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学医救不了华夏

    此令非同非铁亦非金，却低调而奢华状。这是杨沐知道秦朝户籍制度极其森严，特意用铝和金材质制做出来的身份证明。盗用他人的路引很容易查个底朝天，到时对不上号可就麻烦了，索性，不如以医家之人的身份行走世间。
    医家天下行走，这几个字想想就挺牛比。
    守城士卒显然不敢擅自作主，只得层层上报，一直上报到秦始皇赢政的案头。一切都是因为百家的名声太大了，始皇帝对百家很是忌惮，初得知百家之人入咸阳，心中猛地一惊，待知道是医家之人后，立即松了一大口气，直接将此事抛在一旁。
    盖因医家只是治病救人，并没有明确地正治主张，也不参与正治，始皇帝也就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按照常例让黑冰台例行监控。
    杨沐等了许久，守城士兵才归还医家令牌，嘱咐好杨沐一行人要到咸阳令处报备后，便放行，让杨沐一行人进入咸阳。
    杨沐一行人进入咸阳后寻得咸阳令，向其报备，咸阳令对杨沐一行人的态度是不卑不亢，秉承着秉公办事的态度开出了路引等证明身份的户籍资料，并记录在竹简之上。
    杨沐则是在咸阳城逛了半天，花巨资在咸阳城一处角落买下一座幽静的宅院后，就住了下来。
    杨沐很清晰地感知到有人在监视，不过，杨沐根本不在意，自己以医家天下行走的身份入世，秦朝官方派人来监视就对了，不派人来监视才奇怪。杨沐索性便以招收下人的名义将他们招了进来。
    “黑冰台，原来是始皇帝的人，我是不是该受宠若惊地表示一番？”杨沐在打探出他们的底细后，咂了咂嘴，自言自语道。
    当然，这只是杨沐自我玩笑之语，知道了他们是黑冰台的人后，杨沐的一些新奇设备都收了起来，只是在吃上不会亏待自己。
    杨沐的一切自然被黑冰台的人汇报到始皇帝案头，始皇帝见状更加放心了，没有人会凭白无故的得罪一名医者，尤其是医术高明的医者，这样相安无事也挺好。
    杨沐在此处安稳下来之后，白天上午便给人看病，杨沐看病是来者不拒，收钱也随心情，贫穷的黔首一般不收钱，达官贵人则大收特收，反正他们不差钱，杨沐毕竟顶着医家天下行走的牌子，也曾有人上门来挑战，结果纷纷铩羽而归，杨沐的名声开始在咸阳城传播开来。
    杨沐说白了就是在养望，目的就是在这个即将动荡的大时代来临之时，养出足够的名望，届时，不管是加入任何一方或者归隐田园，都进退自如。
    上午的时候杨沐给人看病，下午的时候便著书，将自己所会的医术都著出来，也算是为这个世界的百姓贡献一点绵薄之力。
    想法是挺好，但现实很残酷。要想著医书，不止是将药方写出来就行，还得将药名写出来，关键是，杨沐所认知的药名并不一定与这个时代人们所知道的药名一样，万一用错了药就麻烦了，所以，杨沐还得将药的样子画出来，产地、特性、功效等，一一详细标注出来。
    问题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纸，一切得用竹简，在竹简上刻字杨沐能轻松做到，但是在竹简上画图就太为杨沐了。
    “难道要造纸？可是这造纸也是治标不治本啊。”杨沐皱紧了眉头。
    “唉，学医救不了中国人啊。”杨沐发出一声声叹息。杨沐通过这段时间以来的走访以及仔细观察才发现，在这个时代，黔首们活不下去，活不长久的根本原因不是无药可医，而是吃不饱饭。
    老百姓吃不饱饭的原因大致有三：其一，土地兼并严重，秦朝是半奴隶半封建社会，黔首们手中拥有很少的土地，或者说很多黔首根本就没有土地，造成这一切的原因说白了还是始皇帝。
    始皇帝虽然灭了六国，但只去了六国国君的封号以及部分权力，但六国贵族所拥有的资产却大部分被保留了下来，这些资产中就包括土地，土地的拥有权是贵族，黔首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得依附贵族。
    其二是徭役严重，秦朝一直沿用的是商君书的治国思想，弱民、疲民，让老百姓一直处于贫穷、疲弱的状态中，光看秦朝一统天下后，始皇帝发布的一系列徭役就能看出，不让黔首休养生息。这就导致土地荒芜，土地虽然荒芜但贵族们饿不着，被坑的最惨的仍然是黔首；
    其三便是生产力低下，一亩中等田地也就是产个不到二百斤的粮食，土地肥沃的关中平原、川府之国也就是产到二百斤以上，传闻最高有能产到三百来斤的，这在后世能让人笑掉大牙，但是在这个靠天吃饭的时代就是这样。
    杨沐翻了翻自己储物空间内的物资，发现自己所采买的物资都是现成品，根本就没有粮种之类，地瓜干倒是有，土豆片也有，还挺好吃，吕素吃的很开心，但这玩意只能吃不能种啊。
    杨沐想了想，能提高粮食产量的方法目前只能是造出先进的耕作工具，比如说曲辕犁、水车之类的；然后再是积肥等一系列操作；最后是取占城稻在大秦帝国南方地带试种。
    “还是得先造纸啊。”杨沐叹息道。
    杨沐明白要想让黔首们能吃上一顿饱饭，仅凭自己是不行，等通过自上而下的行政命令才能办的到。于是，杨沐便决定造纸，造纸便是敲门砖。
    想到就做，到了傍晚，杨沐一指黑冰台的三位密探，说道：“你，你，还有你，给我出来。”
    黑冰台的三位密探装作茫然的样子走了出来，问道：“敢问家主寻吾等有何要事？”
    “就凭你文绉绉的这句话就暴露自己了，普通的下人哪会这么说，肯定会说，家主，叫额做甚？”杨沐翻了个白眼做事心中想道。
    杨沐随手拿出一个太阳能马灯和太阳能充电板递给他们，先是教会了他们如何使用，立即将这三位黑冰台密探震惊的无以复加，正当三人想着怎样将此宝献于始皇陛下时，杨沐开口说话了。
    “请三位禀报始皇帝陛下，吾医家逍遥一派入世只为治病救人，这是送与始皇陛下的礼物，始皇陛下如要赏赐，就赏赐在下二十名木匠，二十名篾匠，两名铁匠，再送我一些嫩竹即可，对了，如果始皇陛下非常开心，还请始皇陛下赏吾十名美女，我要腰细，腿长，大凶的，一定要漂亮，明白吗？”杨沐说道。
    黑冰台三密探在明白自己已经暴露后，直接傻眼了，心中暗忖：“你到底是医家的人还是墨家的人，如此巧夺天工，夺天地日月之光为己用之物居然是你医家造出来的？你说墨家我们也好接受一点啊，还有，你们医家都是这么直接吗？”
    “去吧，去吧。”杨沐挥了挥手。
    “敢问家主，您真是医家中人？”黑冰台三密探问道。
    “废话，你们在我这里住了这么久，我治好的病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我不是医家的还是哪家的？休要啰嗦，一字不差地向上禀报即可。”杨沐说道。
    “诺！”三人下意识地行礼后转身就离去了。不久后，这台太阳能马灯出现在始皇帝赢政的案前。
    “嘶~这人到底是医家的，还是墨家的，抑或是公输家的？”始皇陛下小心翼翼地把玩着手中散发洁白明亮光辉的马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