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为什么会有他!”
廖老板坐在凳子上,手里端着南柯刚刚递过去的一杯水,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但水面上不断荡漾的涟漪其实已经暴露了他真实的感受。
南柯坐在廖老板对面,昨儿廖老板请他去喝了茶,他自然是要请回来的。
当然,以南柯如今的财力,只请得起白水,但他依旧很是细心地把白水烧开了一下,也算是请廖老板品品‘家乡水’。
“那你说,酒馆里为什么不该有他。”南柯瞥了廖老板一眼,他现在已经越来越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也越来越适应这新世界。
很多时候看似艰难的事情,其实只要跨出去了第一步,后面自然而然会水到渠成起来。
且对于南柯这一代有着丰富网络游戏和网络小说经验的人来说,把自己现在所处的场景设想成侠盗猎车手其实并不难。
“他是酒?”廖老板瞟了一眼空荡荡的酒架,这是他见过最‘干净’的一间酒吧,干净到连一滴酒精都没有。
但偏偏,其他酒吧没有的东西,却很是诡异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南柯笑了起来,他指了指廖老板,道:“咱们都是华国人,老婆饼里都能没有老婆,酒馆里为什么得有酒?”
“这不是一码事。”廖老板摇了摇头,“老婆饼里起码没有老公。”
“差不多的性质。”南柯站起来,走到了角落位置,伸手拍了拍汉墨的脑袋。
或许是南柯先前斩杀亚扎卡纳的手法太粗暴了点,导致这位‘宿主’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但不得不说,贾斯丁·汉墨这人虽然当军火商没什么天赋,但绝对称得上是化肥中的金坷垃,在‘培养’亚扎卡纳方面,一个能顶好几个。
昨晚他可是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成功斩杀了那只亚扎卡纳,且收获了丰厚的点卷回报。
而现在,他准备榨取这只‘猎物’的剩余价值。
“等汉墨工业给了钱,我保证他能够全须全尾地回去。”
相比起绑架了托尼·斯塔克的那群恐怖分子来说,南柯觉得自己绝对是同行中的道德典范,起码自己没逼着贾斯丁·汉墨去山洞里面敲铁疙瘩。
当然,那什么前妻导弹,南柯是看不上的,去掉后面两个字倒是还行。
“你怎么保证汉墨工业会付钱?”廖老板看了一眼汉墨,“或者说,你觉得这废物点心值多少钱?”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托尼·斯塔克一样是企业的摇钱树,失去了他,整个企业就失去了核心竞争力。
像是贾斯丁·汉墨这种人,汉墨工业董事会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他立马玩完,然后联手吞了他的股份。
但偏偏就论起危险性来说,绑架斯塔克和绑架汉墨的危险性真没差多少,也因此,但凡是能够有实力绑架汉墨的,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动心思。
“我要的不多。”南柯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一千万美元,足够我用大半辈子。”
“一......”廖老板想好的反驳没说出来,他惊愕地看向了南柯,“你绑他回来,就为了一千万?”
“要更多有意义吗?”南柯反问道。
钱这玩意儿,若是在前世,自然是越多越好。
但在漫威世界,在有了系统后,钱这种东西,对于南柯而言还真是够用就好。
“如果你只要这点钱,他们还是会出的。”
这笔钱不多,甚至不需要经过董事会审批,集团里忠诚于汉墨的那群人自己就能掏出来。
“我是说我要一千万。”南柯纠正了一下,“但赎金,得五个亿。”
廖老板闻言又看了南柯一眼,手指头搓了搓,“也不算太过分,但剩下四亿九千万你准备怎么办?”
“分出去。”南柯叹息一声,“这种钱烫手,只能找些人帮忙分散分散热量。”
说是分散热量,但同时也算是混淆一下视听。
这种手法其实有些幼稚,但正是这种幼稚,其实有时候才是最好的遮掩。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有人绑架汉墨,就是为了贪图那区区的一千万美元。
“嗬,拿五亿留一千万,你也是个奇葩,不,你背后那群人全是奇葩!”
“谁告诉你我背后还有人?”
南柯瞥他一眼,自己要是背后还有人,哪里需要节外生枝来找他?
“没人?”廖老板嘴角扯了一下,明显是不相信,“老弟,现在跟我玩心眼儿,就没什么意思了吧。”
“我既然让你进来,就没想着瞒你什么。”南柯语重心长地道:“毕竟,这一千万里面有你一部分。”
“......”廖老板脸色垮了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南柯摇头道:“没其他意思,我肯定不会说地址是你提供的,更不会说是你遣人给我送过去的。”
“嘶!”
廖老板倒吸一口气,凝视南柯半晌才道:“难怪老话都说,小白脸坏心眼儿。”
“廖老板。”南柯抬起头,“咱两是有缘分的。”
“孽缘,咱两真是孽缘!”廖老板没好气。
南柯站起来,走到廖老板身后,一只手放在其肩膀上,“别管是什么缘,既然碰见了,何必互相算计呢?”
廖老板面色不变,“什么算计?”
南柯又叹息一声,目光往左边挪了挪,昨儿被自己‘养’在家门口的那只亚扎卡纳现在正在廖老板耳畔。
人在心无杂念的时候,就像是没有缝隙的蛋,怎么可能招惹到苍蝇?
南柯虽说不知道廖老板在打什么主意,但他能确认自己这位同胞,心里肯定是有事的。
“这就得问你了。”南柯弯下腰,不经意地推走了那只亚扎卡纳,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把这亚扎卡纳留下来是件好事儿。
廖老板没说话,他能够感觉南柯放在自己肩膀位置的手越来越沉,同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了起来,莫名地让他有些心慌。
一滴滴汗在其额间浮现,廖老板沉默了几分钟后,身体忽然松懈了下来。
“要不是看在你跟我是同胞,我肯定懒得帮你!”
这话,明显有几分死鸭子嘴硬的味道。
但南柯还是恰当好处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同时让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你说说,怎么回事?”
南柯相信廖老板不是那种存心要害自己的人,大概率,这其中有第三方插足。
廖老板有些奇怪地望了望店门,这门也没动,窗户也没动,怎么室内一下通畅一下闷的,“老弟,你这店里得装个中样空调。”
“......说正经的。”
廖老板抹一把额头,语重心长道:“跑吧,现在就跑,钱什么都别想了,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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