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忠心耿耿

    由于奥利安娜是从克莱恩进来的方向出现的，这让克莱恩怀疑对方是一路尾随他至此，等待他发现尸体时，就将他杀死在下水道里。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具尸体不是刚被人遗弃在这里的，但仍然不能排除是眼前男子(女士)所做的。
    奥利安娜和克莱恩看向对方的眼神满是怀疑。
    “有人委托我清理下水道里的野兽，你察觉到下水道里的异常了吗？我就是为了它们而来的。”奥利安娜摊了摊手，希望对方能给出一些线索。
    她不是兹曼格党的人？不是为了追杀我进入下水道的？
    克莱恩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认为对方可能在撒谎，目的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发动突袭。
    “我听到了异响声，但我没有尝试在下水道里搜寻。”克莱恩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奥利安娜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她总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在“无面人”记忆加持下，一个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
    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更快回忆起来，奥利安娜指了指一旁的尸体，问道：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克莱恩扶了一下脸上的金丝眼镜，茂密的胡子抖了抖，说道：“我是一名私家侦探，雇主委托我调查一位失踪的朋友，结果就像你看到的这样，他死在了下水道里。”
    奥利安娜沉默片刻，在纱织面纱的笼罩下，克莱恩无法看到对方的表情。
    几秒后，奥利安娜突然开口道：“你来自廷根，对吗？”
    话音未落，克莱恩果断跳到污水另一侧的水泥路上，沿着来时的方向飞速奔跑了起来。
    “绯红”
    他揣入衣兜内的左掌，手指灵活翻动，轻巧地将“沉眠符咒”顶了出来。
    原本他不知道对面的身份，也不知道对方为何出现在这里，在他的设想里，跑是最理智的选择，对他来说，不涉及自身的事情完全没必要冒险，而且正经人谁钻下水道啊。
    但现在对方突然提起廷根市…
    她是因斯赞格威尔的人？还是黑夜女神教会的神职人员？
    因斯赞格威尔更倾向于利用一连串的巧合杀死目标，可如果是后者，为什么她不一开始就亮出身份？
    克莱恩面色一阵变换，他咬了咬牙，心里有些后悔自己鲁莽的举动，自己情急之下居然对女神的神职人员使用“沉眠符咒”，万一对方是“不眠者”的话…
    他隔着一条污水和奥利安娜迎面而过，可让克莱恩意外的是，那位女士的身体居然真的顿在了原地，“沉眠符咒”居然似乎出了效果？
    她不是值夜者？或者说不是“不眠者”途径的非凡者？
    克莱恩心里一喜，等他跑出几十米之外后，他这才来得及轻叩左边牙齿两下，开启灵视，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险些让克莱恩冷汗冒出来，身后下水道的尽头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影。
    幽灵？隐身？
    克莱恩眼里闪过一丝慎重，浑身的汗毛都忍不住竖立了起来，偏偏这时直觉预感没有于脑海内形成画面，在这黑暗幽深的下水道里，他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尽快返回地面，逃往人多的方向。”
    事实上根本就不容克莱恩多想，他的本能促使他尽快远离黑暗，尽快的回到光明的怀抱中。
    “等我上去立马吹响铜哨，让阿兹克先生的信使拖延住对方。”
    克莱恩咬牙在下水道狂奔起来，他的爆发速度远超前世那些运动员，很快就离开了原先的那条通道，最终凭借记忆在前往岔路里找到返回的方向。
    蹬蹬蹬
    克莱恩的手臂灵活翻腾，沿着竖直的金属阶梯飞速攀爬至顶端，他终于再次出现在了地面之上。
    刚来到地面，四周便传来了一阵窥视感，让克莱恩明白对方早已先他一步离开了下水道，并且还是在他丝毫无法察觉的时候。
    她为什么不在下水道里对我动手？
    克莱恩顾不得疑惑，也没时间拉上井盖，他明白对方还在附近，所以毫不犹豫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密封的卷烟盒，从卷烟盒里拿起阿兹克的铜哨。
    希望阿兹克先生的信使能拖延一段时间…
    克莱恩抬起右手，将铜哨放至嘴边，鼓起腮帮子，狠狠吹了口气。
    铜哨尖锐的声音响起，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它似乎失去了灵性的力量，只是一个枚普通的哨子。
    阿兹克先生的铜哨居然失去了作用？克莱恩猛地瞪大双眼。
    因斯赞格威尔？不，他没有这么强，就算有，他也不敢在贝克兰德出手。
    那就只能是女神了…
    失去了这一张最大的底牌，让克莱恩几乎陷入绝望，他张了张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我居然也值得一位真正的神灵出手，呵呵，看来我离奇的死而复生，和那片灰雾之上的空间，就连神灵见到了也无法置之不理。
    大约过了两秒，他猛地惊醒，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我之前尝试和使用的时候，阿兹克先生的铜哨根本就吹不响…
    是梦魇！果然是值夜者！
    克莱恩睁大双眼，视线来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个偏僻的小巷和他进入下水道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只从外表无法分辨出自己是否陷入了幻境，可他还是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这还要多亏队长之前不停的给我“补习”…
    克莱恩想要苦笑，但嘴唇又很快抿起，并在眼里闪过一丝难过的情绪。
    克莱恩收起思绪，将铜哨放回卷烟盒，装作谨慎的观察一下周围，发现四周没人之后，转身盖上了下水道的盖子。
    对方还没有现身的打算，克莱恩只能继续做着扮演，挣脱的梦境很有可能遭到对方的正面袭击，以他的实力很难与对方抗衡，所以他不如直接在梦里看看对方想做什么。
    克莱恩屏住呼吸，假装没有发现自己处于梦境中，一路七拐八拐，沿着街道不停的穿梭。
    时而搭乘马车，时而搭乘地铁，最终来到了一座高耸的建筑物旁。
    圣赛缪尔教堂。
    克莱恩看着眼前这栋建筑物，还没进入其中，就感受到一股昏暗宁静的氛围，他的心情略显沉重，但还是坚定的迈了进去。
    我今天就要证明给你看，我对女神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