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登天

    轰隆爆鸣声起，
    头领人蛇不察，被大掌横推，整条蛇被打爆般飞出，地面被这一掌震碎，发出彻然轰鸣，茶几、碎裂石块、屏风、壁柜纷纷被撞的粉碎，最终猛然撞在青铜大柱上，又是一声爆裂鸣响。
    轰隆隆……
    承重柱被撞坏，一角大厅塌陷，天花板掉落呼啸，几十斤的大石头连着数块，席卷着呼啸灰尘、泥土，重重将头领人蛇掩埋……
    四个男人惊呆了，随意吃人、高三米全是肌肉、吞天气境界的头领人蛇，竟被这个人，一掌拍倒在废墟里。
    要知道，吞天气者，浑身上下皆是气，用气纵横，数十步外亦可杀敌，一口气能刺穿钢铁，粉碎沙石。
    一想到，方才，他们还在说李自在该死……就有一种由衷的心惊胆颤。
    有个男人站起身，咽口口水，要说话。
    轰隆一掌，虚空浮现，掌纹铿金，骨骼崩裂，筋脉齐齐断裂，血肉搅成一团，被一股大力，拍成肉泥！
    “啊！”
    “救我……我不想死……”
    剩下三个男人慌了，尿裤子、屎屁横流，要跑，要叫。
    有一个，甚至跑到首领人蛇那里，慌张的扒着土块石块。
    这些方前，面目狰狞戾气深重的要让李自在死去的姿态不再。
    慌张，逃窜，惊吓。
    这些是他们的诠释。
    “……”女孩却是不曾害怕，在她的视线里，那血红色的身影，如此的明亮……
    “你们这些可悲的家伙……”
    李自在站了起来。
    “我们错了！”
    “是啊……看在我们同族的份上，绕过我们吧！”
    “……”
    三个男人疯狂求情。
    却不曾干扰到李自在。
    他感受着天地间，愈发清晰的气流，那大慈大悲掌的奥义入其心灵，浑厚的力量仿佛凝聚一点，随意拍出，便能掀起风云。
    看着这些可悲的家伙，
    “同为人族，人蛇当头却不自强，还勾心斗角，想苟延残喘，更残害同胞，堂堂大夏男儿郎，不如女娇娥，废物！”
    “是是是……我们是废物……放过我们……”
    李自在摇了摇头。
    “放不过你们的，这是我内心的选择。”
    下一刻，他声音猛然高昂起来。
    “吾辈不自强，天地转玄黄！”
    一抹掌纹清晰浮现在虚空，他顺势推出一掌，比方前大了数倍的金掌横推一切。
    在猩红之风与痛苦长鸣欢愉地呼唤下，虚伪的、失去大夏男儿郎身份的、勾心斗角的、人奸的……
    随风消逝。
    嗅着浓重血腥味道的风，李自在闭上了眼睛，大彻大悟，人生这些年，直到见了血才幡然醒悟。
    “血……”
    “新生……”
    “大慈大悲……”
    他再度睁开眼睛，大步流星走到女孩面前，搀扶起她，温色浮于面前，柔声道：
    “没事的，我带你回家……”
    “谢……谢谢……”女孩低着头，声音却是好听。
    “嗤嗤嗤……”
    外面的人蛇们听到动静，大门直接被一只只巨大粗狂的人手撕开，猩红又绿油油地眼睛照着里面窥视。
    当见到李自在这个【质子】，却是猖獗地站在地面上时，大王也不见了踪迹，它们嚎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蛇开始聚集。
    人蛇，成群结队，群体性生物。
    抱于怀中，李自在能感觉到，少女的身躯有些颤动，是在害怕。
    他一只手放在少女的头上，轻微的声音仿佛都不愿意打扰这个蜷缩在一起的少女：
    “不要怕……我带你，杀出一条血路。”
    下一刻。
    背后的废墟猛然炸开，头领人蛇跳袭奔出，狰狞的蛇脸带血，绿宝石般的眼珠子盯住了李自在。
    它发出了一串串声音。
    嘶哑的，勉强能听懂的人族语言。
    “蝼蚁……你有什么魔力？变得这么强？”
    它不知道李自在叫什么，不过它也不在意，只是一时不察被打伤罢了，看起来那掌声势浩大，且不过造成一些皮外伤。
    头领人蛇目光射出的光芒猩红，寒意乍生。
    李自在感觉到，少女的身体更加颤抖了，在不断的打哆嗦。
    他缓缓地抬起头，透过一角破碎的天花板，看向了浩瀚无垠的星空，对着少女说：
    “你看那星空，璀璨么？浩瀚么？”
    少女抬起头，看向星空，那无垠无尽，震撼人心的景色，她之前常见，如今却是……第一次感觉到：
    “好美啊……”少女轻声呢喃。
    “那里以后会是我们的征途。”李自在柔声道。
    “现在怎么办？”
    李自在的声音轻飘飘的，温软，治愈人心：
    “现在，抬起头，看向那片星空，很快……我们就能走了。”
    “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芯。”
    那一日，少女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真的去看了星空。
    也许只是因为李自在的声音太过温暖；
    也许因为星空太过浩瀚，震撼人心；
    也许……
    只是那冰冷世界有一根点燃的火苗，让她想抓住这一切，再也不放手。
    少女芯抬起头，凝视着绚丽多彩的星空，那玄奥的星宿景色，使得她沉迷，眼里没有其他了……
    “好了……现在轮到出去了。”
    少年轻轻的说道：“这里不是我们的终点，星空才是我们的征途。”
    “死！”
    头领人蛇狰狞窜来，张口吐出幽绿色毒液，腐蚀空气发出声音，直奔李自在面门。
    同时，他长有五尺的粗狂手臂撕裂伸出，五指大抓，有灰光闪现，一道爪子攻杀竟离开手臂，脱体杀来，速度极快，空气都在颤。
    这便是吞天气的玄奥，用气破体杀敌。
    “小弟们，杀！”
    十几位爆气人蛇拿铁锈长矛、斑驳双头斧、暗红长枪、铁锁长鞭纷纷打来，一时气爆声啪啪啪啪响了一百多下。
    面对众多攻击，李自在不慌不忙。
    “我忽然知道，我是哪个境界了。”
    “超脱于……吞天气的境界。”
    “一步，登天。”
    李自在面无表情，臂肩涌气固住少女芯的身形，他两掌摊开，忽然抬起，一股猩红光芒像是窥视这个世间地蹦出来，灵动恐怖。
    这时，少女芯看到，星河下，忽然多出无数暗金大掌，垂直而下。
    啪——
    啪——
    啪——
    土地崩裂，一只只大手自土地深处袭来，猩红之光刺瞎人眼，眨眼间与穹顶降落的暗金大掌们结合起来。
    就像是从上而下的鼓掌。
    啪
    啪
    啪
    啪
    啪……
    夹在鼓掌间的一个个人蛇，不曾幸运苟生，被爆裂的力量打成肉泥。
    一时，天空金光灿烂，大地血光漫地。
    一团团硕大有水桶大小的血泥就安静地摆放在地上，唯头领人蛇，血盆大口张开的顽强，多处身体被压迫爆开，依旧未死……
    “食气长生！是食气长生！”头领人蛇心中如煌煌大日照射心灵，唯有恐惧和惊悸，没有吃人时的高傲，只余惶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