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齐已经诧异的说不出话了，荀悦此时所说的这个灵能工厂，不就是后世的试炼空间吗？
“荀悦，你觉得第三种有什么缺点？”
越齐清楚，不管三套方案效果如何，一直留存下来的是试炼空间，另外两种他连历史记载都没找到。
所以他想听听为什么当时的人，没有立即采用第三种方案，甚至连十一氏族选择的都是第一种方案。
“越齐，接下来的话，你能答应我保密吗？”
“我守口如瓶，即使被打断腿，撕烂嘴，也不会提半个字。”
“倒也不用到这地步……”
荀悦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
“灵能，是具有强侵蚀性的。”
“啊？”越齐有些不太明白。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强吗？再怎么锻炼，变得更强壮的也是肌肉，不管挥动多少次剑，提升的也只是技艺，只装了500ml的水瓶不会因为你晃动了一万次，里面的水就增加一滴。”
荀悦接着说：“你可能想说，觉醒者变强，是因为时时刻刻在吸收周围空气里的灵能，既然如此，储存灵能的技术早就成熟，直接把一罐子灵能打进身体里，不是更方便吗？”
越齐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什么，他决定听荀悦继续解释。
“早就有人这么试过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发现了灵能的侵蚀性，灵能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你的身体，再用灵能重构，这也是为什么觉醒者会逐渐变强。”
“因为变强的过程，就是从人逐渐转变为纯粹诡异的过程。”
“假如有一天，你变成了一个完全由灵能构成的生物，你的皮肤、肌肉、内脏随时都能转化为纯粹的灵能，你随时能够化作一道光跨越千里，那时候你是属于人类，还是属于诡异？”
越齐摇了摇头，荀悦说的那种人，在他的时代早就出现了。
四级职业者，就能用灵能具现物品，七级灵能者能够变化为强大的灵能形态，九级灵能者，一念便能化作流光跨越千山万水。
“抵抗诡异的代价，就是所有人变成诡异，这是不是进化我说不好。”
他耸了耸肩：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最后做出决定的是人不是我。”
“而我现在已经是觉醒者了，想变也变不回去。”
荀悦摇了摇头：“你的战斗方式，和其它人不同。”
“你将灵能工具化，变成了种子和铠甲，制造出变异的植物。”
“这正是永恒核心的方向，将灵能作为可以驾驭的工具，而不是让灵能驾驭我们。”
越齐明白了荀悦的意思。
在荀悦，或者当前十一名高级管理者的眼中，他们想要的灵能工具化。
他们想要安全的使用锤子和电饭煲，而不是自己变成锤子和电饭煲。
至于人类的进化，就目前看来，三套方案都会促使人类的进化，只是选哪一种的问题。
选择永恒核心，义体化到后面合成人，再到后面机械飞升，是可以预见的。
选择盖亚种子/盖亚之树，生物层面的变异不会落下人类的份，大概率走上基因编辑的道路。
选择试炼空间，灵能飞升路线，人类会变成能够肉身横渡星海的种族，尽管到时候人类和肉身两个字的定义都会发生一些变化，甚至到时候人类自称诡异也说不定。
这种决定未来的大事，越齐觉得轮不到自己插手，更何况未来早已经成为了现在，他此时经历的，只是试炼空间模拟出来的，对过去的记录。
在已经成为“现在”的未来，人类选择了试炼空间，所有人在成年或者成年前，都会进入其中，成为职业者。
这之后，不管你是否从事战斗职业，不管你是否用得上灵能，你都不可能再变回普通人了。
因此，越齐现在面对荀悦，能说只有：
“你需要我做什么？”
荀悦没有说话，只是手在玻璃墙上一划，一时间周围变得漆黑一片……不，更准确的说，是三面玻璃墙变成了黑色。
接着，一个图标出现在玻璃墙上，随后三块玻璃墙展现了他们作为墙壁外的另一个作用：显示屏。
“我想做一个尝试，让越齐你摆脱灵力，以道具的方式来使用你的那些武器。”
荀悦一边说，一边操作最中央的显示屏。
“实验法通常来说分为七步，第一步：提出问题、第二步：收集资料、第三步：做出假设、第四步：设计实验、第五步：实施实验、第六步：分析结果以及第七步：得出结论。”
“目前我们进行到了第二步，越齐，你能把那套铠甲单独拿出来吗？就是你不穿着，单独摆放在那里。”
越齐：“这倒没问题。”
按照荀悦的要求，越齐拿出了坚果战甲，看着这幅威风凛凛的战甲，荀悦拿出了一把黑色的刮刀：
“介意我取一点样吗？”
“没事的。”
取下了一点战甲的边角碎屑后，荀悦将碎屑放入了一旁的分析仪，十几秒后，她看着左边屏幕上的分析结果，感到了困惑。
“你这战甲的材料成分怎么是有机……纤维素、半纤维素……”
看完光谱，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越齐：
“你这玩意，木头做的？”
“准确说是坚果树。”
越齐耸了耸肩：
“我觉醒的能力比较复杂，简单的说就是我能主动凝聚出变异植物的种子，让植物快速长成，然后让他们进行大幅度的变异。”
“我的战甲，就是由一整棵坚果树变异而成的。”
荀悦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淑女风范此时已经被她忘到天边，比起接受眼前的事实，她现在更愿意相信自己其实是个汽车人。
“你得好好的跟我讲讲。”
她一把扑过来扒拉住越齐的肩膀，让后者有点害怕：
“原理、过程、我全都要知道，我知道哪里有坚果树，如果它能变成战甲，他没理由变不成其它东西，坚果时代可能就要从你我手中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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