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神久夜的秘密

    常陆国中有一条名为利根川的大河，源头位于三国山脉的丹后山附近，曲折南流，转向东南，将常陆国与下总国分隔开来。
    最近一段时日里，流传着一个传闻，据说有一位行脚僧，每到一个村落，逢人便讲，九月九日，利根川河畔的放生石边将有神佛显圣，念及世间凡俗劳苦，特恩准到天上一游。
    若是有缘之人，就可以跟随神仙修行，位列净土天国。
    不少当地的民众见这位行脚僧说的有模有样，这传闻就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附近不少地方的人们都知道。
    短短不到半个月时间，消息就长了翅膀一样，周边的陆奥、下总、下野几国的民众都听到了这个消息，加上人云亦云，不少人都说，这个行脚僧实际上是亲鸾圣人的弟子唯圆房的化身。
    据说唯圆房是奉了早就圆寂的高僧亲鸾圣人的旨意，渡化凡尘中人，一切与佛有缘法之人，都有修行成圣的机会。
    到了九月九日，利根川河边，天色晦暗不明，风雨大作。
    这一天，相信这个传闻的大批人赶往了利根川河畔，有的是扶老携幼的附近村民；朝圣巡礼的民间信众；还有穿着破烂棉衣，戴着斗笠，手持大大的念珠，拄着白木杖的“六部巡游”，还有大量看热闹的人，全都集中到了利根川边。
    他们顶着大风大雨，在利根河畔的放生石，一块巨大岩石边等了一整天，也没有见到神佛显圣的迹象。
    “会不会是假的，这都天黑了，也没有神佛显灵！”
    “就是就是，今天又是风又是雨，这还要等多久？”
    几个等久了的无赖汉坐不下去了。
    “要是等不下去，就快点离开吧，别妨碍其他人。”
    有人出言反驳。
    “怎么说话的，都这个时间了，还没有神佛显灵，这不是骗人的吗？”
    这话一出，双方就争吵了起来，互相揪着袖子、胳膊，貌似要动起手来，旁边的人们也纷纷劝起架来，
    就在吵成一团的时候，忽然间有一个被农妇抱在怀里的孩子，伸出手指向黑乎乎的天空。
    “快看，那里有对灯笼。”
    众人闻言，全都抬头张望，只见漆黑一片的风雨之中，当真能够看到两个发出眩目光芒的灯笼。
    “灯笼……好高啊，那是怎么挂上去的？”
    有人疑惑的开口。
    “这一定是神佛在显灵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几个老人双手合十，念起佛号来。
    倏忽间，一阵大风刮来，众人还在张望之际，轰的一声，从两个灯笼高悬的半空中，降下来一座仙桥来，这仙桥由是由白玉砌成的玉阶梯，一头落在巨大的放生石上，另一头悬在半空，不见尽头，那两个灯笼高悬在空中，放出光华来，使得这玉阶仙桥看上去美伦美焕。
    “仙桥来了，仙桥来了！”
    “这一定是亲鸾圣人的恩赐，我半生虔诚念佛，才有了这样的恩赐。”
    人群之中，几个老人连忙跪地叩拜，然后催促着家人将他们送到岩石上，就这么拄着拐杖，健步如飞的拾阶而上。
    争吵中的无赖汉和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站在不动，另一方面，周围那些民众、朝圣的信众、还有修行中人，都争先恐后地向着巨大岩石上爬去，唯恐慢了一步，仙桥就收了回去。
    “这是去天界的好机会，大伙动作快一点。”
    有人一边喊，一边飞快向桥上奔去，这时候，这仙桥上挤满了民众，就连刚才喊着要打道回复的无赖汉也飞奔上了白玉石阶。
    只是一个年轻人，脚一踩到仙桥的白玉石阶上，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仙桥的白玉石阶，怎么软绵绵的，颤巍巍的。”
    年轻人心想，这仙桥的石质怎么如此古怪，不像是玉石，也不像是石头或是木料。
    正在诧异中的年轻人，微微抬起来，突然，他发现悬在仙桥尽头的两盏“仙灯”，也不知何时变得一片血红，淡淡的红光在天空中一眨一眨，十分渗人。
    “不对！”
    他猛地想到什么，整个身子从仙桥上一跃而下，跳进河水里，也就在同一时间，悬空的双灯立暗而没，仙桥也“嗖”的一声，自半空中消失，连带桥上拾阶而上的数百人，全都不知去向。
    “噗”的一声响，从空中刮来一阵腥风，紧接着，落入河中的年轻人感到头顶飘落一阵腥臭的血雨，沾着布片的断肢残骸从空中落在利根川中。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醒悟。
    “这、这根本不是什么仙桥，是妖怪，是妖怪造的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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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骨精张大嘴巴，收回了化成“仙桥”的舌头，大嘴闭合上，将卷入口中的数百人嚼了嚼，全部吞入腹中。
    从这妖怪嘴里溅出一些血水，喷涌在空中，化成一片血雨落下。
    大妖怪伸出舌头，舔了几下，从巨龙巨大的嘴和闭起的牙齿中间，能看到带着痛苦表情的脸，还有几十根扭曲的被切断的人类手脚，以及被活生生吞咽咬碎的悲鸣声。
    转眼间，以妖术制造的风雨散去，利根川河上风平浪静，一轮满月出现在天空。
    “奈落，你出的主意倒是不错。”
    一边继续残酷的咀嚼，大妖怪龙骨精额头中的那张人面一边露出陶醉的表情。
    “被封印了这么久，好长时间没有吃的这么爽快了，你这个主意让我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待在这儿就能够吃掉这么多人，着实不错……”
    奈落披着狒狒皮，耳边能够听到龙骨精动着下巴，发出令人恶心的声音，他隐藏的面孔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就算不用过多思考，也能够想象出来。在这只大妖怪的嘴巴里，被吞入大嘴里的男女老幼的头颅被咬碎，手和脚如同树枝般被切断，血肉成了龙骨精增加妖气的补给。
    “承蒙夸奖，不过我更关心的是你的妖力究竟恢复了多少？”
    “六成左右吧？”
    龙妖龙骨精声音不急不躁。
    “吃人是无法快速让我恢复妖力，最好还是吃人类中身怀法力的高僧或是灵力强大的巫女，不然，妖怪也行……奈落，吃了你的话，我应当能够再恢复一层妖力。”
    “我并不打算当你的食物，再者，别忘记是谁解除你的封印。”
    奈落冷冷的回复。
    “哈哈哈，这不过是开个玩笑，放心，你的恩情我记得很清楚。”
    龙骨精裂开那张锋锐的牙齿上布满血肉残骸的大嘴，笑了起来。
    “还有，虽然我只恢复了六成妖力，但是整个日本境内的妖怪就没几个妖怪能够对抗六成妖力的我，除非斗牙王复活，要不然就是传说中统治东国的麒麟丸回归，再者就是统率飞蛾军团飞妖蛾的封印被解除，除了这些大妖怪，余者我都不放在心上，我很疑惑，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好担心。”
    “神久夜是非常强大的妖怪。不，它本身谈不上多强，真正可怕的是神久夜占据的那具天人的躯体，天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群存在，在这个国家的历史上，天人在古老时代被称为天津族，也被称之为神人，名为大和的这个国度建立，与天津族的天人们关系密切。”
    奈落平淡地开口：“据说，天津族的天人们全都诞生于‘高天原’之中，神久夜占据的那具天女之躯，是天津族中的一员，她是从奈良时代，从月亮上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也是天津族最后的后裔。”
    “你说，那个天女从月亮上降临到这个世界。”
    龙骨精感到非常的好奇。
    “这么说来，天人们所在的‘高天原’，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而是在这个世界之外。”
    “没错。”
    奈落点了点头。
    “那么，我有个问题。”
    龙骨精充满好奇的询问。
    “奈落，你应该只是个半妖，你从诞生到现在也没有多少年……过去，也只是个人类的你，为什么能够知道这么多没人知道的秘密？神久夜、天津族、天人的来历，是我这样的活的相当漫长的大妖怪也了解不多的秘密，你究竟是从哪里了解这些秘密？”
    “呵呵。”
    奈落罕见地笑了起来。
    “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道理很简单，我还在人类的时候，就见认识了名为一个妖怪，这个妖怪名为神久夜，这家伙与我一样，都是个半妖，我也是从神久夜口中知道了这些秘密的……”
    “它是半妖？”
    龙骨精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那家伙跟你一样，它也是一个由人发的腐烂灵魂中诞生的半妖，神久夜能够吞噬天女，就跟你这半妖为了强化自己，不断吞噬其他杂妖一样，你们都是同一种类型的半妖，故而，拥有相同的力量。”
    大妖怪龙骨精的脑子非常的精明，只是被奈落稍微提点一下，它就想到了问题关键。
    “神久夜那家伙成为半妖的时间一定很长，它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秘密，而且，它还把这些秘密以及变成与它相似的半妖的方式告诉了你，奈落，你还人类的时候，就在图谋着有一天变成妖怪吧？”
    “哼，谁知道了。”
    奈落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反正你的故事我也没什么兴趣打探。”
    龙骨精懒洋洋地问：“你还是早点告诉我，神久夜在什么地方，我还动手干掉那家伙，也好还你人情。”
    “时机尚未成熟，神久夜还在追查遗失的天女羽衣下落，她被我布置的陷阱所迷惑，还在到处兜圈子。”
    奈落淡淡地说：“解决神久夜还需要几张手牌，龙骨精，你现在还是以尽量恢复妖力为主，有情况我会通知你。”
    “那就随便你好了，反正，需要操心的也不是我。”
    龙骨精并不着急，身为强大的妖怪，时间恐怕来说，对它而言是最不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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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秦在得到情报以后，并没有立马启程，因为这段时间，他还不能直接离开篷莱岛。
    “刚罗二号的改造还需要我亲自主持，另外，对桔梗的克隆复制工程也只有我一个人能办，唉，人才不足就是最大的问题，看样子现在只能启用龙罗一号来提前去打探一下。”
    龙罗一号机，苏秦亲自打造的一号分身。
    要用妖怪制作分身，需要解决几个难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解决远距离信号传输的问题。
    “‘附身凭依’和‘肉身操作’都难以进行远距离传信，利用这两个技能配合起来操控化身，存在范围限制，具体是不能够超过我所在的区域半径十公里的范围，这极大的影响了龙罗一号机的效果。”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苏秦考虑到了灵虫网络的信号增辅效果，他选择了找来一个灵虫，将其植入到龙罗的心脏部位，灵虫会寄生在心脏里，激活灵虫网络的效果。
    “灵虫网络也受距离影响，也有信号衰减问题。要解决这点并不困难，只要提前布置几个灵虫网络节点，让节点在龙罗的移动范围内待机，就能够通过无线传输传递信号。”
    有了灵虫网络的辅助，龙罗一号分身除了本体兼具的风雷之力，还能够共享苏秦掌握的各种技能，只是考虑到灵虫网络传输能力有限，龙罗一号可以搭载的技能不会太多。
    “用灵种网络最为便利的共享效果，在网上下载几个最方便的技能就行了，目前不用太多，只要给龙罗一号加载四个技能就行了，我看看……好了，就四次元壶、猎物感应、拟声波和铁棘毒针这四个技能就行了。”
    这四个技能配合龙罗一号机本身，就足够强大了，因为龙罗一号机也只是试验机体，也不可能胡乱搭载。
    因为技能容量有限，加上还要考虑战斗中的技能切换问题，最后还是在未来技术验证成熟后，加个扩展包，多增加一些技能为妙。
    做好这些决定后，苏秦就以意识驾驭着这具分身，在百鬼蝙蝠一族的几个护卫陪同下，直奔线妖所提到的龙骨精现身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