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鸣玉(H) 作者:心妖濯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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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话。但是那眼神很明显,这么久功夫,您连一壶茶也没煮好啊。
秋清羽郁闷,不是没煮好,是我没想煮。
“违逆上命,可是大不敬呢。”小右轻声对秋清羽道:“秋公子就是未曾做过别人的下属,总也做过别人的儿子、徒弟吧?”
“算了,一会儿我还要出去,你煮茶吧。”杜云逸淡淡地开口。
小左、小右微欠身,退下去。
小右退下去之前,将手里的羽毛折扇递给秋清羽。
秋清羽接过折扇,看着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杜云逸:“我虽是答应做你的下属,可不是做你的奴仆,可以任你奴役。”
“连煮茶这种事情都做不好,秋公子还要做什么大事?”
云逸连眼皮也没抬,一句话堵了秋清羽的嘴。
云逸再出去,秋清羽决定煮茶。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他觉得杜云逸太过伶牙俐齿,自己反正也说不过他,还不如煮一壶茶呢。
而且,秋清羽也怀念起自己在家中时,煮茶品茶的悠闲日子来。
在杜家被囚禁多日,确实很久未闻茶香了。
秋清羽屈尊降贵,为杜云逸煮茶。
如今茶煮好了,奉茶又出了差错。
而且,听杜云逸的意思,还真要责罚自己不成?
“你是想罚跪,还是想挨板子呢?”杜云逸脸上的伤好像好了一些,说话不仅利落了,甚至脸上还含了一丝笑容。
秋清羽不由握紧了拳头。
“这茶里,我放了散功香。”杜云逸脸上依旧含笑:“我觉得在秋公子能成功胜任一名合格的下属之前,还是不要有太高的内力了。”
“杜云逸,你这个卑鄙小人!”秋清羽又怒了,而且,他发现,他原本恢复得差不多的功力,果真又无法提聚了。
“秋公子请小心言辞。”小左微欠身提醒:“身为属下对主上言语不敬,可是要罚掌嘴的。”
夜色极长。
秋清羽跪在露台上,虎躯笔直。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丈夫为成就大业,必须忍一时之辱……
秋清羽各种劝解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杜云逸,你给我记住,你今日敢如此折辱于我,他日,我必十倍奉还。
“秋公子可以起来了。”小左走过来:“我们爷体恤秋公子,让免了那三个时辰呢。”
“不用他体恤。”秋清羽冷冷地道:“不就是跪四个时辰吗,我秋清羽跪得起。”
小左忍住笑,道:“那秋公子随意吧。”
看着小左施施然地进屋里去了,听见小左跟杜云逸禀告道:“秋公子诚心悔过,执意要跪满四个时辰呢。”
然后杜云逸淡淡地声音传过来:“哦,那就让他跪吧,我倒是忘了,他怎么也是练武之人,即便功力不再,跪几个时辰的话,腿也折不了的。”
秋清羽又傻眼了,对啊,自己现在不能运功护体,可真是用血肉之躯跪青石板呢……啊,膝盖啊,啊,我的腿啊,我的腰啊,疼死我了……
☆、强占为贤
藤条到底还是拿上来了。上好的紫荆藤条,产自嘉兴。嘉兴藤条自古出名,紫荆藤条更是优中之选,专供贵胄之家以做家法。
杜百年常用的这根,则是杜家祖上就传下来的,黄梨木的握柄,镶金嵌玉。一米多长,一指多宽,柔韧非常。
藤条上有一种特别的光泽,据说是因为常年浸泡于冰盐水中的缘故。
这根紫荆藤条对于杜云轩来说,无异于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了。
它会带来一种凌厉的痛楚,这种痛楚,无法闪避,无法抗拒,只能咬牙承受。
比痛楚更可怕的,自然还是挨家法时那种无法言说的屈辱。
按规矩,家法必须直接打在肉上。受责者必须褪衣,而且还要一种极不堪的姿势,来表示对家法的敬畏和完全臣服。
杜百年就是被这家法自幼打到大的,等他当了家,有了儿子,便也用这家法打儿子们。
杜云轩、杜云朗或是杜云逸,自幼到大,常在这家法下辗转挣扎。
“不挨家法,不长记性。”这是杜百年的至理名言。
杜百年出身行武世家,惯于战场厮杀。年轻时特别的心黑手狠,打儿子们跟打仇人似的,不见血不停手。
儿子们被打得三天两头地下不了地,走不了路都是常事儿。
而且杜百年打儿子们时,规矩极严。不准躲、不准动,不准哭,更不许求饶,就是挺着由他打够了、打累了为止。
当然也更不许人来求情。就是因为这些,也没少让王妃弯弯伤心、难过。
待王妃弯弯辞世前,拉着杜百年,就求他看在一场夫妻的情面上,答应她两件事儿。一件是找回儿子杜云昭,另一件就是少动家法。
就是实在气怒了要动家法,也一定多想想儿子们幼时的乖巧,想想儿子们平素的孝顺,想想“打在儿身,疼在娘心”的那份牵挂和不舍。
杜百年含泪答应了妻子。心中对妻子也是愧疚万分。尤其是“打在儿身,疼在娘心”那句,更是让杜百年落泪。
从今儿以后,自己成了没媳妇疼的人,儿子们也成了没娘的孩子了。
儿子们和自己是这世界上仅有的亲人了。父子之亲,还有什么错处是不能原谅的呢?况且气大伤身,自己已是人到中年,该是到了惜福养生之时了。
杜百年下定决心,准备做个“慈父”。并特意手书一幅“不动气”,挂于书斋之内,时刻提醒自己。
那时杜云轩已经封爵拜相。杜云朗和杜云逸也在朝中有了差事。杜百年为避人口舌,亦交出兵权,归家修养。
在家里养养花、逗逗鸟,没事儿和老哥几个聊聊天、钓钓鱼、打打猎,日子也挺逍遥自在。
心情好了,果真不怎么动气。对儿子们多用赞赏的眼光去看,果真错处也不多了。
杜家终于赢来了和平时期。
当然,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上,杜百年实在忍不过去,家法板子也是照抡,但是其频次和激烈程度,确实是大大地降低了。
尤其是云轩这里。毕竟是家中长子,又是一朝之相,杜百年在很多事情上都给予了极大的宽免,除非实在是犯了他的忌讳了,否则,还真不曾动过家法。
但是今日之事,杜百年实在气恼,马鞭抽过了都不解恨,非动“家法”不可。
“就是把你纵得,老子的话,一句也不肯听。”杜百年接过紫荆藤条,先就抽在云轩拽了他袍袖的左臂上。
云轩只得放了手,乖乖跪好,应错道:“儿子有违爹爹训责,罪该万死,请爹重责。”
杜百年冷冷地道:“我问你,不是早吩咐你远离董林那个祸害,你为何不听?”
云轩很是冤枉,辩解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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