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说,他有名字,叫做玄谋,他让我以后不准大狼、灰狼、大灰狼之类的喊他。”
并不是卫峰乐意这么喊,只因当初,小狼崽极度抗议卫峰为它取名,卫峰才不得已使用如今的称呼。小狼崽没有名字,卫峰不这么叫它,难不成整天那谁谁或者喂喂的喊。
帝江肯定地点点头,灰狼告诉了卫峰自己的名字,让卫峰不许乱喊,也算是合情合理。这点小要求没必要介怀。
不过接下来,这头狼给卫峰说的话,足以让卫峰泪奔无数次。玄谋一脸严肃的告诉卫峰:“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男人,我会保护你,满足你,你不准和别人在一起。”
卫峰无限纠结的可怜目光投向了大吃大喝中的帝江。帝江依旧从容镇定,卫峰何必对此大惊小怪,多了一位如意狼君而已,又不是要卫峰小命的大事。
帝江瞅见卫峰愁意里透出几分情愫,心知卫峰与灰狼的关系铁定不一般。他咽下嘴里的肉:“怎么了?他长得不好看?”
“不,他长得非常不错。”卫峰急忙摇了摇头,生怕帝江错误定义了灰狼的形象。
卫峰垂下眼帘,微微红了红脸,勉为其难地说了句实话。灰狼化身为人形之后,不仅相貌长得好,身材也特别棒,卫峰的拿手美食把玄谋养得身强力壮,腿间的那啥也十分可观。
“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帝江纳闷。
卫峰与灰狼共同生活了那么长的日子,若说两人脾气不合,灰狼显得强势一些,但在岁月的慢慢磨合中,两人都不同程度的做出了退让。
灰狼选择了陪伴卫峰左右,卫峰也选择了与这头狼一起生活。相处的日子久了,双方均相互了解,卫峰唯一需要的,无非是尽快适应灰狼的人形模样。
这个问题其实更好解决,玄谋都说了要满足卫峰,只要玄谋能让卫峰在床内兴奋不减,剩下的感情障碍全不是障碍,能够培养起来。
卫峰沉默了片刻,脸颊升温:“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活得比其它人更长命。一头狼突然变成了人,说他是我的男人,你难道不能体会我的震惊心情?”
他又不是一头母狼,被一头公狼宣布占为已有,卫峰那一刻着实有点又羞又恼。
帝江盯着卫峰,无言中。
不就是一头狼变成了人,开口说话,有什么值得震惊。帝江身为神兽,他说过的话远比这头狼多。他挥着翅膀到处飞的时候,卫峰和玄谋都还没出生。
再说了,一头狼又怎么了,灰狼已经奋力化为人形了,难道还要剥夺对方追求幸福的权力不成。
帝江默默地避开了这个话题,询问了卫峰那之后的情况。
自从灰狼化为人形,卫峰的生活急速转变。
白天,玄谋会外出狩猎,按时带食物回来给卫峰,卫峰守在家里为玄谋做饭。
玄谋的脾气异常倔强,他不追逐别的生灵,也不准别的生灵靠近他的领地半步。谁要是多看了卫峰一眼,玄谋的眸子立刻透出寒光和杀气。
卫峰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救了这么任性的一头狼。
白天全心全意的照顾玄谋,卫峰压力不大,毕竟卫峰下厨纯属长项,他们可以顿顿换着花样吃,不带重复的。
陡然变化的是卫峰夜晚与玄谋的相处方式。本来卫峰以为玄谋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知玄谋当真把卫峰给做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起初,玄谋细细地亲吻卫峰的皮肤,轻抚卫峰的身体,让卫峰适应自己的触碰。卫峰将此理解为玄谋在给卫峰抹上属于玄谋的味道,以前灰狼也会时不时的舔一舔卫峰。
直到某天,卫峰惊觉玄谋做记号的范围大的过度了,热切的举动令卫峰的身体莫名产生了反应。卫峰迷茫地望着玄谋,玄谋就低头封住了他的唇深吻。
当玄谋分开卫峰的双腿,进入卫峰的身体,痛意让卫峰如梦初醒。他终于明白,玄谋真正要要的是什么。
可惜,那时拒绝早已来不及,玄谋不会停下来,他不断地索求卫峰,欲念攀升,情愫满溢。
卫峰从起初的惊慌,强忍痛楚,到逐渐适应,再到配合玄谋,尽情享受着玄谋给他的一切。他沉浸在玄谋的臂弯内,沉浸在身心的愉悦之中。
说到这些,卫峰脸红到了脖子根。他活太久,认识的朋友不多,有些话不知道该给谁分享。
帝江对此的态度在于,卫峰大不必说的如此详细,帝江对灰狼的床内表现并不感兴趣。
卫峰一方面抗议玄谋自顾自的占有,一方面也承认自己因此解决了夜晚空虚寂寞冷的烦恼,他习惯了与玄谋经常进行脸红心跳的床笫之私。
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帝江顺利消灭完全部饭菜,他满意得抹了抹嘴巴。卫峰送来的食物,帝江全数收下了,至于卫峰的烦心事,帝江也了解到一个大概。
卫峰和玄谋的情况已是生米煮成熟饭,真真切切的夫夫之实,该有的都有了。两人滚床单滚了这么久,同枕而眠,卫峰究竟对玄谋还有何不满。
假如玄谋不能满足卫峰的需求也就算了,玄谋显然与卫峰关系和睦,那卫峰的心事从何而来。
莫非卫峰要帝江出面揍玄谋一顿不成。
教训玄谋不经过卫峰亲口答应,就擅自对卫峰下手了。
帝江有信心一巴掌拍死这头狼,一击毙命,不反弹,不诈尸,保证死透。如果,卫峰舍得玄谋死的话。
“我遇到一点事,想询问你的意见。”卫峰倍感犹豫。帝江既是闻名遐迩的上古神兽,一定可以给卫峰建议,解决卫峰面临的难题,“玄谋,他好像不见了。”
说到这儿,帝江总算明白了。
从与灰狼相识,相恋,相依偎,突出灰狼在卫峰心中的地位。卫峰的话转了一圈,到头来原来是告诉帝江,卫峰找不到自己的男人了。
不过,见就是见,不见就是不见,好像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卫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三个月前,一只山猫着急地跑到卫峰家中,前来寻求援助。山猫带来了山神的信,道是欣山之中突现大妖怪,异常残暴。大伙儿有意合力赶走大妖怪,奈何人手有限,山神希望玄谋能出手相助。
玄谋一开始并没答应,可卫峰认为,他俩曾经在欣山居住了二十余年,那儿的生灵对他们非常和善。此时欣山有难,他们若能尽一份力,不妨帮一帮。
见卫峰在意此事,玄谋权衡再三,决定到欣山一探究竟。但玄谋有一个条件,他目前不确定欣山的情况如何,所以,不同意卫峰一并前往。
他希望卫峰留在家中安心等消息,待他摸清大妖怪力量的强弱,再做商议。
卫峰本想和玄谋一道去,可转念一想,认为玄谋的话不无道理。卫峰只懂得锅碗瓢盆,攻打大妖怪,卫峰不在行,兴许还会拖累玄谋。
出行前夜,玄谋与往常一样抱紧卫峰,深深地占有卫峰。卫峰能够感觉到自己快速的心跳,上升的体温,他能感受到对方唇齿间的爱恋,以及拥抱的暖意。
那一夜之后,是卫峰和玄谋的分别。
天刚破晓,卫峰送玄谋与山猫出了门,玄谋恋恋不舍地吻了吻卫峰:“等我回来。”
“早点回来。”卫峰如此对玄谋说道。
岂料,这次相别,玄谋音讯全无,一份信,一句话都未从欣山传回。
卫峰在焦虑不安中苦苦等了一个多月,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他好害怕玄谋出了事,他顾不得大妖怪危不危险,心急火燎地赶至欣山。
然后,卫峰在山中见到了玄谋。
“那个人不是他,我能感觉得到,不是他。”卫峰的眼神黯淡了些许。
“他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帝江问。
“外貌和气息一模一样,他的身上有以前打架留下的伤痕,他记得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明明仍是那头灰狼,可我觉得他好遥远。”卫峰握紧拳头,“他的言行举止没有任何改变。我不懂,是不是自己病了,病得不认识他。”
他找不到他家的狼了,哪怕就在眼前,卫峰却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蛋:从前,有一个人,他养了一头狼,他把狼弄丢了
佚名:敢不讲冷笑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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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当天,欣山的玄谋高兴地留卫峰在山中过夜,卫峰并未答应。他借口说下山有急事处理,明早再来见玄谋。
卫峰清楚的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在下意识躲避这个玄谋。玄谋指尖触碰卫峰的那一瞬,卫峰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他抵制对方的亲昵,讨厌与玄谋亲近。
他的思绪乱成了一团,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只能急匆匆的下了山。之后一段时间,卫峰都在小心地偷偷观察玄谋,可惜他并未找到丝毫的有利证据,证明自己的直觉。
“你觉得如今的玄谋有问题?”帝江问道。
卫峰摇头,随即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他离开的那个月,我独自一人胡思乱想,身心疲惫,导致对他判断出了错误。”
为了弄清真相,卫峰一直在收集欣山点点滴滴的情况,奈何效果甚微。这使得卫峰一次又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他快要分辨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山神与山中生灵见到卫峰前来,又欣慰又满是歉意。它们感激卫峰劝说玄谋帮助它们,大家齐心协力赶走大妖怪,让欣山重获平静。
这阵子,玄谋留在欣山协助大家重建家园,劳苦功高。山神他们也曾提及,玄谋应早些回去陪伴卫峰,可玄谋坚持留在这儿。
玄谋一时半会走不了,要是卫峰乐意的话,不妨与玄谋一同住下。昔日,卫峰和玄谋居住的小屋,至今仍完好保留着。
卫峰无法接受大家的好意,他一进山就顿感浑身不自在,他不能住在欣山,他觉得自己会崩溃。
事情走到这一步,卫峰也不懂自己到底该怎么办。玄谋明明近在咫尺前,卫峰却忍不住一步步往后退,极力躲避对方。
帝江沉思小会儿,有了主意:“这事好办,我去欣山一看便知。究竟是玄谋有所不同,还是你想太多。”
“千万别伤害他。”卫峰略显迟疑。
对此,帝江自信满满地拍拍胸口,这事包在他身上,他会尽量不一巴掌拍断气。
帝江对自己的欣山之行是否危险并不担忧,除非天上掉一个可怕的大强敌下来,不然,其余生灵根本不是帝江的对手。帝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可卫峰的处境值得考虑。
帝江望了一眼自家的院墙,耸耸肩:“你今天过来,有人也跟着你来了,现在还蹲在墙外偷听我们说话。”
得知这般情况,卫峰顿时提高了警惕。
帝江轻笑着冲他摆摆手,示意卫峰无需挂念秘密泄露。这等小贼哪能瞒过帝江的眼睛,帝江早就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不会留机会让他们打听到可靠消息。
起初,帝江误以为墙外的人是到他家偷东西的贼,此番过来,只为打探帝江回家后的动静。可帝江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发觉情况与他想象的略有差别,那些贼没必要趴在墙外说这般奇怪的话。
帝江听到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道:“卫峰和他说了些什么?”
另一人的回答显得有点为难:“他们声音太小,根本听不太清楚。”
“怪了,这墙看起来也不厚,怎么就听不到里面的人说话。”起初的那人倍感郁闷,“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对于这个新的问题,另一人没奈何的应了声:“刚来誉城的外地人,大家都叫他帝公子。据说,他家境相当富裕,出手极其大方,长得也十分好看。至于他的底细,无人知晓。”
两人一来二去的对话,令帝江深信不疑,墙外的人与帝江没多少关系,显然是冲着卫峰而来。卫峰这次前往帝江家中,似乎无意间阻碍了他们的某些计划。
看来,帝江暂时不能让卫峰回去。
帝江斟酌片瞬,对卫峰说:“我一会儿去一趟欣山,你今晚先住在这里,等我消息。我很快就能回来。”
听到这话,卫峰露出了一丝犹豫。自从等玄谋等出了事,卫峰不是太愿意在家漫无目的的等待,一个人的时候,特别容易胡思乱想,自己加深自己的恐惧。
然而,卫峰同时也明白,帝江和玄谋的力量差别不是一两个档次,从两者存活至今的年龄就能清楚看出来。帝江绝对会说到做到,尽快查明真相。
帝江的实力,卫峰自然相信,帝江给卫峰的璞玉已然协助卫峰避开鬼门关的威胁。
沉默了小会儿,卫峰接受了帝江的建议。
出门前,帝江将自己家里简单收拾了一番,布置了一间房间给卫峰小住。紧接着,帝江在院子各处稍稍动一动手脚,略施小计,确保卫峰的安全。
院墙之内,妖魔鬼怪均无法进入,卫峰大可安心休息。
此外,帝江向卫峰提出了一个小要求。帝江估算着,今晚或许那些偷东西的盗贼,会再度光顾帝江家。
白天时,帝江又购买了大量物品,盗贼免不了好奇帝江买了些什么,更会在意帝江的金银珠宝到底藏在哪儿。
帝江专程留了一道门,给这些凡人进入。
倘若那些人来了,卫峰点燃黑色蜡烛即可。黑色烛火会启动幻景,替帝江好好的教训这些坏蛋。事不过三,他们胆敢第三次踏进帝江家的大门,绝对要遭殃,盗贼们最好自求多福。
尽管帝江劝说卫峰不要多想,稍安勿躁,可帝江也能看出,卫峰对玄谋的情况说不出的焦虑。让卫峰独自一人等消息,卫峰难免倍感忧心,兴许,帝江该找一个人陪卫峰。
帝江的目光落在了卫峰随身携带的璞玉。
他拿过璞玉,注入了一道灵力,璞玉发出砰的一声,随即冒出一道轻烟。烟雾散去,玉石化为了五六岁模样的小男童。
小男童一脸新奇地瞅了瞅帝江,接着望向卫峰。他连看卫峰好几眼,兴高采烈地抱住卫峰的大腿,激动地喊了一声:“爹。”
卫峰当场一口鲜血。
爹不能乱叫。
卫峰扪心自问,不论他活了多久,至少他现在年纪轻轻,又未娶妻生子,实在担不起爹这个称呼背后的重责。况且,这些年,卫峰的枕边人是一个男人,他们怎么可能有孩子。
万一玄谋因此误会了卫峰,认为卫峰背着他和别人生了儿子,还养这么大了。趁着这次玄谋不在家,卫峰就把孩子接到家里住,卫峰简直百口莫辩。
卫峰苦笑,盯着自己身边的小孩,嘴角抽搐:“你哪位?”
“爹,我是小玉头啊,你给我取的名字。”男童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抬头仰望卫峰。
卫峰觉得,自己即将崩溃。
帝江满意地看了看度化成果,笑对卫峰:“你若感到闷,可以和他说说话。”
这块璞玉由帝江从天山带出来,跟随卫峰千余年,颇具灵性。帝江此番为它指引,助它化为人形。此刻玄谋不在身边,帝江瞅见卫峰十分寂寞,随手抓一只玉妖陪伴卫峰。
毕竟这是卫峰佩戴的璞玉,日子久了有感情,彼此之间利于沟通交流。
卫峰泪奔,帝江的好意他实在收不起:“我能不和他说话么?”
玉妖抱住卫峰的腿不放,一脸委屈:“爹,你为什么不和小玉头说话,你讨厌小玉头吗?”
卫峰持续泪奔,别再叫他爹,他担不起。他这一辈子是摊上妖怪了,不仅枕边的大狼变成人,随身携带的玉石也会讲话。
见状,帝江摸了摸下巴:“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把它塞回玉里。”
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小玉妖浑身哆嗦,红着眼圈倚着卫峰:“爹,爹,救我。”
若帝江把它打回原形,它此生恐怕再也出不来了。
卫峰顿时无比纠结,他打量了一番满脸可怜神情的小孩,莫名的舍不得。他皱皱眉,认真地想了想:“留下可以,但不能叫爹。”
小玉头眨眨眼,半懂不懂,不叫爹那叫什么。
帝江已给了小玉妖化为人形的良机,卫峰也知修行不易,不忍抹杀对方的存在:“这样吧,以后你就叫我哥哥。”
小玉头偏了偏脑袋,在卫峰的白袍上使劲地蹭了蹭,欢呼道:“哥哥,哥哥。”
新的称呼令卫峰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个小家伙看来挺懂得变通,孺子可教也。哥哥的身份,卫峰接受无压力,反正养玄谋是养,多养一个小玉妖也多吃不了几袋米。
无非是以前的璞玉不吃饭,以后的桌上多了一双筷子而已。
只要小玉妖不乱喊他,一切都好商量。
卫峰和小玉头负责看家,帝江出了门。
离开誉城,帝江并没马上前往欣山,他先去了乾木坡,他得见见佚名。与千年前相比,誉城此时的安全实在糟心,盗匪成群,明目张胆的进屋打劫,官老爷只会收钱享乐,毫无作为。
佚名独自一人住在偏远的地方,须万事小心。
加之,云山的黑袍男子不知去向,噬心鬼造成的麻烦没能彻底解决,后患无穷。倘若男子意识到他打不赢帝江,但可以对付佚名,转身来找佚名复仇,事情就糟糕了,佚名铁定要输。
帝江准备为佚名的小屋添加几重安全守护,再适度给佚名一些灵力,确保万无一失。
行至乾木坡,帝江一眼见到小屋外有马车。佚名刚合上门,他拎着包袱,好像要外出。帝江不由好奇,快步走上前。
又见帝江,佚名一点儿也不意外,上古神兽理应这般来无影,去无踪,说出现就出现。
帝江正欲说话,只见一只纯白的山猫跑过来,一跃跳上了马车,打算驾车出门。发觉不请自来的帝江,山猫透出几分疑惑,它面对佚名,说道:“佚公子,我们该出发了。”
“你要去哪儿?”帝江问佚名。
佚名迈上马车,放下自己的包袱:“欣山。”
他话音刚落,帝江自动自觉地坐到马车内:“我正好也要去欣山。同路,载我一程。”
帝江深信,以他的速度直接奔向欣山,肯定比这辆马车跑得快。偏偏帝江分外介意,山猫与欣山同时出现。玄谋的异常使得帝江感到些许不自在。
山猫静静地看了眼帝江,略显迟疑,似乎不愿意让帝江同行。它扭头询问佚名:“这位是?”
佚名镇定应道:“他是我的朋友,姓帝。他既然也去欣山,不如送他一程。”
“原来如此。”山猫缓了口气,抬眼打量帝江,“不知,帝公子此番前往欣山所为何事。我送你到欣山何处?”
帝江心里不爽,一只猫竟然询问他的事,要不是看在佚名的面子,以及替卫峰寻找玄谋,帝江铁定不理它。帝江神情自若,扬起嘴角:“据悉,欣山多美玉。我偏爱珍藏玉石,只盼此行能收获上乘珍品。”
“帝公子放心,欣山的玉,我十分熟悉,我定会为帝公子好生推荐。”说着,山猫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
马车隐去了影像,朝着欣山直奔而去。帝江此前在家中大吃大喝,这会儿吃饱了,不禁犯困。他打了一个哈欠,坐在马车内打盹。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蛋:佚名,你是去欣山画光溜溜的青年么(喂
☆、第 13 章
马车停止前行的时候,已在欣山之内。结束了一路的颠簸,总算获得了几分清静,帝江倚在马车里,懒洋洋地睁开了眼。
他随手撩起布帘往外瞧了瞧,整座山给人的感觉十分平静,偏偏这一份平静之中弥漫着些许不协调的气息。帝江稍稍研究了一番四周的情况,山岭确实曾经遭到过严重的破坏,目前似乎正在逐步恢复之中。
此外,帝江仅以个人喜好表示,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欣山,远远不及他的山岭天山漂亮。
待马车停下之后,很快一只小妖满脸笑容地前来迎接佚名。它行至马车外,恭恭敬敬地接过佚名的包袱,分外轻柔地说道:“佚公子,房间已备好,请随我来。”
它的声音听得帝江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好好说话,简直让帝江接受不良。
所幸佚名不在意这些,他了解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的关注点只在作画而已,对其他事不怎么放在心上。
见佚名要走,帝江下意识打算跟上前,却出人意料的被山猫一手拦住了。山猫轻轻一笑:“帝公子请留步。前几日,山里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好玉,细腻无暇。公子可有兴致前往欣赏。”
听到山猫这番话,帝江猛然间记起自己这次前来欣山的借口。说实话,帝江对玉石其实并没有多少兴趣,他久居天山内,天山向来又有诸多的金和玉,帝江顺便抓一块白玉均是一等一的佳品。
其中,帝江往昔送给周成旨的那块羊脂白玉更是上等极品。
帝江见过的玉石不计其数,哪里犯得着辛辛苦苦跑到别的山头寻找石头。他只是与卫峰聊天时,记得卫峰随口说了句,道是欣山内也有玉石,可不及帝江给的玉石品质好。
所以,玉石不玉石,不过是帝江临时冒出的一个理由罢了,山猫居然如此较真,死缠着这个问题不放手。
佚名听闻山猫所言,停下脚步。他别过头看了看仍在马车的帝江,清楚地看出帝江的心情不是太美丽。他稍微劝了句:“听说欣山的黄玉十分罕有,无暇佳品更是难得一见,弥足珍贵。不妨一看。”
帝江嘴角抽搐,无言望天。他不懂佚名是怎么想的,难道佚名看不出帝江是特意跟随佚名到欣山。况且帝江此行另有要紧事,哪有这么多闲情逸致。
偏偏这只可恶的山猫,一个劲的揪着此时不罢休。
帝江稳了稳情绪,权衡片刻。
如今他已在欣山境内,不如先勉强应付了山猫,瞅两眼黄玉,再去打探玄谋的下落。帝江估算着时间,等到佚名作画完成,玄谋的情况帝江多半也已调查结束,到时候帝江再与佚名一道返回誉城。
这么一想,帝江不乐意地做出了退步,淡然地应了声:“劳烦带路。”
一边说,帝江一边放下布帘,听见佚名和小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山猫驾着马车一路往前狂奔,速度越来越快,使得马车无比颠簸。避免帝江对此抗议,山猫将这解释为,它急于带领帝江一睹精美绝伦的黄玉,心急所致。
帝江心有不满,但忍住没吭声,他纳闷山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能够判别外界的声响,他总觉得当前的情况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山猫领他前往的道路似乎有点儿问题。
事实证明,帝江的直觉完全正确。
顷刻间,马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嘶鸣,马车不再急速前行,而是猛地往下沉。那一刹那,驾车的山猫不见踪影,它的气息眨眼远离,它已然跳下马车逃走了。
失控的马车飞速跌落,坠入了深渊。
帝江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心中一片了然,困扰他的小谜团一下子解开了。果不其然,自他见到山猫第一眼开始的不对劲,就早早的预示着这个结果。
山猫非常抵制帝江进入欣山,奈何迫于当时的情况,不得不答应帝江同行。将佚名顺利送至欣山后,山猫转身就出手对付帝江。
表面上装作一番好意,实则一声不吭地驾着马车直冲山崖,心不要太狠。帝江看起来好歹是年纪轻轻又相貌出众,并且气质不凡的世间优质青年,山猫这也下得了手。
幸好这次来的人是帝江,换作其它人,绝对是一场丧命的噩梦。不知天高地厚的山猫,竟然妄图杀他,不可原谅。
马车跌至崖底之前,帝江眨眼移到马车外,他一把抓住马车,避免连马带车一起碎掉的惨剧。
马此前受到了极度惊吓,掉落过程中,又碰到石壁受了伤,焦急地在半空乱蹬着马蹄。帝江没来得及提醒它别乱动,马一头大力撞在突出的石块,晕了过去。
帝江满头黑线。
他慷慨出手,好心好意拯救这匹马,哪知道这匹马如此能折腾,自己撞到自己的脑袋,这无疑也是一种境界。
帝江缓速降到崖底,惊觉四周毒草丛生,毒雾缭绕,环境异常恶劣。他寻了一处平地,解开缰绳,放下昏厥的马。之后,帝江在马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点亮了一团金光,避免马在毒雾中永睡不醒。
等马清醒后,自己找路回家。
山猫如此心狠手辣,帝江不由担心佚名的安危。他正欲离开此地,隐隐约约听到了轻微无力的哭泣,声音尽显悲伤。帝江犹豫片瞬,循声走去。
不一会儿,帝江见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显现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老人的身边有一个年幼的花妖,花妖一袭橙红色的裙子,发上一朵橙色的小花。
帝江听到了哭声正是来自于小花妖。
此时,老人重伤在身,小花妖又被毒雾侵蚀,生命垂危。
听闻脚步声,花妖惊愕地扭过头打量帝江。她红着眼圈,眼底满是意外,她没料到会有人毫发无损来到这儿,可总归是来之不易的宝贵希望。
她抹了抹眼泪,连连恳求帝江:“求求你,救救我的爷爷吧,他快不行了。”
面对小花妖的求助,帝江没有应声,但他上前了两步,伸手探了探老人的鼻息,不由颦眉。
也不知道谁下手如此毒辣,企图夺取一位老者的性命,还将老人和孩子丢在这无望的崖底,任由毒雾苦苦折磨。
大概是这两人命不该绝,幸运的遇到了帝江,而帝江这会儿也有管闲事的心情。他扬手为小花妖驱散了体内的剧毒,又给了花妖一粒药丸。
不再遭受毒雾的侵蚀,小花妖浑身顿感轻松,她感激地看了眼帝江,相信帝江的所作所为不是要加害他们。小花妖赶紧把药丸放在老人嘴里,紧张老人的情况。
不久,老人的呼吸平稳了。
小花妖稍稍安心了些许,她望向帝江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你是谁?怎么会来断魂崖底?”
“一只纯白色的山猫,它说带我去看黄玉,结果把我丢到这儿。”帝江无比镇定,仿佛说着一件不关自己的小事。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只山猫得罪了帝江。
“原来是它。”小花妖垂下眼帘,她握紧拳头,恨恨地说道,“它是欣山的叛徒,暗中协助坏蛋妖怪打伤了爷爷,还将我们祖孙丢下断魂崖。它要让我们无声无息的死在这儿,永远没人知晓。”
帝江挑眉,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他问了句:“它为何对付你俩?”
“爷爷是欣山的山神,他竭尽全力保护大家不受坏蛋的威胁。谁知山里竟出现了叛徒,背叛了我们。”小花妖说着,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老人服下药丸后,效果极佳,尽管他尚未苏醒,却已然保住了性命。为答谢帝江的救命之恩,小花妖把自己了解的为数不多的近况告诉了帝江。
不久前,欣山突遇重大变故,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厉害的大妖怪,意图霸占欣山。山神年迈,独自面对大妖怪倍感吃力,节节败退。他与山中众生灵商议,外出寻求帮助,大伙合力赶走大妖怪。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援助的救兵尚未出现,山神的行踪意外被大妖怪发现。山神身负重伤,山猫不顾小花妖的哀求,冷笑着将他们推下断魂崖。
小花妖作为山神的小孙女,年纪尚小,可山猫认定留着小花妖后患无穷,坚持置她于死地。
帝江思索小会儿,他摸出一份信,递给小花妖:“你可识字?这封信你见过吗?”
小花妖徐徐展开信,反复看了看,冲帝江点了点头:“我认得,这是爷爷亲手写给卫峰哥哥的信。”
她告诉帝江,那会儿她守在爷爷身边磨墨,亲眼所见爷爷写下这封信。卫峰和玄谋曾在欣山居住,与他们相识。玄谋修行已久,山神请求玄谋前来协助,让欣山度过难关。
可惜,小花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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