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裹着黑长裤的挺拔双腿,在顾家别墅的门口停下。
面对横冲直撞差点撞上他的女人,他的目光却在第一时间,不经意地或者是本能地,率先睨向不远处那抹红色的身影。
集聚在顾家别墅客厅里有很多人。
有顾时筝,顾松明,苏敏以及顾家的保姆朱嫂和一干下人。
客厅里的所有人也都瞧见了他。
“斯衍,你来的正好。”顾松明正头疼着,见到他,宛如见到救星一般,招了招手,“你赶快拦下清韵,把她叫回来,有话好好说。”
看这客厅严峻的气氛,盛斯衍了然了什么,渐渐纳回目光,平漠淡然的落在跟前的人身上。
“回去。”
两个字,不温不火。
然,却透出极致压迫的不容置疑。
顾清韵咬了咬唇。
……
顾清韵上楼回了房,苏敏为了安抚她,也跟着上去。
顾松明挥退了其他下人,让他们该做什么的做什么去,客厅里很快便只剩下他,以及顾时筝和盛斯衍三人。
顾清韵委屈,顾时筝更气。
她最烦这种,说不过就觉得所有人都在欺负她的玻璃心了。
撕逼就撕逼,吵不过就卖惨?
什么顾家只有她一个大小姐,就算她改了姓,但在顾家她依然个不受欢迎的外人,是被她妈顺便带进门的拖油瓶?
可笑。
顾家当然只有她顾时筝一个大小姐,也确实就算她顾清韵改了姓也成为不了顾家大小姐的事实。
可是,自从她们母女进门来,她虽不爽也不习惯过,但起码该给的礼貌,她还是给了吧?
她也没有赶她们母女,甩过一次她们母女脸色吧?
更没有说过,她们母女是外人这种意思吧?
她更更更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让顾家的下人对她们母女不尊不重吧?
顾时筝自认为,自从她们进门以后,她虽然没法跟她们怎么亲密,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的融洽。
结果顾清韵这一出,直接整得她跟吃了苍蝇一样。
坐在沙发里,顾时筝双腿翘起,抱着双臂靠着沙发冷哼道,“既然她想走,干嘛拦住她?”
盛斯衍无声瞧了瞧他,不置一词。
“清韵怎么说都是顾家的人了。”顾松明不赞同道,“你说的这话,像话吗?”
“是她自己说的,她是外人是拖油瓶。”顾时筝越想越好笑,“搞得好像是我欺负她,容不下她在顾家一样,做给谁看啊?她有本事她就走啊,再有本事点,一走了之别再回来了。”
顾松明嗔怪地瞧了瞧她,“这话当着我面说就算了。”
“我怕她听到不成?”
“好了,气话说说就过了,牢骚随你发,不过要适可而止一点。”顾松明示意着她收敛点,“待会清韵收拾好心情下来,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以免她们母女难堪,更不好想。”
顾时筝心情简直各种不爽,气哼哼的哼了一声,“爸,你相信她没有偷我的东西?”
顾清韵跟苏敏不在,顾松明没什么好跟她兜着的,沉吟了下道,“看清韵刚才委屈到宁愿离开顾家的样子,不像是假的,也许她真的没有做。”
“那就是我栽赃陷害她了?”顾时筝眼瞳扩大,“我有什么必要陷害她?她又有什么值得我陷害她的?”
且不说,她一般根本不屑这么做,她要是容不下她们母女待在顾家,她们刚来的时候她就赶她们走了。
得着栽赃陷害?
用得着等到现在?
“爸当然相信你不会那么做了。”
自己的闺女是什么样,顾松明当然无条件相信她。
停顿了下,他蹙起老眉,“不过,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清韵来顾家这几年,虽然平常话不多,但一直都挺规矩本分的,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或许这其中真有什么误会?”
“误会?”
“如果真是误会,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有情绪也在所难免。”顾松明好言好语的哄着,“筝筝啊,这件事可大可小,看清韵那个反应是真的挺委屈的,要不然,就这么算了吧,别让你苏姨夹在中间难做人,啊。”
本来顾时筝就不打算把这件事闹大,只要顾清韵承认了画是她偷的,并且给她道个歉就算揭过,再也不会计较。
可是顾清韵后面那一出整,实在弄得她各种不舒服,越想,心越堵得慌,反而不想大事化小了,就这么算了。
看她气鼓鼓满脸不痛快的模样,知道顾时筝向来都是个不太饶人的性子,顾松明忙朝一边静默不语的男人道,“斯衍,你也说两句劝劝这孩子,脾气跟个牛似的,又犟又倔,比祖宗还难伺候。”
“爸!”
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
盛斯衍不自觉地浅浅轻笑,眼帘微垂道,“确实,难伺候。”
顾时筝娇嗔瞪向他,“你闭嘴!”
顾松明指着她笑,“瞧瞧,还不让说呢。”
顾时筝哼声,别开头,“我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有家世有美貌也就罢了,我还有才,有点脾气怎么了?脾气犟点怎么了?哪个美女不是带刺的?”
顾松明满是宠溺的味道,“对对对,有脾气才是我们家的筝筝大小姐,美女就是处处都是刺儿。”
顾时筝自己自恋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但从别人嘴里听到这席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打了个激灵,搓了搓手臂,幽幽回头来,幽幽的道,“爸,你好肉麻,好不正经。”
顾松明,“……”
顾松明想敲她脑袋,无语着,“这不都是顺着你话说的?”
“我说的和你说的能一样吗,这么夸自己家的女儿,你都一把年纪了,不害臊啊?”
“……”
两父女拌着嘴,可流淌在他们中间的氛围,却是如此亲密无间的温馨,叫人毫无穿插进去的机会,也不便出声破坏。
更是任凭谁都能瞧得出来,他们父女的感情,好到无人能比。
坐在另一旁沙发里的盛斯衍,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父女脸上浓浓的笑意,见惯了类似这一幕的他,波澜不惊着。
只是,他微微低垂的目光,敛去了所有的笑意,渐渐弥漫上深层的冰锥来。
趁着现在还能肆无忌惮的打趣,就多笑笑吧,他想。
他也不介意,让自己像个置身事外无关紧要的人,暂时不打扰他们的愉快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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