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芹煮好了早餐,几人吃过后,走路到万子岭家里。
找到新买的厨具,包括锅、铲、刀、碗、筷以及日常用的箩筐米筛和两盏煤油灯等用具。
开始吹奏唢呐,从厨房灶内挟起几块已燃的木炭放进新买的锅内。
由老爸挑着锅。
其他用具由家人分别担着。
请族中辈份最大的晨光公在前面向新居进发。
族中来了许多男丁,几乎在家的男丁都来参加了。
小男孩都手拿文房四宝,或者书籍, 或者算盘、纸笔之类的物什,随大人热闹前行。
浩浩荡荡,一路上竟然有上百人。
吹着唢呐,一路燃放鞭炮。
来到新居门前。
大门顶挂了一块大红布,旁边还挂一对大红灯笼。
晨光公把大门打开,放鞭炮,吹唢呐。
在喧闹声中他朗声念诵:“华堂吉庆!玉室生辉!房房富贵!世代昌辉!财丁兴旺!人才辈出……”等祝颂词。
主家掌灯入门,其他各式厨具随进。
两盏油灯被摆在正堂,加油点亮。
挑来的厨具,摆入新屋厨房,并从新锅内挟起燃炭放进新灶引燃,并且开始新厨房的第一次烹饪。
中午开始就有几桌客人,晚上有十几桌,明天中午一百多桌。
这时黎庚林带着他儿子和侄子黎荣昆赶到了。
拉开了几百斤散装啤酒和几百斤米绕酒。
杀猪佬也来了。
安排几个人帮杀猪佬宰猪,帮忙的女客在几个地方都烧开水,用来褪猪毛。
宰猪时也燃放鞭炮,吹唢呐。
黎屠户手脚麻利快速放倒了一头肥猪。
几头大白猪长得白白胖胖,足有一百四五十斤。
屠户用一只木制盆,里面倒了一些开水,拌入一些食盐。
将猪血流入木盆,不敢搅拌,直到凝结成血块。
然后装入厨房,厨师用开水把猪血烫熟。
留着做配菜用。
屠户忙着将肥猪褪毛除内赃,将肥肉砍成两爿。
防疫站的人过来检疫,盖章。
经过检疫的猪肉才可以上餐桌。
潘郁军挑了二担草鱼过来,三叔在替他过秤算重。
他承担的水库,才几个月时间, 估计也不可能养到四五斤一只的鱼,是从别人手里贩过来的。
承包鱼塘的时候,潘大章跟他闹过不愉快,现在看见他还是有点尴尬。
但大章现在的名气,他见了也只能唯唯诺诺。
潘小章今天负责给前来帮忙的男客人每人送一包烟。
潘郁军挑鱼来,他也一样递上一包烟。
鱼过秤后,按照市场价,潘大章付了他鱼钱。
黎荣昆告诉他,鱼还不够,需要再挑二百斤过来才行。
至少下午前要送到。
他忙着把鱼提去处理,搞鱼丸、肉丸和松丸这些食材都需要专门一个厨师处置。
除了新房这边厨房,碾米房那个厨房也在忙碌起来。
这时变电站方向来了一帮客人。
远远在放着鞭炮。
看上去有二十多人。
因为头段时间老爸老妈跟媒人已经买礼物去过古樟村提过亲了,而且还开具了礼单。
今天她父母是组织一帮亲戚过来探家的。
潘小章在楼顶上看见了,匆匆跑下来,找到潘塔古说:“塔古哥,我嫂嫂家的亲戚在变电站方向过来了。”
潘塔古笑道:“小章,你做得对。既然是亲家来了,就准备放鞭炮迎接,唢呐师傅吹唢呐。通知你哥准备接待客人。”
潘小章在房间找到哥哥,他正在稿纸上不停地写着什么。
“哥,你老婆家客人来了,塔古哥说让你去迎亲。”
潘大章瞪了他一眼:“叫你嫂嫂去。”
潘小章急了:“哥,你这做法不妥吧,嫂嫂现在都还是客,你不去迎接,人家不说你没礼貌?”
潘大章无奈到了一楼小院门口。
等客人走近,潘小章点燃了鞭炮,客厅内两个吹唢呐的吹起了迎亲曲。
老爸老妈和温小芹,也放下手上的话,到门口来迎接温玉庆夫妇带领的温家亲戚。
接入新房客厅。
招呼喝茶吃果品。
温小芹带伯母婶婶堂姐堂妹,整栋楼参观。
众女客都啧啧称奇。
“小芹命真好,大章家别墅就算是县城内有钱的人家,都没有装修这么豪华的。”
“大章还是个特别有孝心的孩子,现在小芹也开始挖地基建别墅了。”
温玉庆也跟大章说了郭建设他们已经开始挖地基了。
潘大章对他说:“温叔,你家房也是按照我这栋别墅这样建,以后住着才舒服。”
温玉庆和他老伴也是第一次来大章家,看见装修得这般奢华,都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潘小章又从楼上急匆匆下来找到他。
“哥,我看见一辆皇冠桥车后面跟着一辆货车,估计是冈州的爷爷奶奶来了。”
潘大章知道爷爷奶奶是说好今天到的,后面那辆货车可能是帮别人家拉货的吧?
可是月舟村又有谁会叫大货车拉货呢。
潘大章看见皇冠桥车上的司机是齐磊,副驾驶上座位上坐着的却是南康县的曾其崧。
令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曾其崧虽然也是熟人,但是自己家搬新居,并没有邀请他呀。
这时后座车窗打开,郑虹探出头跟他打招呼。
老董夫妇坐在后座。
小车在大门口停下,老董夫妇下了车。
潘小章匆忙燃放鞭炮,唢呐师傅吹起迎宾曲。
老爸老妈和温小芹都迎了上来。
“叔叔,婶婶好,进屋坐。”
“爷爷、奶奶。”
董卫东笑呵呵地说:“我家大章真有能耐,建造的别墅都是独一无二的。今天你新房建成,爷爷奶奶就送一套家具给你。”
他让后面的货车司机把车开到庭院门口去,让大章安排几个青年人把车上家具搬进去。
打开货车门,潘大章看了一眼。
一张大板书桌,六张精致木椅。
一组五件套沙发,一张三米长大的书柜。
家具木材全部是海南黄花梨木材。
看着还有点眼熟。
不会是他书房摆放的那套家具吧。
他问老董:“爷爷,你这家具?”
老董:“就是摆放在书房的那套,我在想你这边起了别墅,应该摆几样贵重一点的家具镇镇宅。一时也找不到其他的,于是就把这套家具拉来给你。”
这些家具的价值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是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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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以后升值后的价格,就算是现在至少也是值八九万。
这些家具的价值真实的比面前这栋别墅还值钱。
老爸老妈见老董特意叫货车送来家具,还在感激地说:“叔叔、婶婶,大章都叫家具厂拉了几车家具回来。”
他们也知道家具都是售价不低的,用货车拉来的这些家具是最贵重的礼。
潘大章此时绝对不可能说拒绝的话了,他只是眼眶有点温润。
“谢谢爷爷,奶奶!”
董卫东拍了拍他的手说:“傻孩子,我和你奶奶的好东西,不送给你,难道还送给其他人不成。”
把两人迎进新房,温小芹父母也认得老董夫妇,都热情前来打招呵。
潘大章安排几个年轻人把货车上家具搬到二楼,也用一个房间做了书房。
货车司机见货卸完,就要开车离开。
潘大章挽留他吃过午饭再走,他执意不肯。
问他多少钱运费,他说老董付过了。
潘大章只好跟塔古要了一个红包,塞了16块钱,递到货车司机手里。
司机高兴地走了。
中午这餐饭都是请的几个叔叔家,还有二个姑姑家,至亲的亲戚,也有四五桌。
晚上请村里所有姓潘的族人。
明天中午不拒绝村里想来喝酒的人。
管礼薄的潘塔古忙着记录送礼,送红包的客人名单。
午餐在一楼客厅和餐厅都可以摆得下五六桌。
孙正辉杂货店,三叔和四叔几人正在讨论。
堂哥潘云田也从县城赶了回来。
还有东溪的姑姑和姑丈。
新陂镇的大姑和她大儿子。
潘冠久说:“我们也还是买个牌匾吧,在上面写上名字,和贺礼一起送去。”
潘有久想问他:“上面要不要写德东的名字?”
又怕他骂,于是不吭声。
本人他是想自己动笔写的,但是眉头一皱,于是想到去老孙店叫孙瘸子写。
孙瘸子开口问写谁的名字,老三才不会骂人。
“孙老板写的字好,麻烦孙老板来写。”
他把笔递给孙正辉。
“你写的毛笔字又不比我差,自己不会写?”
孙正辉也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
“老孙,牌匾买的是你店的,而且挑个最贵的,我们还买两对热水瓶,叫你写几个字还推三阻四,什么意思?”
孙正辉无奈才拿笔开始书写。
贺礼人先是写老大潘华久名字,名下云田、云塔。
再是写潘冠久。
“我的儿子只有德林、德明、德胜三个,其他的不要写。”
孙正辉一愣,也不跟他争执,按照他要求写了。
写潘有久和几个儿子的名字。
再写二个姑姑和姑丈名字。
潘云田看见买的礼物,总共加起来都值不了几个钱。
若是去其他人家里做客,当然没问题。
但是去大章家,他认为显得寒酸了。
“我们是不是再包个红包?”他提议说。
“你想包多少?”
潘冠久知道他跟大章学做生意,赚了大钱,现在看人的眼光都有点高高在上了。
“包红包的钱就我来出就行,红包上可以写上大家的名字。”
他让孙正辉挑了一张红纸,里面包上168块钱,外面写上全部人名字。
潘冠久见他如此识相,也不跟他计较。
燃放鞭炮后,一行人朝对面大章家走去。
潘大章跟老爸老妈一起在门口迎接他们。
潘塔古记录礼单。
不久甫钱镇的堂姐夫蔡为民、潘小青夫妇,带着小孩,买了礼物也来了。
蔡为民开着那辆手扶拖拉机来的。
现在他两夫妇都跟潘德东种薄荷。
潘大章一家将他两人也迎接进家。
“大章弟真有本事,建的这栋别墅比城里人住的房子都气派。”潘小青羡慕不已。
“德林哥,好像自去了德欣铜矿后,就没有回来过?”
“唉,德林也是一个泥蛇,没有能耐的人。认为当工人就了不起了,上次跟他打电话,还撸起官腔来了,跟我说普通话,你说气不气人?”
此时潘小章在楼顶上又看见夏祺村方向,来了四个人。
他又慌忙找到大章告诉他。
“哥,我估计是德东哥他们来了,骑着两辆摩托车,后面还绑着礼物。其中有一个人还夹着一个牌匾。”
潘大章笑着说:“有机会给你买个望远镜,没事的时候你就站在楼顶上,望村里每个角落。以后你不用出门都可以知道村里发生的事情。”
潘小章:“我今天是为了家里的事才去楼顶,其他时间我才懒得理别人家的事。”
说话间,远远听得鞭炮声。
他们几人站到门口相迎。
燃放鞭炮,唢呐手吹起唢呐。
是潘德东和谢兰兰骑一辆摩托车。
谢礼华夫妇另骑一辆摩托车,他老婆手上还抱着一个牌匾。
一个家拥有两辆摩托车的农村家庭很少。
德东停车,让谢兰兰小心翼翼下车。
也是孕相明显了。
潘大章热情迎上去。
“谢叔好,阿姨好,本来应该亲自去你家发请柬的,无奈实在走不开。失礼了!”
谢礼发笑呵呵地说:“你大章家有喜事,不来通知,我也会来蹭饭的。呵呵……”
邹秀花连忙回答:“亲家,是我们不懂礼了,你多包涵,德东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跟大章他们就是兄弟。”
话虽这样说,几人还是避免跟三叔凑到一起。
避免尴尬。
潘小章又跑来报告。
“一辆拖拉机车斗上站了十几个人,还有礼物,看样子也是来我们家做客的。但是看不清是谁?”
邹秀花肯定地说:“肯定是你们水南村几个舅舅一家来了。一起去院门口迎接。”
潘大章也认为有可能是他们。
听说三舅头段时间买了一辆二手拖拉机,他们来他肯定开拖拉机来。
越来越近了,果然是他们。
燃放鞭炮,吹起唢呐迎宾曲。
连满头白发的外公和外婆也来了。
拖拉机修在碾米房门口,两老人颤颤巍巍地从驾驶室下来。
邹秀花、潘柴久连忙上前扶住。
“秀花呀,这下就苦尽甘来了,建了栋这么豪华的别墅。”
大舅和二舅以及几个舅母也是夸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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