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西的书房窗户,正对庄园,
辰渊和辰西相对而立,将一切尽收眼底。
辰渊看一眼瘫倒在地的玉华,转了转手中的匕首,对辰西说,“你的小猫,看起来可不温顺。”
“她以前,不这样。”
辰西嘴里说着的以前,是那个在黑色俱乐部瑟瑟发抖的胆小姑娘,
是会为他心疼为他担忧的阿离,是唐范雅诺星球夜色中柔美娇羞的阿离,
是霍瑟克依天真烂漫却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阿璃,
辰渊却说,“傻弟弟,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她,否则我们也无法推进计划。”
是啊,她早就不是阿璃,阿璃只是小芜的一部分,
他自己,何尝又还是阿景。
辰渊见他没有说话,自己离开了,顺便带走了玉华,阮含站在辰渊身后,卑微恭敬得像最忠诚的奴仆。
辰西的书房距离青芜的房间很近,青芜路过时,看见他打开的房门,冷着脸走过,
她的手触碰到房间门锁的一刻,他的大掌覆盖上了她细软的小手,
“放手!”
她不耐地低声警告,僵直了背脊远离他温热的胸膛,
他却一反常态,握住她的手不放,
她再要挣扎,却被他反剪了双手,打横抱在怀中,回了自己的房间,
青芜落在椅子上的瞬间,气得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却发现,他手中,不知何时正捏着处理伤口的药膏,
......
她滞了两秒,将脸转向一旁,准备承受他的怒火,
却不想,他只是再次握住她的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柔地处理他手掌上的鞭伤,
“不用你管!”
她猛然抽离,他固执地抓住,一言不发地继续,
消毒凝胶清洗伤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眉,却不愿意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辰西本就话少,此刻专心着手上的动作,碎发盖住了他的眉眼,就像一幅干净清爽的油画,
玉华的武器有些门道,鞭子里还藏着细小的毒刺,她有伴生玉镯,虽不至于中毒,但那些细小又尖锐的刺是实打实地扎进了她的掌心,
辰西极有耐心,一点点给她挑离出来,
反倒是青芜,又痛又痒的感觉让他越发不耐,尝试着抽了好几次手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能对他说,“我自己来!”
“阿璃,你是我的未婚妻。”
她不是!何况,“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有,我的妻子,应该由我来照顾。”辰西的眼神真挚而认真,
青芜却觉得讽刺,“我还没有完婚,何况,我根本就不同意。”
她什么时候,有过选择权了?可笑,她现在甚至不敢做出任何选择,总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是被人暗中诱导,这一切,都和面前的男人有脱不了的干系,
“如果是君临,你就心甘情愿?”
辰西固执地拉过她的手,处理完最后的尖刺,又仔细将她的手掌用绷带缠好,
青芜看一眼包扎得完美的手,说,“我早就是她的女人,你的问题很多余。”
她避而不答,同时又选择让他难堪的回答,
辰西抬首,平静如水的眸子浮起冰川,他说,“阿璃,不要试图刺激我,我的容忍度也有底线。”
青芜冷笑一声,“是吗,那你以为我就没有底线?找来北洛的人提醒我是个冒牌货对我来说就不是挑衅了?”
“阿璃,别这样,你知道,我的手段不会如此拙劣,你挑开话题是因为你害怕了吗?
害怕面对我的不悦。”
青芜怎么会承认,她骨子里,依旧有着对他的敬畏,
“阿璃,你果然还是当年的你,一点没变。”辰西轻柔抚摸她的脸,无限眷念,
青芜看着楼下的蔷薇花苗,闭上眼,一言不发,
忽然,她唇上一痛,他的吻,带着惩罚的疼痛感,侵袭她的大脑,在她失神的片刻,高大的身躯已经彻底将她压制,疼痛蔓延......
他说,“这样的疼痛,能不能让你认真看我一眼,阿离。”
他又说,“如果不够,我不介意将婚礼提前。”
他烟灰色的眸子里有嗜血的寒冷,暗沉了几分,“知道吗?无论你是阿璃还是小芜,我都恨不得,将你的骨血融入我的身体。”
她心中一凛,咬着唇倔强地不看他,也不敢轻易动弹,
进一步激发他的怒火,不会有任何好处。
她不说话,他的惩罚带着冷怒变本加厉,
她被迫再次睁开的双眸,盯着花圃,眼中火光晃动几下,又熄灭了,
她伸手,覆盖上辰西的耳朵,说,“辰西,如果你想我现在就死,尽管继续。”
辰西身体一滞,脸色越发难堪,眸子里压抑的痛怒即将爆炸的前一秒,青芜的手指抚上了他的眉眼,她说,“给我一点时间。”
她的语气软了几分,明明知道她不过是缓兵之计,辰西的怒气还是去了一大半,
他缓缓扣着衣服的扣子,对身后的青芜说,
“从明天开始,进行术前准备。”
青芜的心因为他的话凉了半截,为什么是明天?就算真的结婚,到孩子出生至少也要一两年后,
她猛然坐起身,对准备离开的辰西说,
“我不同意!为什么是明天,我,我没有那么快能给你生孩子,我需要时间!”
“阿璃,我说过,不介意婚礼提前,你自然也要好好调养身体,婚礼之前各项指标都要和月月匹配。”
青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这个人,轻而易举就看出自己的小聪明,
他选择暂时退让,却在后面逼迫她,
松弛有度,让她越加难以捉摸。
“辰西,婚礼是什么时候?”
她要一个具体的时间,具体到每分每秒。
“半个月后。”
青芜闻言,单薄的双肩忍不住在空气中抖了几下,
“半个月不行,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辰西却说,“阿璃,这一天,我等了七年,对我来说,很漫长了。”
青芜不再言语,半个月时间,许多距离远的星国使者甚至都无法前来,他当真这么迫不及待!
“你如果只是想要这幅身体,拿去就是!婚礼不行,对我来说婚礼太重要,是一个女人一辈子唯一一次,我不希望没做好准备就步入婚姻殿堂。”
辰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
“阿璃,你知道说谎的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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