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几人,虽觉得好笑,但到底是没再多说。
毕竟这些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没人比我更加清楚。
无非就是想知道钥匙的线索,但若是到有这样容易,岂不是谁都能拿到钥匙?
我笑了笑,望向方才说话之人淡淡道:“诸位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吧?钥匙我也没拿到,大家还是在齐心协力找找吧……”
一人上前靠在莲花缸边不住地发笑,笑意里显然是有些深长意味。
“哈哈哈,小子,不要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你这么晚出来,刚才我们都在这里的时候,就只有你不见了,说!你去了哪里?”
这人语气极其恶劣,看着我眼神里的愤恨像是要将我吞噬似的?
我只能笑着晃荡着脑袋装傻充愣,尽管我不惧这些人,不过另外三把钥匙尚且不知所踪。
要想尽快找到,还需要小心行事……
“我自然是在里面等着接过,你们都去找了,但只有我什么都没找到,反而出来最晚,怀疑我,这是很正常的,但我想,若是我真是带着钥匙,此刻必然不会在这里等着诸位……”
说罢那人登时瞪着我眉心一阵狠厉:“小子!!你太张狂!”
不等我回应,这家伙瞬间冲着我冲来,手上的长剑与一身戎装显得很是突兀。
我站在原地分毫未动,只是眼看着这小子朝我冲来。
“我说,你只要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你何必这样子与我争相不下呢?”
“放屁!!”那人骤然一声闷吼,盯着我闷声道:“只有你拿到了钥匙,须弥境的秘宝可是天下所有人都想要的,既然都想要,为什么非要给你?”
我无奈颔首,脚下轻转侧身避过长剑,这小子却是丝毫不肯退让。
剑刃乍转朝我肩胛狠狠刮来,我笑了笑,掌心翻转顺着他胸膛一巴掌砸了下去!
“砰——”
我一掌拍下,这家伙瞬间倒退数十步,砸在莲花缸上脸色煞白。
我笑了笑,盯着这小子缓缓朝他靠近:“这位先生,我若是没猜错,你才有钥匙吧?这样急功近利地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众人视线瞬间转移,盯着靠在莲花缸上的人同样生出戒备。
瞧着众人眼神我笑了笑,世人皆为利来利往,所有人都想要利,但到最后的,却也只有一人能得!
“害……”我叹了口气,盯着外围一群人笑道:“你们可以当我确实是有钥匙,但你们却费尽心机都找不到,那到了最后,是否便宜的,只有这位戎装先生一人?”
那人一听登时眼眉紧蹙,看着我似是恨不得将我扒皮拆骨。
“你在说什么?怎么钥匙就到了我跟前?你这不是在胡说吗?”
我摊开双臂轻声道:“我怎么胡说了?既然你可以随性说钥匙在我身上,为何我就不能说,钥匙在你手上?”
他登时语塞,看着我眼里盛满了诧异:“你,你你,一派胡言!!!”
我朝众人看去,尽管所有人仍是在看着我,但我亦是语气坚定地望着眼前众人。
“我想说的只有这些,诸位要是还怀疑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众人眼神朝水缸边的男人望去,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很显然,我身上的疑点少了许多。
对于眼下这般境况来说,已经是好上太多了。
怀里的钥匙似是仍在发烫,我笑着望向众人,眉心里一片坦然。
诸葛明泽看着唇角微扬,眼神里似是藏着千言万语,但却是一直极为诡异地盯着我。
虽然这些人仍然在怀疑,但至少,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地冲上来搜身!
“哈哈哈,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恭喜诸位平安归来,按理来说本长老该给诸位庆功一番,但眼下须弥境开仓在即,就只能薄待诸位了……”
诸葛明泽倒是很是客气地上前躬身笑道:“长老倒是玩笑话了,这本该就是我们自己思虑在前的,这次我们的能好好地活着回来就已经是很不错了,怎么能再劳烦长老呢?”
“诸葛先生不愧是城主青眼有加的人啊,这次本长老看在眼里,当真是气质不凡啊……”
诸葛明泽一番轻笑,一身闲适,仿佛所有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
“长老见笑了……”
司雯清雅闻声凑到我身前轻声鄙夷道:“看这小子说话是真墨迹,自己怕是都忘了这里不是他的天下,倒是混的如鱼得水。”
我闻声笑了笑,盯着不远处的人轻声道:“他向来如此,你不了他,这人的心思,不是你我能猜透的。”
说罢我紧盯着这大小姐说道:“圣女,既然你们司雯一族不放心他,为什么还要招揽他?”
司雯清雅淡淡瞥了我一眼,眉眼里的神采在一瞬间消磨下去。
“诸葛一族家破人亡,唯独留下这么一根独苗,世人都知道,只要能得到诸葛家的帮助,必然是会家族里风生水起。”说着这大小姐似是觉得奇怪似的盯着诸葛明泽不解道:“虽然我不知道这家伙能力的底线在哪里?不过,看得出来,他确实是有一番心机!”
我轻笑一番没在多说,我虽自觉心机不差,但较之诸葛明泽,却还是有段距离。
短暂的交涉之后,众人纷纷开始前往须弥境……
当时四大苑,分了四路人,眼下听闻那三路早就到了须弥境,那就是说,这三路人,亦是都拿到了钥匙。
诸葛明泽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晦涩如尘,积累在瞳孔里让人看着也觉得心累。
一行人走了许久,尽管就在善见城外,却像是长的看不到尽头。
我朝远处观望,陌生的让我觉得有些厌烦。
须弥境乃是藏传佛教之塔,传闻有四座舍利塔,分别为绿白红黑四座。
而所谓的须弥秘宝,真正的位置,传闻就藏在这四座塔里……
日落黄昏后,我们一行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走到了须弥境外围。
眼前触目所及便是几座佛塔,清晰,宏伟,梵音雕刻在佛塔之上,仿佛是这样看着也能让人心灵纯净。
我驻足不前,腰间的鬼刀却是止不住不住地发烫。
我心下微沉,佛塔自是免不了佛光普照,对一切邪祟皆有震煞之效。
此刻鬼刀冲煞,里面锦衣卫必然是不好受,但老话说,心诚则灵。
若是能老老实实的效忠主人,也不会这样受尽折磨。
我没再理会鬼刀的热力,朝着面前的佛塔缓缓走去。
翠松挺拔,假山飞鸟,流水汤汤,一眼望去,这里倒像是世外一般安然。
司雯清雅在我耳边幽声道:“还真是会打理,本就是争名夺利的地方,倒打整得像是游玩观赏的地界似的?”
不远处,被石栏杆包裹着的假山上许多鸽子在到处的飞。
灰白色连绵起来像是一团飞舞的云,一道身影轻椅在栏杆旁,一身故灰色僧袍,手里端着水碗拎着一些吃食碎屑。
清风徐柳,晚波弄水,傍晚里,一派祥和……
诸葛明泽最先上前,冲着那僧人低声道:“师父好……”
那僧人却是未曾理会,仍在低头摆弄着手上的食物和水,时不时几只鸽子飞来在他掌心啄食,轻飘飘飞过亦是很快就离开。
诸葛明泽没得到回应,再度沉声道:“这位师父,有朋自远方来,该是不亦乐乎才对。”
话里有话,司雯清雅在我身侧低声道:“他一向这么有勇气吗?”
我亦是觉得这样不妥,很显然这位师父在等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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