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啊,王公子,你在害怕什么呢?”
阎守一见王康拿着手机发呆,便出声催促。
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自信,和之前跟在张莹莹身边的那种土里土气的模样完全不同,关于都市里的事情,阎守一不了解,但论实力和地位,他从来没有怕过谁。
王康不忍阎守一的嘲讽,冷哼一声说道:“装神弄鬼,我还怕你不成?!”
于是王康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接起了电话,忐忑地吐出一个字:“喂?”
“小康,你是不是又在酒吧鬼混?”电话那头果然是王康的父亲,王立权。
王康有些怂了,因为上个月他惹了不少麻烦,这个月他本应该禁足的,但他却还是瞒着父亲来酒吧鬼混。
要是让他爸知道这个情况,恐怕这个月又要扣他的经费了。
王康正要狡辩,却没想到电话那头的王立权语气一转,带着欣喜之情说道:
“家族那边传来一个好消息,你三叔愿意把医药行业让给我做了,这是天大的好事,今晚就饶过你一次,你好好玩吧!”
“啊?”
这突然的转折,让王康有点没缓过来。
不仅不用挨骂,反而还让他好好玩?
“哈哈哈哈哈哈!”
挂了电话的王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方面是因为不用挨骂而开心,另一方面也有几分嘲讽自己的意思。
我堂堂王氏子弟,居然真信了那乡巴佬刚才说的鬼话?
得知家里没事,王康顿时自信万分,嚣张的气焰比刚才更盛,走上前一脚踩在阎守一身边的沙发上,冷笑道:
“小土鳖,吹牛也要有个尺度,想扳倒我王康?做梦去吧你!”
王康的朋友们也哈哈大笑起来,虽然阎守一刚才的鬼把戏有几分手段,但在王康绝对的金钱与财富面前,这些都是浮云。
张莹莹也松了口气,她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阎守一说的话要成真了。
呵呵,他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权利?
面对王康和众人的嘲讽,阎守一始终保持着自信的微笑。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倒数了三个数:“三、二、一……五分钟,时间到了。”
话音才落,王康的手机再次响起!
来电显示的对象,正是王康的老子王立权!
王康不由得瞳孔一缩,心里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怎么不敢接了?难道王少害怕了?”阎守一淡淡地问道。
王康冷哼一声:“怕?你以为你是谁?”
他接通电话,将手机贴在耳边。
“王康!!”
电话那头,传来的同样是王立权的声音,然而他的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
愤怒中夹杂着恐惧!
王康心里咯噔一声响,暗道不好。
当父母喊自己的全名时,一定是自己犯错的时候。
王康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问道:“爸,怎、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王立权怒吼道,“你又干什么了?你到底惹到谁了!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王康迅速将踩在阎守一身边的脚收回来,捂着嘴巴小声说道:“爸,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立权勉强冷静了一点,说道:“家族刚刚突然传来消息,医药行业还给你三叔做,不仅如此,我们手上所有的产业,全部移交给你七叔!”
“什么?!七叔……七叔还在上小学啊!”王康震惊无比,忍不住喊出了声。
王氏家主今年已经七十五高寿了,但他老人家还是老当益壮,家里的老七今年才十岁,还在上小学三年级。
然而王康家里这么多年所做的努力,居然被转移到了一个小学生的手里,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王立权又说道:“家族方面说了,这一切都拜你王康所赐!你小子到底招惹到了什么人?大伯刚才还发来消息,说宗族祠堂来了一伙人,逼你爷爷给一根木头下跪,你爷爷十年前就瘫痪了,人到老年还要受这种耻辱,下跪以后当场气得脑溢血,送医院抢救去了!”
“这……欺人太甚!!”王康气得也差点脑溢血了,他咬牙说道,“爸,对方是什么来头,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对方能让你爷爷下跪,就能送你上西天!你以为你爷爷愿意跪啊,还不是为了保住你的狗命?!”王立权吼道,“你到底在外面惹到了谁!!!”
王康沉默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坐在沙发上,正自顾自研究着骰子的阎守一。
这个看起来土得掉渣的乡巴佬,小土鳖,真的就是那伙人身后的恐怖存在?
他到底有什么能量,让他偌大的王氏,在他的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王康一直以为,自己在普通人面前,算得上是恐怖的存在,而如今他才明白,在真正的恐怖面前,他就犹如蝼蚁一般。
什么财富,什么权利,都是狗屁。
人家一个电话,就能让他一无所有!
王康怕了,他真的害怕了。
望向阎守一的眼神里,充斥着恐惧。
张莹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上前挽着王康的手臂,嗲嗲地问道:“王康哥哥,叔叔又有好消息了吗?”
王康回过神,看了一眼阎守一,随后突然推开张莹莹,紧跟着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啪!
张莹莹被扇得足足后退了五步,最后摔在沙发上才停下来。
她捂着肿胀发红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康:“你干什么?!”
王康脸色恶毒地骂道:“死女人,都怪你,害我惹得一身骚!”
不等张莹莹和其他人反应过来,王康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阎守一的面前!
这一幕,让所有人瞪大了双眼。
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榕城王康吗?
王康下跪了,那岂不是说明,阎守一刚才说的话应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目无王法的王康下跪啊!
只见王康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地爬到阎守一面前,看模样都快要哭出来了:“兄、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高抬贵手,放过、放过我一马吧!”
阎守一给自己倒了一杯洋酒,端着洋酒说道:“我不喜欢打女人。”
王康一愣,随后立刻扇自己耳光!
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重,几乎是把自己往死里打!
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场景,阎守一也没有丝毫触动,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他只喝了一口,便吐了,满脸嫌弃地说道:“洋人的玩意儿,真是难以入喉,比仁怀那个姬家的破酒庄酿的酒还难喝!”
只是这么一句话,便让王康瞬间醒悟,看向阎守一的眼神,更加恐惧了。
阎守一不是装腔作势,也绝对不是什么乡巴佬,因为他喝过仁怀姬家所酿的酒!
要知道仁怀市可是茅台酒的主要生产地,而仁怀市的姬家,更是一等一的大家族,甩王氏不知道多少条街的那种!
姬姓本就是帝姓之一,仁怀姬家乃是帝王后代之一,扎根于仁怀以后,便从事酿酒行业,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他们所酿出来的酒,寻常人根本喝不到,只供应给权贵!
偌大的王氏集团,都没资格尝一口,王康也只是听说过,而阎守一却喝过!
这足以说明,阎守一的背景之恐怖!
而听王康说过仁怀姬家之事的张莹莹,此时除了震惊,心里还有另一个念头。
价值近三万的洋酒,在阎守一的眼中难以入喉,但阎守一刚才却还是为了她,一口喝了一整瓶!
他当时,是真的在保护自己,可自己却背叛了他,甚至陷害他!
如今醒悟,太迟了一些,张莹莹心里充斥着恐惧,她担心阎守一收拾了王康以后,下一个便会找上自己。
此时张莹莹心里是千万个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听父亲的话,放走了阎守一这一条大鱼!
啪!啪!啪!啪!
王康还在打自己的脸,而且比刚才更卖力了,他的脸迅速红肿,肿得像个猪头,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大背头,也凌乱不堪,看起来狼狈无比。
但阎守一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
用王康说过的话来形容此时他的想法,那就是一句话——做人不狠,站得不稳!
鲁班传人向来不惹事,但从来不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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