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羽毛笔在被血丝包围之后就显得很安静,和布莱德之前见到的没设么区别。
直到笔仙接触到了它……
红色,如汪洋一般的红色。
耳边似乎出现了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刀枪碰撞,人们的怒嚎与马匹嘶鸣的声音。
嗡——
即使是处于占卜,此刻以灵体形式游历灵界的布莱德都受到了影响。
布莱德面色微沉,但这到底还只是一段过往而已,并没有恐怖到隔空就把他变成了只会嘤嘤嘤的大傻子。
永暗之河的灰白色雾气自发将他的灵体保护了起来,有了源质这一层次的东西在护着他,周围那逸散的不详的战争之红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格位相当高的东西……奇怪了我当时到底是怎么带出来的?”
他是真的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的。
因为涉及到了光之钥与光之钥里边的那个不可名状之物,布莱德也不能能通过占卜的方式来回忆那段时间,他苦思冥想,非但没能察觉出什么来反倒让自己的脑子有些疼。
“停停停,不能想了。”
一旦涉及到那不可名状之物的记忆,布莱德就隐隐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长了什么似的,要炸开了一样。
利用永暗之河有关‘寂静’‘永眠’的权柄强行将那不可名状的东西再次打包封印起来,布莱德这才有了仔细观察起笔仙手中那枚红色羽毛笔的心情。
事实上,红色羽毛笔所爆发出来的红色在接触到笔仙周围的那些血丝的时候就隐隐有了溃散的征兆。
随着笔仙轻轻一捏,那羽毛笔就直接炸了开来,露出了寄宿在羽毛笔上的东西。
那是一团近乎不可名状的红色。
从灵体视角来看,那些红色就像是打了一大团的马赛克一样。
永暗之河判定布莱德无法接受这种程度的直视,就自发地帮他处理掉了那些不能看到的东西。
“唯一性?”
那些逸散的红色,再结合他无法直视,永暗之河和笔仙的反应,布莱德推测这很可能是某一途径的唯一性。
“战争,灾难……红祭祀?”
“等等,冥王萨林格尔好像是死神和红祭祀双途径的真神来着。”
他这是把苍白之灾里陨落的冥皇体内的唯一性拿到手上了?我累个大槽的,他这是拐来了红祭祀途径的唯一性?
不能吧?
笔仙没有理会正处在观察状态的布莱德,她捏碎了那一抹红色之后从猩红色的衣服当中凭空取出了一份半张开的羊皮纸。
羊皮纸不算大,非常老旧,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东西。
“这东西,恐怕也是具有超凡力量的东西。”
布莱德皱眉,继续看下去。
笔仙抓住手中的东西,将那抹红色握在掌中,随后轻轻往漂浮在她面前的羊皮纸一抹。
红色顿时渗透入了羊皮纸当中。
它剧烈扭曲了起来,好似随时都会承受不住来自唯一性的力量而直接炸开,可是周围无数的血丝也开始一同涌入羊皮纸当中,每当羊皮纸上被撕开了一道裂痕的时候那些血丝就会疯狂将裂痕修补好。
破坏和修复的速度相近,红色与猩红的光不断闪烁在这空荡虚无的空间当中,从中不难看出,唯一性想要逃离,而笔仙想要强势镇压。
两者相互角逐,最终还是笔仙技高一筹。
不知道过了多久,羊皮纸这才安定了下来,不再发狂动弹了。
“红祭祀途径唯一性。”
笔仙面前的羊皮纸重新卷了起来,落在了他的手上。
她抬起头,看向布莱德此时的方向。
这一眼,仿佛穿过了时间与空间的间隔,让布莱德感觉自己好像在这位名为红夫人的可怕存在面前毫无秘密。
“具体效果,自己回去占卜便知。”
说罢,整个梦境破碎,布莱德的灵体直接被弹回了身体当中。
“呼……”
布莱德摸了一把自己有些潮湿的额头,这才发现他身上全是汗。
匆匆去洗了个澡,虽说他只需要使用自己的非凡力量同样可以完成,这么做甚至有些耗时间,但布莱德倒是非常喜欢那种水冲在身上的感觉。
什么?这里没有淋浴头?
哦,这里连冷水热水都没有?
造不就行了,这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东西用得了多少灵性?
布莱德非常奢侈的给自己来了个vip洗浴套餐,等一切都完事了之后他这才神清气爽的坐在了书桌前,拿起了他先前丢在桌上的羊皮纸。
“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有问题,这确实是唯一性。”
而且还是红祭祀途径的唯一性。
布莱德若有所思。
“父亲已经消化了天气术士的魔药,接下来应该就是序列1的征服者。”
红祭祀2晋1的仪式大概率是和战争有关的,接下来还有1晋0的仪式,不过后者现阶段还不需要考虑,就算他手上有红祭祀的唯一性,但序列1的魔药却还是空缺的。
“不过母亲之前好像说过,征服者的魔药已经有下落了。”
非凡特性不灭定律,每条途径最多含有三份序列1的魔药,况且,既然冥王萨林格尔是前一任的红祭祀,那么就代表魔药已经调配完成,不可能存在相应的非凡生物或是辅助材料能够用来再调配一杯序列1了。
“和王室,和魔女教派有关。”
左手拿着羊皮纸,布莱德右手握着羽毛笔,开始在白纸上迅速写下相应的内容。
首先,这是一卷具有‘活着’特性的羊皮纸。
布莱德看了看自己抓着的羊皮纸,倒是半点没看出这羊皮纸有什么‘活着’的特性。
估摸在到他手上之前是被笔仙狠狠磨过一段时间。
羊皮纸表面具有‘张力’,不能以任何形式进行破坏,具有‘吸力’,如果碰触到任何实体物质都有可能将其拽如羊皮纸的内部空间。
羊皮纸表面能够在使用者注入灵性的同时感知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生命个体,并且以红色标点的形式展现出来,其个体的灵性越强,则红点越大。
使用者可以借助血液使用羊皮纸,当血液滴落在羊皮纸表面的时候,血液周围的红点则会对血液的主人产生敌对情绪,并且除非血液被羊皮纸所吸收,否则这种敌对情绪将会一直存在。
当血液完全浸透入羊皮纸时,血液的主人同样会被强制拽如羊皮纸的内部空间。
羊皮纸内部具有一个不小于一定限度的空间,并且这个限度将会随着羊皮纸的‘活化’而不断扩张。
当有具有灵体存在的生命个体被抓如内部空间时,将会被羊皮纸同化,变成羊皮纸忠诚的傀儡,听从羊皮纸的任何命令。
注意,这个同化过程因个体差距而有所不同,其本质属于高位对地位的污染,如果不属于红祭祀途径或是与其相邻的魔女途径,那么这个过程可能将会有一定程度的延长。
羊皮纸会周期性试图引起周围一定范围内生物的敌对关系,主导纷争与动乱。
羊皮纸会对接近他的第一个生物进行影响,会让其试图带走羊皮纸。
羊皮纸不可摧毁,不可破坏,不可磨灭。
封印方式如下:将羊皮纸存放于一个无法接触灵界的空间当中,当羊皮纸周期性操控周围生命个体失败时,其‘活性’将会不断削弱,直到下一次操控到生命个体,并诱导其试图将它带离。
“不可摧毁,不可破坏,不可磨灭?”
当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布莱德的表情有些玩味。
“应该来说是比它格位低的人没有办法破坏才对。”
当格位远超过这卷羊皮纸的时候,想要撕碎它,取出唯一性将会变得非常简单。
“具有‘活着’的特性,嗯,内部还有不知道大小的空间,至于这个所谓的吸力……”
布莱德颠了颠这卷装死的羊皮纸,是一点没感觉到这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
“红祭祀的唯一性啊……”
把它交给父亲的话,应该可以吸引到那三份序列1的魔药了吧。
布莱德向后靠了靠,左眼当中微微闪动着一团虚无混杂的光。
他看向了那颗还冻在水里的骰子。
“同样是具有‘活着’的特性,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布莱德晃了晃拿在手中的水杯,即使被冰块冻的没有办法挪动身子,但是概率之骰依旧是锲而不舍的想要甩出个1来好让布莱德死的不要不要的。
“概率,好运,霉运……你是命运途径相关的东西?”
把杯子随意仍回桌上,布莱德看向了窗外。
算了,这骰子是个什么东西他也不管了,等到晚上笔仙出来的时候再说吧。
“不过说起来,笔仙似乎非常不喜欢白天出现来着。”
即使获得了那具永恒烈阳教会圣女的身体,笔仙依旧我行我素,白天基本见不着。
这其中,难道也有故事?
倒是这羊皮纸……
“就叫你,猩红之渊好了。”
“相当于教会的0级封印物,呵呵,既然是唯一性所造就的超凡物品,也当得起这个级别。”
战争和纯粹阳性的化身,天灾,毁灭,崩坏,纷乱,这些都是你的颜色所代表的东西。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找找那个叫做阿蕾莎·吉雷斯比的小孩子了。
水银之蛇……
——
“你,你们,要干什么?”
身穿校服的女孩看着渐渐凑近的几个比她高出不少,手上拿着棍棒,明显是混‘社会’的青年,手渐渐握紧了手中拿着的书包。
“我们不干什么。”
其中一个小混混将嘴里的劣质烟头随口呸了一声,吐在了地上。
他露出了有些发黑的门牙,对着眼前才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笑了笑,道:“我们只是想见识一下,别人嘴里的魔女到底是怎么样的。”
“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那确实。”周围的几人起哄,都笑了。
唯有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女孩眼中透露着倔强,却也有着深深的绝望。
“魔女……”她真的是那些人口中的魔女吗?
带来灾祸,带来不幸……
礼萨·克尔,是有人推了他一把,他才从楼梯口摔下去的,加里安·布赖恩,明明是他自己要荡秋千的,一个不小心扭断了脖子也与她无关……
“行了小孩。”
笑够了之后,那个最开始笑话女孩的社会青年扬起了手中的铁棍,左手掸着右手,表情有些狰狞:
“有人托我们告诉你,和你的妈妈,呵呵。”
他一字一句:“不要再给我留在这里了,你和你妈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没人要的野23种,啧,没准还真是魔女也说不定。”
“就你妈那个贱41样,生出来的你又会是个什么东西!”
棍棒挥出了风,“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们是死也不搬走,害了那么多人吧!”
铁棍的影子在女孩的面前不断放大,靠近,女孩不闪不避,已经麻木。
她的眸中失去了色彩,对即将砸在脸上的棍棒没有任何反应。
“铿锵……”
女孩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是疼痛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艹,阿列克西!你特么想造反啊!”
挥棍青年愤怒的看向一旁另一个青年,却被另一个青年充血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艹你想干什么?!”
那个眼眶充血的青年就好像面前的挥棍青年挖了他家祖坟一样,嘶吼了一声就朝着对方扑了过去。
“你们几个看什么看啊!快过来帮忙啊!”
挥棍青年多少不急被砸中了肩头,肩头顿时就是钻心的疼,青年这下终于醒悟,眼前这满眼充血的人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他下意识的想要叫人,可是抬头一看,自己直接吓了半条命过去。
只见平日里跟着自己的小弟们一个个说的都是满眼充血的看着他,好像杀父仇人的眼神让青年的心肝直打颤。
“你们……”
女孩傻愣愣的看着前方,直到一个青年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手握一卷古老羊皮纸,对身后的暴行视而不见,只是温和的对着她问道。
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虚幻。
她说:“阿蕾莎,阿蕾莎·吉雷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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