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左侧的走廊内,二毛指着地上的小虎吼道:“干他,出事算我的!”
一声令下,数不清有多少脚丫子,多少拳头,以及多少杂物,全都一股脑地砸在了小虎的身上。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这老话说的一点也没错,翻开新闻看看,有多少身居高位的官员,有多少生意做大的老板,都因为袒护那四处惹祸,缺心眼的老婆而翻车。
小虎对比普通人,他确实算是发迹了,但要真跟幕后大佬,甚至是徐劲波那个阶层的人比,说到底还是个马仔,是个小虾米。但他不懂得收敛的道理,所以一着不慎,直接就炸了。
来追讨赔偿款的底层兄弟,心里不知道窝了多少火,他们真的是往死里打小虎,打他那张臭嘴。众人只两三波集火后,小虎就身体瘫软且变形地倒在了墙边,一动不动。
这时,各楼层的安保部成员也冲了下来,乌泱泱的也有五六十号人,连地下停车场的人听到信,也都冲了上来。
保龙集团总部大楼,高达三十六层,每层都有安保人员,所以此刻下楼的安保员,还只是一小部分,更多人正在往这里赶。
安保人员冲出电梯后,领头一名穿着紧身西装的青年,一看小虎被打倒了,连动都不能动了,立马扯脖子吼了一声:“踏马的,反了你们了!给我揍,往死里揍!”
安保成员拿钱干活,上面发话,他们不可能不听。再加上来抗议的人群里,也没有人是携带违禁物品的,所以他们心里没障碍,拎着警棍就全都冲了上去。
两拨人堵在一楼走廊口,噼里啪啦地干了起来,尤其是后下来的那名西装革履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把枪,喊得最凶:“妈的,给这帮瘪三全给我打出去,往死里揍!”
“就你硬是吗?!”二毛穿过人群,抬腿一脚就揣在了西装男的腹部。
“咕咚!”
西装男趔趄着靠向墙壁,举枪吼道:“你再踏马动一下试试,信不信我崩死你!”
“来,来来,你不整死我,我都看不起你!”二毛伸手就扯对方的脖领子。
“亢!”
也不知道是西装男面对上二毛有些紧张,还是他真的就敢开枪,总之二毛往前刚迈一步,枪声就响了。
“噗!”
二毛左肋当场飙血,但好在对方的身体是被积压在墙边的,开枪的时候姿势别扭,所以子弹是擦着二毛肋部射出去的,只让他受了皮外伤。
但这一下也让二毛急了,低头看了一眼肋部,双眼通红地骂道:“你踏马还真敢开枪是吗?!”
“嘭,嘭!”
二毛两拳打在西装男的脸上,左手动作极为利落地压住了他拿枪的手腕:“给我干残他!”
话音刚落,苏天南从后面冲上来,抬腿一脚揣在了西装男的腹部。
二人合力,先将西装男的枪抢了下来,随即左右开弓,直接将其打倒在了台阶上。
“你还敢崩老子?!”二毛从小就生活在海外,一路从底层干起来,那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事,就他这个岁数和段位,说是王者级的街头斗殴选手也不为过。
二毛踩着西装男的胸口,伸手从腰间抽下皮带,并将两头合在一块,让皮带卡子一头冲下:“拿枪牛逼啊!啊?!”
“啪!”
“啪!”
“!”
二毛靠在墙边,小臂小幅度摆动,起码往西装男的头部,抽了二十几下,打得对方脸颊和脑袋皮开肉绽,鲜血哗哗地往下淌。
西装男被打急眼了,拱着身体想要冲出去,但都被苏天南连续扁踹给踹了回来。
“噗嗤!”
情急之下,西装男一口咬在了二毛的腿上。
“卧槽!”
二毛疼得一收脚,气急之下,抄起电梯口摆放的垃圾桶,冲着西装男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嘭!”
“嘭!”
“!”
外皮近乎于实心的垃圾桶,在西装男的脑袋上砸了四五下,后者瞬间挺尸,一动不动了。
“我踏马干死你!”二毛还要再砸。
苏天南一把扯过二毛的胳膊:“别打了。”
二毛喘息着松了松领口,摆手吼道:“砸!反正也不给钱,把大厦的办公室全砸了!”
大厅外围,根本拉不住众人的警员,最终在没办法的情况下,选择了鸣枪示警。
三声枪响在室内炸响,众人短暂地安静了下来。
“都不想活了是吗?!你们这是在犯罪!”领头警员拿枪指着众人吼道;“都特么给我蹲下!”
众人扭头看向了后侧。
“我最瞧不上你们这帮狗!”苏天南突然指着对方骂道:“我们申诉,你们不管;我们挨打挨骂,你们也不管!你们穿着那身衣服,却过来给私企,给资本站岗!龙城司法系统有你们这帮蛆,永远也好不了!!我认识一个劳工,他在锡纳罗刚回来,就想办个入籍,你们层层剥削层层卡,把他逼得家破人亡。老子要不是有家里人压着,我特么早上锡纳罗跟赵巍虎去干了,干死你们这帮蛀虫!尺军的人手里有枪,有炮,他们一进龙城,你们就全眯着了,没有一个敢站出来。”
骂声在大厅内回荡,警员们目光惊愕,甚至表情有些迷茫。
“滚!”
“再不滚,老子连你一块打!”
“!”
走廊口人声鼎沸,警员们沿着唾沫后退。
“咣当!”
就在这时,门外又冲进来二三十号人,领头一人也是陆丰的兄弟,他快步奔跑向左侧吼道:“谁打我家工人了?!妈了个b的,抄他家了!”
“呼啦啦!”
一群人冲进走廊,第二轮战斗继续打响。
五分钟后,保龙集团一二层多个区域全部被砸,那些还没有赶来的安保人员,根本就没露面。
再过五分钟,胜利区警务司,区防暴队的人全部赶到,将苏天南,二毛等人憋在了主楼内。
二毛喘息着冲着一名兄弟问道:“录完了吗?”
“录完了。”对方点头:“从他们下楼骂人,我就开始录了。”
二毛摆了摆手:“我出去,我跟他们走。”
话音刚落,那名刚刚被二毛暴打的西装男,突然鼻孔窜血,浑身抽搐。
龙口区。
顾佰顺端着茶杯,坐在办公椅上,冲着一名中年说道:“矿难的事一出,保龙集团找到了码工协会,让章明帮忙声援。”
“章明怎么说?”中年问。
“他想声援啊,卖监管会和保龙集团的人情。”顾佰顺起身说道:“但我不这么看。”
“那你怎么看?”
“你真正读懂苏天御和余明远的动机了吗?”顾佰顺问。
“不就是讨要赔偿款吗?”中年皱眉回道。
“这是主要原因之一,但还有一个原因。”顾佰顺笑着说道:“他就是想碰瓷保龙!”
“碰瓷?!”中年惊愕。
“保龙资本越大,办事越不是人,就越能体现出协会的重要性。”顾佰顺扭头看向窗外:“苏天御不是要替一个同济会发声,他是要替龙城大几十万,上百万工人喊话。”
“可是他现在说不了话啊?保龙已经封死了他所有能发声的媒体通道。”
“不着急,往后看。”顾佰顺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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