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对于我的话,满脸地无奈,她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言语,拿出来一根烟,点着了站在边上抽。
被人拒绝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掏心掏肺的,只换来一句,心领了,搁谁,谁也难过。
我没办法接受。
纵然她有千般情,万般意,我也只能当做儿戏。
底线,是不能践踏的,婚姻,就是明明白白的一张纸,上面写满了责任。
不允许你跟任何人暧昧不清。
这个时候,我看着店铺里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身后拎着推拉式的保险柜。
“燕姐,来了……”
这个人进门打了声招呼,燕姐就赶紧换上一副笑脸去迎接。
他说:“老胡啊,辛苦你走一趟啊。”
对方赶紧笑着说:“那里的话,生意嘛,你给我介绍老板,我肯定是要过来的,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燕姐对这个老胡的态度还是很可以的,足够尊重,我从来没见过她主动的跟谁打招呼,更何况是这种客气的笑脸。
我赶紧走过去,等着燕姐介绍。
燕姐笑着说:“这是我们珠宝街玉石协会的副会长,胡万坤胡总,这个人是我最好的一个哥们,陈军……”
我一听,居然是协会的副会长,怪不得燕姐这么客气呢,我心里很感谢燕姐,为了我的事,她是真的动用关系了。
这个珠宝街翡翠玉石协会,是一个民间的组织,是瑞丽经营翡翠业务的一些老板,学者,组建成的一个协会,他呢,掌管着整条街生产经营,所有加入协会的会员呢,必须按照协会统一的经营理念跟方式去经营。
首先就是杜绝买卖假货的行为,是一个监督性的约束组织。
在其他方面,可能没什么大作用,但是,想要在瑞丽经营翡翠生意,你是绕不开他们的。
他们可是掌握着你在这里是否能顺利经营下去的生杀大权。
我赶紧跟这个老胡客套了一下,相互寒暄了几句,这个胡万坤不是本地人,是外地来的,从了解中知道呀,他是湘北一带的人,一开始是入缅做生意的,穷走夷方急走场嘛,我们这边很多外地人去缅国发财,然后回国到瑞丽来安顿下来的。
有很多派系的,这一个小小的瑞丽,囊括了,湘西,湘北派系,沿广派系,温州派系,等等,大大小小,数十个抱团经营的派系。
你想要在这里单打独斗的做生意,太难了,人家挤兑就给你挤兑死了。
寒暄了一会,随后燕姐就笑着说:“老胡啊,你这个货,带来了吗?”
胡万坤立马笑着说:“肯定带来了,打开打开……”
对方赶紧让随从的秘书,把这个保险柜给打开,这边做生意的人,都有保险柜,不管是存钱还是存货都很方便。
对方把料子从保险柜里给搬出来,料子也不算太大,中规中矩的豆腐块,这料子,大概十五公斤左右。
一看那皮壳呀,我就笑着说:“哎哟,这白盐沙,绝种了,世面上,可看不到咯。”
听到我的话,这个老胡就笑着说:“老弟,你识货呀,这白盐沙,可真不是我吹牛,市面上,能拿的出来的,不超过五块,我这块,存了十年了。”
我点了点头,这木那白盐沙,很多,但是,都不正宗,多多少少都夹着黄沙。
这种正宗的,老坑的沙粒老的像是单独晶体的白盐沙,是真的不多见了。
他拍拍料子,笑着说:“跟你讲个规矩啊,不准打水。”
我点了点头,这赌石生意,就特别的奇怪,有的老板,特别的喜欢在料子上打水,来突出料子的水头,但是,有的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打水,这位老胡就是不喜欢打水的人。
因为,这料子,打水,反而让他失了彩,这料子好到不需要打水。
当然了,很有可能,是上面有一些表现,不能打水,比如说,有什么红斑,黄纹之类的,打水,就失去了表现了。
我也不多说什么,他把石头放在保险柜上之后,我才上手的。
这料子,太贵重了,仪式感要很足才行,也一定要精心。
料子是开窗料,开的不是流氓窗,是诚意满满的大窗口。
我看着窗口,就觉得喜人啊。
“木那”,本就是翡翠市场上一个档次较高的种料,以鲜艳均匀的绿色,透明清澈的水头著称。
这块,就是木那最好的表现。
从表面就不难看出,原石种水已经非常老了,肉质已经发黑,肉质细腻,种水已经到玻璃种以上级别了,料子不见色,就是一块种水料,行家都很清楚,这是正常的,翡翠就是这样,你要种水好,色,必然淡,你要色高,种水必然要次一点,除非是极品的帝王绿,所有的表现都是最好的,但是这世界上,那有这么多色阳正浓的帝王绿呢?
因为是开窗料,整体表现极好,我想,这块料子的价钱肯定不会低。
我直接拿着手电打灯,灯光下的原石更是诱人,压灯全身晶莹剔透,就像是一个会发光的小灯笼一样,无裂无痕无杂质,穿透力极强。
我啧了一下,这种料子,真的,市面上,你是真的找不到了,这也就真的只有十年前的货,才有这么好的表现。
胶感、荧光感十足,难得一见的好料,我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切开了。
但是,我看着料子,有一块癣的地方,他特地给圈出来了,我看着这个癣色,很不错,灯下见绿。
一潭癣一片绿。
癣与绿互相交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料子的惊喜之处,就在这块癣色上,我看了一下,这片癣,有四厘米的直径,如果是竖着切,说不定能切出来两只完美的手镯。
这么好的种水,但凡带点绿,那都是天价了,玻璃种的种水,无色的料子,一只镯子,就要200万了,带点色,都要翻倍。
这料子,我估摸着,能有三十只镯子的分量,固定价在6000万打底,这惊喜,就在这个癣色上。
赌中了,高彩,赌不中,损失也不大。
我二话不说,问价。
我说:”什么价?“
胡万坤立马伸出手,跟我说了个让我心颤的数字。
“1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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