你没听丁医生说吗,胖子能活着已经是我万幸了。”李新年见余小曼哭的伤心,只好坐在床边劝慰道。
余小曼抽泣道:“你知道什么?难道只是少了一条腿吗?”
李新年疑惑道:“那还有什么事?医生说脑子应该没有问题。”
余小曼用枕巾抹了一把眼泪,呜咽道:“我问过医生了,胖子做了手术之后可能就不是男人了。”
李新年一愣,惊讶道:“截肢跟胖子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截那玩意。”
余小曼拉过被子蒙在头上,抽泣道:“你懂什么?医生说了,他下面的神经有可能已经没用了。”
李新年一阵愕然,医生倒是没有当着他的面说过这件事,想必是当做个人隐私悄悄告诉了余小曼,这么说来,徐世军丢掉的不只是一条腿。
“就算这样也没必要这么伤心吧,你们又不是新婚夫妻,儿子都这么大了,那种事又不能当饭吃,再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李新年劝道。
余小曼一下掀开头上的被子,胀红着脸嗔道:“你说的好听,我又没七老八十。”
妈的,先前徐世军生死未卜的时候都没见她流眼泪,没想到为了这点事竟然哭成这样,看来对女人来说守活寡比当寡妇还难以忍受。
“哭什么?不是还有我吗?”李新年忽然凑到余小曼的耳边有点邪恶地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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