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四书五经倒是背的纯熟,大义为先的道理却是忘的干干净净。”
“你在说谁?”
桓媛再度开口,皱起眉头,语气之中多出几分不满。
桓骑面带忧愁之色,这是他桓骑惹不起的女人,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太怂,所以只能视而不见了。
“有些比赛可以输,有些较量死也不能输!”
桓骑说道:“中原三国,两百年来,纷争不休,今日你赢,明日我胜,常有的事儿。”
“国战尚且如此,何况年轻一代之间的意气之争!”
桓骑说道:“输输赢赢,胜负之间,都是九州的事情,赢了固然好,输了也不奇怪!”
“可是北方胡人就不同了!”
桓骑继续说道:“自汉武帝对匈奴用兵,冠军侯封狼居胥之后,胡人那里敢再九州抬头。”
“即便是东汉末年,诸侯争伐,混乱不休,在我九州面前,胡人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武帝征乌桓,明帝通西域,诸葛武侯七擒孟获,江东孙仲谋也出兵交州,扩大疆域。”
桓骑继续说道:“两百年前,蜀魏之战,让中原元气大伤,给胡人以可乘之机,在关外独大,时时刻刻,窥伺中原,时时犯边,侵我打大魏疆土,伤我大魏子民,累累恶行,罄竹难书。”
“我大魏与胡人,是死敌,是死仇,输给谁,也不能输给胡人三大王庭!”
桓骑掷地有声的说道:“四十年前,王戟压了胡人一头,大魏便压了胡人四十年。”
“如今胡人年轻一辈至许都,应有挑衅我大魏之意,我等决不能给胡人翻身的机会!”
桓骑话音落下,儒家儒生迷惑不解,赢了胡人,输给吴蜀,赢一输二,怎么比的上赢二输一呢?
儒家儒生多有不屑之色,萧少商却起身鼓掌,一阵叫好之声,对桓骑说道:“穷酸儒生,终不比将军气概啊!”
两位儒家君子也沉默不语,他们出身王戟门下,并非纯粹的读书人,自然比寻常儒生更懂家国大义。
“家国大义,圣贤之道,只读书,便看不明白。”
大柱国王戟曾经如此说道:“别看你与桓媛是儒家君子,可是论家国大义,你们比不上帝国边卒;论圣贤处世之道,未必比的上乡里德高望重的白发老叟啊!”
“好了,你们的想法我都明白了,容我考虑一二。”
长公主曹曦说道:“等我想清楚了,会派人通知诸位。”
“胡人已至,吴蜀两国马上也要到了,诸位回去,坐些准备吧!”
众人纷纷离去,达溪轻柔也和儒家两位少年君子回许都书院去了,桓骑顿时兴致缺缺,拉着萧少商,要去春风楼饮酒。
大魏皇宫之中,魏帝慈爱的看着长公主曹曦,他宠爱这个女儿,并非是因为大魏长公主,更是因为这个女儿能力出众,比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儿子强多了。
等到长公主曹曦将长公主府的事情告知魏帝,魏帝不动声色的问道:“那朕的宝贝女儿,你怎么看呢?”
曹曦斟酌片刻,回答说道:“儿臣比较赞同桓骑的看法,可是如此一来,大魏便输了,所以儿臣有所犹豫。”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魏帝笑道:“这些年,大魏输给吴蜀两国,从来没有输给胡人一次,这一次,自然也不能输给胡人的。”
“至于吴蜀,年轻人的意气之争,输了就输了吧,朕不怪你们!”
魏帝说道:“但若是输给胡人,朕饶不了你们这群小家伙!”
得了魏帝的旨意,长公主曹曦不再有疑惑,和魏帝唠唠嗑,便出了皇宫,去了许都书院,寻达溪轻柔学习去了。
等到长公主曹曦离开,魏帝的脸色便冷了下来,不悦的说道:“儒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若大魏输给胡人,那才是真的输了,要让天下人嗤笑我大魏无能!”
“胡人四十年不敢吱声,如今突然有了勇气挑衅我大魏,怕是觉得自己胳膊有硬了,想同我大魏扳手腕了呀!”
童忠笑道:“区区蛮夷,怎么会是陛下的对手呢?”
“哼,你说话倒是越发像儒家之人了!”
魏帝一开口,童忠便瑟瑟发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朕的大柱国都无法连根拔起的胡人,怎么在你们眼里,如此不堪一击啊?”
魏帝冷笑说道:“莫非你们比王戟更厉害,可是朕怎么看不到呢?”
许都书院之中,达溪轻柔和两位儒家君子出现在桓骑身边,也将今日的事情告诉王戟,想听听王戟的意见。
“这一次,桓骑是对的,是你们错了!”
王戟说道:“圣贤之道有浩然,没有仇恨;可是凡人有七情六欲,也有仇恨!”
“你们读的圣贤书,胡人只是胡人,充其量不过是凶恶的代名词而已!”
“桓骑行的家国事,胡人身上背负了无数大魏将士的鲜血,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便是家国恩怨!”
王戟说道:“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最终得出的结论便不同。”
燕白驹和桓媛似懂非懂,便退了下去,王戟看向达溪轻柔,心中不由埋怨魏帝一声。
让达溪轻柔成为长公主的授业先生,魏帝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也清楚,无非就是给桓骑和达溪轻柔见面的机会,向桓骑传达他的善意,让桓骑死心塌地替魏帝对付儒家啊!
桓骑也是聪明人,叫长公主曹曦一声姐姐,便让魏帝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见过桓骑呢?”王戟轻声问道。
“见过了,还说了话,我难得欢喜。”达溪轻柔不卑不亢的说道。
“唉!”
王戟叹息一声,七年未见,少有书信往来,这两人初心不改,当真是倔犟啊!
“我知桓骑心意,也知你心意!”
王戟说道:“若是陛下与桓骑真有本事,能让我儒家败落,陛下会赐婚的;若陛下与桓骑没那本事,我也不会同意你和桓骑在一起。”
“所以,你若真的在乎桓骑,暂时就不要和桓骑太过亲近了。”
王戟说道:“你已经等了七年,在花费些时间,等等最后的结果吧!”
“如此,对你好,对桓骑也好,也让我安心些吧!”
王戟摇头离去,留下达溪轻柔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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