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杭艺校的保卫科,阎守一正在里头面试几位新保安。
这几个保安和阎守一有过一面之缘,之前似乎是学校周边的小混混,上次和阎守一打过照面以后,今天还真就来面试保安了。
其中的混混头子,绰号大飞,真名左勇,姓左名勇,是上杭艺校拆迁前就住在上杭这里的原住民。
拆迁后,这家伙家里分到了十套房外加一千万的现金,从此这家伙就过上了无聊且枯燥的拆二代生活,闲来无事的他只能拉拢上其他几个拆二代,一起在上杭艺校附近混日子。
虽说是混混,但他们最多也就拉着上杭艺校的一些学生抽抽烟而已,真正的坏事却没胆子干,甚至去年他们还保护了一位喝醉的女生,没有让她被流氓侮辱。
不过左勇秉持着“做好事不留名”的传统美德,把女孩送到学校后就走了,若不是为了面试保安,他都不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
阎守一观察着左勇他们的面相,发现他们虽然鼻梁塌陷,但是天庭饱满,这种面相的人,多半是财运亨通,不用干什么就有钱主动奔着他们的口袋来。
这种面相,是龙飞城苦求而不得的……
大飞几个家伙,上辈子肯定做了不少好事,这辈子才能如此轻松。
话说回来,看了大飞他们的面相以后,阎守一觉得他们当保安没什么问题,于是大手一挥,在入职申请表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就直接把他们给招了。
大飞哥拿着阎守一签的单子,疑惑道:
“队长,入职这事儿,您一个人签名就可以了?不需要那什么德育处主任,什么人事部签名吗?”
虽然大飞也没上过几天学,没上过几天班,但平日里也没少看电视剧,总觉得阎守一的做法过于简单了。
阎守一笑道:“没事,他们都很给我面子。”
大飞顿时心神领会地点点头:“不愧是阎哥!”
不愧是我们看中的大哥啊!
说来也是,阎哥可是能让劳斯劳斯车队接的狠人,平常还需要看什么德育处主任的眼色吗?
顶多也就校长能压过阎哥一头吧?
几个混混这么想,但事实却是,自打上次阎守一把校长和副校长都送进去蹲号子以后,上杭艺校的这群领导,最不想招惹的人就是他了!
尤其是德育处主任杜主任,这厮平常没少收好处,最怕阎守一和他过不去了。
所以现在,校领导见到阎守一,都要客气地喊一声阎队长。
正在大飞他们拿着单子,思考着阎守一的身份时,一名中年男子从门外探进脑袋,弱弱地问:
“请问阎队长在吗?”
此人留着寸头,皮肤黝黑,普通话还特别不标准,看起来就像是刚进城的农民,穿着打扮比平常的阎守一都还要朴素一些。
大飞他们立刻进入状态,对中年男子说道:“找我们队长有什么事儿?若是小事和我们说就好了,不用劳烦队长他老人家。”
阎守一听了,差点没笑出声,自己只是当了个保安队长,怎么就成“老人家”了?
那中年男子也老实,走进来笑着说道:
“我是新上任的校长,今天刚入职,特意过来与阎队长打个招呼!”
大飞:“……”
阎哥的身份,果然不同凡响啊!
他们刚才还在想,恐怕只有上杭艺校的校长可以压得住阎守一了,然而事实是,刚上任的校长,居然要亲自过来拜访阎守一。
我们果然没有跟错大哥啊!!!
阎守一听说对方是校长,也立刻起身,礼貌地打招呼,让座位。
然而对方居然不敢坐,挠着脑袋说道:“阎队长,实不相瞒,我这校长,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入职上杭艺校也不是我的意愿,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保证不做任何违法违纪的事情,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手下留情啊!”
阎守一:“……”
我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您这一副害怕的模样是闹哪样?
我不过只是把上一任校长和副校长送进去而已!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您不用这么害怕吧?!
大飞他们捏了把汗:大哥就是大哥,校长这哪是怕他,这是非常怕他啊!
新上任的校长,到学校第一件事竟然是来跟阎守一打招呼,可见如今阎守一的地位有多高了。
阎守一给校长泡茶,校长诚惶诚恐地接了,阎守一问他贵姓,校长尬笑道:“免贵姓钟,名是单字一个岐,阎队长喊我小钟就好了。”
阎守一苦笑不得,这位钟校长显然比他的岁数要大不少,自己怎么可能管他叫小钟呢?
不过正巧阎守一想起一些事儿,便对中校长说道:“钟校长,不好意思,刚见面就有事儿要拜托您,过几天我得去一趟荔城,恐怕要请个三天的假,您看可以吗?”
钟校长连忙说道:“您请,您尽管请假,学校这边您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搞定的。”
瞧着两人说话的模样,好像阎守一才是校长,而钟校长才是那个保安队队长似的。
校长如此热情,阎守一免不了感谢他一番,而正在此时,阎守一又接到了一通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人名,阎守一的脸色忽然凝重了不少。
他与大家打了声招呼,便到楼道接起电话:“喂?夏栀警官,我是阎守一。”
来电的正是夏栀警官,照理说没什么大事儿,夏栀是不会主动联系阎守一的,如今夏栀联系了,说明必定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发生了。
果不其然,夏栀的语气凝重,她说道:“阎守一,我这里发生了一些怪事儿,恐怕要你出马了。”
“夏栀警官请说。”
“还记得之前被刘威武杀了的周明远吗?刘威武用土炮把周明远的胸膛开了个大洞,我们找法医给周明远做了尸检以后,因为一直联系不上他的家人,所以周明远的尸体一直都存放在停尸间里,而刘威武则被关进了监狱,等待执行死刑,可是……就在昨天晚上,被单独关押的刘威武,突然暴毙在监狱当中!”
阎守一眉头一皱:“威哥死了?怎么死的?”
“他的胸膛被开了个大窟窿,内脏器官都被掏出来了,而且他的表情十分狰狞痛苦,法医说他是被活生生开膛破肚,看着自己的内脏一点一点地被掏出来的!更可怕的是,杀人凶手用刘威武的鲜血,在牢房的墙壁上画了一大堆我们看不懂的符文!”
听到这里,阎守一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不简单了。
和刘威武牵扯到的,无非是闾山派和白家,他们都有杀刘威武灭口的可能,但是为什么他们杀一个小小的刘威武,却要用如此高调的方式,更是在他死后,用他的鲜血在墙上画符?
夏栀叹了口气,说道:
“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们根本处理不了,所以只能请你出马了。”
“没问题,我收拾一下东西,这就过来。”阎守一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主要是这次死的人是刘威武,和阎守一还存在着一定的关系,如果不把这件事弄明白,恐怕阎守一心里也难心安。
夏栀听说阎守一答应了,立刻表示会开车来接他,而且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阎守一挂断电话,回到保卫科,立即对钟校长说道:“钟校长,不好意思了,我现在就临时有事儿,要出去一趟。”
钟校长立刻笑着回答:“你去吧,没事儿!”
“谢谢校长。”
说完,阎守一就着急回去收拾东西了。
看着走出保卫科的阎守一,钟岐的笑容略微有些收敛,他转头看向新来的几个小保安,对大飞说道:
“新来的保安?”
大飞感受到钟岐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压力,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读小学时候面对年级主任时的感觉。
这该死的压迫感!
校长不愧是校长啊,阎哥一走,钟校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吓人啊!
大飞连忙点头:“是的校长。”
钟岐起身,拍了拍大飞的肩膀,道:“加油,跟着阎队长好好干,我看好你们哦!”
大飞只觉得脑子忽然晕了一下,眼睛也有短暂的失明,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笑着把这位新校长给送了出去。
然而校长刚走,大飞就无意间发现,阎守一竟然带着龙飞城,在校门口坐到了一辆警车上!
“这……这这这这!”
大飞震惊道:“大哥不愧是大哥啊,这是黑白道通吃?!我们果然没有跟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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