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明泽脸色总算是好了许多。
盯着我喘息着问道:“现在呢?该怎么办?”
我不再说话,心中喃喃追念着姓名——冰冰!
霎时间,毛僵背后陡然多了一道妖娆身影,同样面色苍白但却不显恐怖。
反倒是最先让人注意到一身姣好身段。
僵尸护卫较之毛僵显然是要厉害许多,只见冰冰陡然张嘴,一口看得清形状的雾气顺着唇角飞出。
我看着毛僵浑身一颤,继而缓缓转身。
在一瞬间,冰冰一把将其掀翻,毛僵手腕一松诸葛明泽方才脱身。
站在我身后不住地道谢:“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没转身,但还是淡淡说道:“最好刻在脑袋里记住了,我可不是会忘的人,欠了我的,是要偿还的!”
诸葛明泽点了点头望着我一声叹息,也没多说。
冰冰对上毛僵显然是压倒性地打击,转身一把抓住毛僵脑袋狠狠砸在地上。
毛僵一声怒号登时盯着冰冰迅速冲了上去。
趁着两个僵尸打得不可开交我迅速冲到坟前看着下方果然是暗藏玄机。
死人换棺也是有要求的,可不是随便抓个死人丢进去就草草了事了。
必须要放上能让死人适应第二道棺椁的物什。
我看着棺材下同样放着一把折扇,单从面料做工来看,应该是和诸葛明泽手里的出自同一家。
我撒上贡香粉,将其拿出,反手丢给诸葛明泽。
“和上你的血,烧掉……”
幸好这家伙没再多问,点上血液之后就烧了折扇。
我这才转身再看着棺椁里,上了釉的棺椁倒总是传出一股子异样味道。
我觉得奇怪,顺着棺椁周边敲了敲,这才听到临近棺椁尾部有一块空洞的声响。
拔出鬼刀,我将这块剜开,果然发现里面放着一块玉佩。
玉养人,但玉也属阴,阴气养鬼,这也是为何体弱之人不能佩戴玉石的缘故。
既是达不到养人的效果,反倒是会被玉石的阴气所腐蚀。
我拿出一方帕子裹住玉石递给诸葛明泽。
看着这小子眼眶里的惊讶之色,我亦是了然,看来是物归原主没错了。
“柳陌从哪里弄来我的玉佩?”
见人奇怪我也无心猜测,细想这一连番换尸事件果真是有够磨人。
柳陌也算是胆子大,换尸若非行家都不会这样自寻死路。
一旦处理不干净,邪气染上自身也是难逃一死。
“看来这小子是铁了心也想要你们诸葛一族就此没落了……”
诸葛明泽脸色越阴沉,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小子心里没憋什么好主意。
见状我还是叮嘱道:“你还是不要妄动杀念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此作罢就当是给那些小个子教训也可以。”
“教训?我父亲惨死,又遭换尸,我身为人子,要这样不作为,哪有什么颜面对我父亲?”
我闻声虽然无奈,但到底是无话可说。
毕竟发生得再多也还是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更别说我只是个外人。
我转身看着冰冰一把按住毛僵脑袋狠狠砸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一通乱拳。
毛僵只是不断地闷声叫嚣,但显然是已经再无还击之力。
下一刻,冰冰一把拧住毛僵脑袋,露出脖颈便是张口一嘴啃了下去。
毛僵只是短暂的身体颤了颤,继而便是再无动静。
冰冰抬起脑袋,满口血肉地盯着我。
我第一次看到这玩意如此血腥,僵尸护卫,从根本上看,还是僵尸!
逮到脖子就咬,这算是基因里带着的本能了。
“好了,回来吧。”
冰冰身形瞬间消失,一阵清风扫过,像是从未出现过似的。
诸葛明泽盯着消失在我身后的僵尸护卫眉眼紧蹙。
“这也是你的作品?”
我缓缓摇头满眼冷淡:“故人相赠,不值一提。”
诸葛明泽却是笑道:“要是被人知道你将僵尸护卫说得如此廉价,只怕是要遭仇恨的!”
我没再多说,眼下冰冰的身份不宜透露,四十一到底是敌是友,仍需要小心判别。
“先去安葬你父亲吧,要是我猜得不错,那你父亲的坟地里,应该也是柳家人的尸体了。”
诸葛明泽闻声登时像是吃了蟑螂似的满脸鄙夷。
连连与我装点好他父亲的尸体出了公坟。
一行人到了诸葛一族的坟地,开棺之后,里面确实是柳家人的尸体。
柳达一见登时双膝酸软,‘扑腾’跪倒在地就是一阵呜呼哀哉。
“父亲,不孝子柳达,携儿媳来给您请灵了……”
说罢夫妇二人开始嚎啕大哭,看着样子恨不得趴在尸体上一次哭个够。
诸葛明泽直接上前拦住两人,安葬好父亲之后方才说道:“柳先生,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我诸葛一族虽是老势力,也算是隐居幕后了,可你养的好儿子非要赶尽杀绝!咱们,也问候一下你儿子了!”
柳达顿时看我一眼慌忙说道:“明泽,你算是从小叔叔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善良仁慈,但小陌还小,被我们骄纵得不成样子,叔叔希望你,不要与他计较啊。”
不单是诸葛明泽了,就算是我听着这话也不禁觉得无语。
还小?哪个小孩能干出这种不是人干的事?
诸葛明泽双手负后,一身冷冽,盯着两人毫不退让。
“你知道我善良仁慈,那也该知道我锱铢必较!!!你儿子好大的胆子,我父亲是卧病在床,但也不至于被杀,我身为人子没侍奉床前是我的错,但你儿子胆大妄为,你身为父亲,子不教父之过,那么你揽着我,是要代为承受吗?”
“这……”
柳达闻声便是一阵呆愣,与妻子互相看了看两眼放空。
就算是这阵子呆愣也能多少看出点什么了?
这两人显然也没有代为承受的意思。
诸葛明泽见状耻笑一番,盯着两人笑道:“走吧,前面带路!”
夫妻二人垂着脑袋向前,一路上都在不断强调要给柳陌留条性命。
毕竟是柳家最后一条独苗,千万不能折损。
诸葛明泽照旧是一身冷淡一个眼神都没给两人。
我看着几人这般针锋相对只觉得一阵头疼。
透过车窗,眼看着天光大亮,日暮破晓扯开了天际。
柔金色洒满了整个大地,湖面上鸥鸟贴着水面飞过,衔起的鲤鱼激起一阵水花。
一眼看去,高远的天际望不到尽头,我缓缓闭上眼睛,一夜倦怠袭上心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醒来,已经到了柳家。
下车后诸葛明泽就风风火火地下了车找人报仇。
我见状叫道:“诸葛明泽!”
这家伙闻言直接转身看着我满眼冷瑟:“十三,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也帮了我父亲,但公是公,私是私,若不能给我父亲报仇,我真的不配姓诸葛!”
我再也无话可说,盯着诸葛明泽的背影一声叹息。
挡在门口的管家站在门前,苍老的腰杆显然不是大小伙子的对手。
只是被诸葛明泽轻轻一推就撞在了门框上。
看着几人先后上了二楼,我这才晃着头将管家扶起来。
见管家挣扎着要上去,我才说道:“你就别上去添乱了,别人的私人恩怨,再伤到你可就是无妄之灾了。”
老人满眼怪异地盯着我,磕巴着说道:“可,可是,少爷,出门了啊……”
我闻声登时眼眶瞪大,诸葛明泽出了门站在二楼扒着楼梯与我对视。
我们两人相视一眼,登时心里生出一抹不好的念头。
“糟了……”
出门上了车我们几人大气不喘地往城外郊区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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