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把公牛变成了母牛啊?
朱山灶原本还没明白阎守一的意思,但当他顺着阎守一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的时候,顿时感觉裆部一凉。
那巨大的金牛雕像,本来是个凶猛的公牛形象,如今两腿间却是空荡荡的。
那个对柳家下手的家伙,硬生生把这只金牛给阉了啊!!
公牛变成了太监牛,正如阎守一所说的,阳局变成了阴局,聚气变成了散气,柳家本来得天独厚的大好风水局,直接变成了阴煞局,而柳家人本就与柳家的风水息息相关,他们自然而然受到影响,得了怪病。
朱山灶忍不住说道:“那家伙出手可真阴险啊,这档子事儿老子都干不出来!”
阎守一嘲笑道:“龟笑鳖无尾,鳖笑龟粗皮,你狐假虎威欺负柳家人,比那家伙好到哪儿去?”
本来想狡辩几句的朱山灶,意识到和自己说话的人是阎守一,想到这家伙近乎变态般的实力,他便把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你强你有理,我不与你争辩……
看着金牛雕像那空荡荡的部位,阎守一不由得苦笑着摇头:“那玩意儿好歹也有一米多长吧,我现在上哪儿去找替代品还原……”
更让阎守一好奇的是,对柳家出手的那个家伙,是怎么把那一米多长的玩意儿弄下来,又是怎么扛走藏起来的。
突然,阎守一灵机一动,说道:“朱山灶,你去闻闻气味,看看能不能找到金牛丢失的传家宝。”
朱山灶闻言,不由得大怒:
“老子说过了,老子是野猪妖,不是野狗精,不要拿老子当狗使唤!”
面对暴怒的朱山灶,阎守一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然后温柔地说道:“你,可以是。”
朱山灶:“……”
你强你有理,我不与你争辩……
在阎守一强大的淫威之下,朱山灶最终选择了屈服。
事实上,猪的嗅觉要比狗的嗅觉都强,但狗比猪更容易驯化,也更机警,否则现在警队里可就不是训练警犬了,而是训练警猪了。
朱山灶爬到金牛雕像底下,认真地闻了闻。
他虽然身上还带着伤,但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就算是普通的野生动物,自愈能力都极强,更别提这家伙还是个成精的妖怪了。
闻了一会儿,朱山灶果然有所发现,他立刻对阎守一说道:
“跟我走。”
“带路吧。”
朱山灶撒开脚丫子就跑,阎守一不紧不慢地追上去,跑了一阵子,朱山灶回头查看,发现阎守一十分轻松地跟在自己的身边,他顿时有些绝望。
之所以跑得这么快,不是朱山灶想要帮阎守一,而是他想要利用速度优势趁机逃跑。
可谁想到,阎守一不仅力量大,身体素质强,有自愈能力,而且连奔跑速度都快得离谱。
朱山灶全力奔跑,阎守一都可以轻松跟上。
这下,朱山灶可谓是逃跑无望了,只能老老实实地服务阎守一,希望啥时候把这位小祖宗伺候开心了,就能放他归山。
朱山灶暗自发誓,这次要是能安然回到山里,未来十年他都不出来作妖了。
跟着朱山灶,阎守一在醉花里的街道上狂奔,醉花里的居民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情况,还以为大白天地又撞鬼了,吓得纷纷关紧门窗。
不一会儿,朱山灶就循着味道,来到一户人家后院的门外。
“汪汪,就在里头!……不对,老子又不是狗!”
阎守一拍了拍朱山灶的猪脑袋:“兴许是你投错胎了,我看你分明就很有当狗的潜质。”
朱山灶竖起了猪蹄,对阎守一说道:“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刚才淋了雨,有点着凉了,晚上要不要炖个莲子猪蹄汤喝喝呢?”阎守一自言自语道。
朱山灶立刻怂了:“大佬,我错了。”
阎守一笑了笑,治不了洋人我还治不了你了?
他抬头一看,因为是后门,这家人并没有挂牌匾,所以也不知道是谁家。
所以阎守一干脆上前去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开门的人见到阎守一,不由得一愣:“大、大大大大神,您怎么上我家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志鹏,要么怎么说冤家路窄呢。
孙志鹏之前还说要在柳家门口等阎守一呢,后来阎守一出来也没见到他,这家伙指定是因为害怕而跑回家了。
结果好巧不巧,阎守一就敲到了他家的门。
孙志鹏注意到阎守一身边的朱山灶,不由得害怕道:“他是朱山灶吗?”
朱山灶冷笑道:“你小子还认识你爷爷我啊?”
孙志鹏顿时吓退了好几步:“大、大神,快收了这妖孽!”
“放心吧,我已经教育过他了,”阎守一说道,“不信你看……朱山灶,我问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分别是什么?”
朱山灶脱口而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孙志鹏听了,瞬间放心了不少,毕竟信党的妖怪哪能有坏的。
大神不愧是大神,收妖都收得如此有深度!
玩归玩闹归闹,阎守一还是知道自己有正事儿要办的,于是他问道:“孙志鹏,你家近日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儿?”
那个烧伤疤脸男既然来过孙家,就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孙家万一有什么问题,阎守一也可以顺手给处理了。
虽然上回孙家给阎守一的印象不好,但对事不对人,阎守一本着刷经验的态度,也会出手解决。
谁知道孙志鹏犹豫了一下以后,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啊!”
“没有吗?”阎守一看向朱山灶,“该不会是你闻错了?”
朱山灶摇了摇头:“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鼻子,金牛雕像的味道的确是到这户人家没错!”
朱山灶都这么说了,阎守一当然不可能怀疑,那么值得怀疑的,就是眼前的孙志鹏了。
阎守一把脸一板,严肃道:“孙志鹏,你最好可以坦白交代,此事不是开玩笑的,若是你对我有所隐瞒,指不定现在的柳家就是你们孙家未来的下场!”
胆小的孙志鹏,果然被阎守一的这番话给吓唬住了。
他犹豫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松口说道:
“确实有怪事发生,但是我爸不让我外传,还警告我说要是外传的话就打断我的腿……若不是大神您如此警告,我还真不敢说。”
“那你说说,发生了什么怪事?”阎守一问道。
孙志鹏觉得嘴上说根本说不清楚,于是他领着阎守一和朱山灶进后院,说道:“你们随我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阎守一觉得奇怪,有什么事儿是说都说不清楚的?
一人一猪跟着孙志鹏进到孙家,来到孙家的后院,却发现孙家比醉花里的其他别墅要热闹多了,后院站了足足有三十几号人,而且这些人全都神色庄严虔诚,排着长队,端着贡品,似乎要去祭祀什么玩意儿似的。
孙志鹏的父亲,也就是孙家如今的家主,身穿不知哪个门派的杂牌道袍,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正在组织大家进行祭拜。
见到这副模样,阎守一直接怀疑孙家被恶鬼缠身了,恶鬼胁迫孙家人祭拜。
但事实好像又不是这样,孙家人似乎十分乐意祭拜,看他们期待的表情,简直和去拜送子观音没什么区别。
他们到底在拜什么?
阎守一望向孙志鹏,孙志鹏如实答道:
“半个月前,我们孙家的后院一夜之间长出了一根‘金笋’,我爸找了个榕城小有名气的道士过来查看,道士看完以后直呼此乃吉祥,说什么后院长金笋,财运享亨通,让我们将这金笋保护起来,每日祭拜,以求好运,要是家里人生病了,就用金笋上的露水收集起来泡药,就能药到病除。”
“我爸觉得此事挺邪门的,但还是听了那道士的话,组织大家进行祭拜,没想到我们孙家好几个快要倒闭的公司立刻就盘活了,于是大家就对金笋深信不疑,每天早晚都要祭拜,还争先恐后地拜,早上要抢头一炷香,为了争夺金笋上的露水,大家甚至每天凌晨悄悄过来抱着金笋用舌头舔……”
“因为金笋实在是太灵验了,我爸说这是我们孙家的福分,千万不能外传,若是告诉别人了,搞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但是大神您如此厉害,想必这事儿肯定是瞒不过您的,一会儿您也去看看。不得不说这金笋玉露确实不同凡响,清澈香甜回味悠长!对了,我还收集了不少金笋玉露,一会儿拿给您尝尝!”
听了孙志鹏的描述,阎守一和朱山灶的心里,莫名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金笋……
怎么那么像金牛雕像丢失的传家宝呢?
阎守一没有冲动说出口,而是让孙志鹏带他去瞧一瞧。
孙志鹏神神秘秘,带着阎守一他们鬼鬼祟祟地站在角落远远地查看。
在看到那所谓“金笋”的第一时间,阎守一和朱山灶心里就“咯噔”一声响。
这造型。
这颜色。
这尺寸。
不正是金牛雕像丢失的传家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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