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真不错啊

    讨论完连环杀人案后，“正义”望向“倒吊人”，询问了一些关于非凡世界里她不理解的事物。
    “‘倒吊人’先生，有件事情，我一直有些疑惑。”
    “我参加了好几次非凡者聚会，发现很少有人卖魔药配方，就算有，也很难成交，为什么呢？”
    “倒吊人”阿尔杰低笑一声道：
    “因为魔药配方很容易造假，而非凡者聚会又相对隐蔽，没太大的约束力，所以，没有谁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难道你还能准备两份非凡材料，先用动物做一次实验？这代价太高了。”
    奥黛丽：“……”
    “而且，额外的成本还不止这一点，动物服食魔药之后，比人类更容易失控，你必须再请几位非凡者保护自己，免得死在实验里，所以，对大部分非凡者而言，即使有配方出现，也不敢买。”阿尔杰补充道。
    “……”奥黛丽更加地心虚了。
    “倒吊人”阿尔杰没注意她的反应，继续说道：
    “正因为这样，除非聚会的主人或某位成员具备鉴别魔药配方真假的能力，且本身已经赢得了大部分成员的信赖，否则配方的交易很难进行。”
    比如艾辛格老先生的2081？奥利安娜忍不住想道。
    “正义”则念头一闪，顺口问道：“不能通过订立誓言的方式来完成吗？”
    “尊敬的小姐，这是地下聚会，以七位正统神灵的名义订立誓言，你觉得合适吗？这不是单纯的发誓能够解决的，必须有对应的仪式。”“倒吊人”阿尔杰低笑一声道，“至于‘隐匿贤者’、‘真实造物主’等邪神恶魔和隐秘存在，不是祂们的信徒，谁敢以祂们的名义发誓，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说到这里，他忽地叹了口气：
    “再加上不懂‘扮演法’的情况下，魔药容易造成失控，容易让人变成怪物，而相应的材料很难获得，颇为昂贵，所以，只要七大教会不让类似的交易获得官方认证，不需要刻意控制就能让魔药配方无法大规模流传，更别提普及了。”
    “原来是这样……”奥黛丽低声自语，解开了心头一大疑惑。
    其中还有各大隐秘组织的功劳，他们控制着已掌握序列魔药配方的绝大多数非凡材料…奥利安娜想到自己近半个月来毫无收获的经历。
    七位正统神灵？“太阳”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放弃了询问的想法，他考虑了一下道：
    “白银城最近组织了一次对黑暗深处的探索，发现了一座半毁灭的神庙，里面供奉的神像是一个倒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赤裸男人，它身体表面还涂抹着不少血迹。”
    “你们知道这是哪位神灵吗？”
    我靠？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赤裸男人？耶稣？上帝？奥利安娜忍不住想道。
    塔罗会的其他人各自对视一眼后，皆摇了摇头道：“我们不知道。”
    他们话音刚落，就听见灰雾里的“愚者”先生低沉开口道：
    “这是‘堕落造物主’。”
    堕落造物主？
    其他人可能没有多余的想法，可奥利安娜却忍不住将身体前倾，急切的想要听到“愚者”谈论更多的内容。
    我记得西方宗教学以及神学中，上帝就是作为造物主而存在的，祂最终的结局也是被钉在十字架上，这种类似的描诉…不会这么巧吧…
    笼罩在灰雾之中的“愚者”沉吟两秒，说道：
    “我们对‘堕落造物主’还有另一种称呼，‘真实造物主’。”
    “信仰祂的势力掌握着‘秘祈人’‘倾听者’‘隐修士’这么一条非凡途径，后续有你提到过的‘牧羊人’。”
    真实造物主？极光会？太阳他们信奉的是一位邪神？
    真实造物主的大名当然是如雷贯耳，在非凡世界流传的种种故事里，祂绝对满足非凡者们对邪神的一切描诉。
    奥利安娜瞪大双眼，稍微往身后高背椅上靠了靠，似乎想要离“太阳”远点。
    几秒后才她恍然发觉，自己作为一名“原初”的信徒，好像不比对方强到哪去…
    “太阳”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再开口的打算，众人猜测他是因为了解真相后无法接受，从而陷入纠结。
    奥利安娜看着沉寂下来的众人，举手道：“你们知道‘水银之蛇’吗？它也被叫做‘命运之蛇’。”
    “倒吊人”看了她一眼，颔首道：“知道，在神话与传说里，代表命运的象征。”
    说完，他好像有所察觉般说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正当奥利安娜纠结要不要把最近遭遇的事情说出来时，坐在青铜长桌最上首的“愚者”开口了：
    “‘水银之蛇’是‘怪物’途径的序列1，这条途径目前正被生命学派掌握着。”
    序列1？那可是一条序列的顶点了，在这上面就是序列0，代表真神所在的位置。
    奥利安娜有些震惊，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梦见了一个序列1，可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就在众人不解奥利安娜为何提到“水银之蛇”时，他们同时听见了桌子被轻轻敲动的声音。
    “这次的聚会就到此结束吧。”
    众人纷纷行礼，在“愚者”的安排下回到现实世界，只留祂独自待在灰雾之中。
    静坐在青铜长桌的最上首，克莱恩忽的伸出手掌，在手里具现出一张羊皮纸。
    “一月二十日，我做好了第二张亵渎之牌。”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该把它藏到哪里？”
    亵渎之牌，大帝究竟把它藏在哪里了？克莱恩忍不住呢喃道。
    接着，他的视线扫过这段文字的上一行。
    “一月十六日，魔女的滋味还真不错啊。”
    ……
    苏尼亚海上，有一座耸立着死火山的岛屿。
    一条条竖着桅杆，挂着风帆的船只陆续靠岸，挤满了那个不算小的码头。
    海盗们的歌声，吼声，笑声，怒骂声，欢呼声，不绝于耳，让这里似乎变成了狂欢的海洋。
    “倒吊人”阿尔杰.威尔逊走下“幽蓝复仇者”号，登上不远处的峭壁，安静地眺望着这一切。
    “除了四位王者和七大将军，别的海盗都是一周前才得到这次盛会的消息，大部分根本赶不过来，这也是在防备各国海军和各大教会的强者突袭。”
    阿尔杰精神并不集中地看着那些海盗搬出一桶桶麦酒。
    就在阿尔杰思绪分散之际，船只和码头上那些海盗突然发出一声声惊呼，有的奔向岛屿深处，有的匆忙驾驭船只，远离码头，就像在躲避恶魔和瘟疫。
    仅仅几分钟，之前热闹喧嚣的场景就只剩下狼藉与安静。
    阿尔杰转头望向海上，看见了一条通体刷成黑色的船只，它的桅杆上飘扬着一面巨大的绘有头骨的白色旗帜。
    那头骨以漆黑为底，眼窝里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
    “黑死号……”阿尔杰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大副，把船停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