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大写的服。
本来还觉得有点奇怪,为毛都这么久了房玄龄等人还跟那些老人有话聊,还聊得火热,又为毛程咬金那货突然跑过来要跟他喝酒,还拉他跳舞,挤眉弄眼送恭喜。
感情这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已经被卖了。
问题是凭什么呀?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好歹也先问问我愿不愿意吧,你们可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们儿子!
幼娘就很委屈,当场眼泪就下来了:“刺史是看不上幼娘,嫌弃幼娘外族出身,满身腥膻吗?”
“嘿——”
“你也是够可以的, 这话是可以乱说的, 知道这话传出去什么后果吗?”
陈远顿时也给气笑了, 哼哼说道。
幼娘这会也反应过来说错话了,赶忙认错:“对不起刺史,幼娘不是那个意思,幼娘也不是故意的。
幼娘知道刺史一心想让两族和平共处,没有因为幼娘出身外族而心存轻视,可是,可是……”
“可是就是心理委屈是吧?”眼见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陈远不由叹道。
不过也能理解。
好好的大闺女跑来钻被窝,本身就需要勇气,关键这事很多人都知道,这要什么都没成,灰溜溜出去,还怎么做人?
想不开直接找个地方吊死都是轻的。
幼娘啜泣着说道:“幼娘不敢,幼娘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刺史既然不嫌弃,那难道,是因为幼娘不好看?”
陈远泄气:“你是越说越离谱了, 怎么会不好看呢,当时就好看, 现在更好看。”
“那为什么……”幼娘红着脸,想问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陈远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因为咱俩之间不熟,相互都不了解啊!”
“那以后可以慢慢了解啊,我们可以先,然后,再,再了解的。
刺史也大可放心,幼娘不是不懂事的人,幼娘会好好听姐姐们的话,会好好照顾刺史,会……”
幼娘很认真,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差不多,被子底下不着片缕的身子更是火烫火烫。
难为陈远还听懂了,瞅着那娇羞的小脸似笑非笑道:“那你爹呢,你爹能愿意?”
“我爹,我爹说刺史是好人,看得出来,哪怕是为妾,也胜过去别家当主母……”幼娘弱弱说道。
陈远嘴一抽:“那你呢,你难不成也愿意?”
幼娘又不说话了,就在陈远以为她其实不愿意的时候,忽然又轻声道:“嗯,幼娘愿意……”
陈远张了张嘴,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诚然这小妞是不错,诚然这种事他也不会亏,诚然严格来说这也不是头一次,可是,为毛还是感觉那么奇怪呢?
这方面古人还真是牛,不谈钱也能这么坦然!
幼娘也傻,眨了眨眼问道:“刺史是怕姐姐们知道了难过吗?”
“哟,你还知道呢?”
“知道你还那么傻乎乎的过来,知不知道这样就算过了门,可能也很难被接受,日子不好过?”
陈远没好气道。
幼娘咬了咬唇:“知道,可是,幼娘只是一介女流,没有选择,而且,幼娘也怕……”
“怕?”
陈远有点不明白。
谷墾
没有选择他信,因为这里的制度是这样的,本质上跟非洲部落酋长制区别也不大。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一个女孩子了,便是男人有时候都没法反抗。
可这个怕,说实话不是很理解。
幼娘红着脸道:“黎寨有放寮的习俗,就是十三四岁未婚的女孩子,要去专门的寮房睡……”
一番话下来,陈远有点明白了。
怎么说呢,应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所谓放寮,其实就是年轻男女约会。
就是这个约会有点粗犷奔放。
适龄的女孩子在隆闺,也就是寮房居住,男孩子可以过来唱歌,表白,要是满意,就可以发生一些很亲密的关系。
这里面有问题,一个是这里面的满意很难界定,难免就会发生一些其实不那么满意也非自愿的事情,再一个,一些已婚的男性也会加入其中,就更进一步增加了非自愿的可能性。
这都不说。
重点是单纯发生关系还不能把事情确定下来,也不会得到认可。
真正要把事情定下来,女孩得到认可,是确定怀孕之后。
差不多就是这样。
很多古老的习俗固然有浪漫的一面存在,但归根结底是为了生存繁衍。
也因此难免有愚昧落后的一面。
这也是幼娘怕的根源。
因为她读书识字,她懂事明理,她接受不了这个。
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这些年无数个夜晚,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所以对她来说,今夜之事固然没有选择,但她其实是愿意的,对她来说也是机会。
打心眼里,她也喜欢崇拜这个年轻而学识渊博充满魄力的刺史。
陈远叹了口气,瞅了幼娘一会,笑笑,又摇头,然后拿出对讲机:“喂喂,我是黑土,呼叫白云,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很有趣的样子。
饶是明知道不该,不懂到底什么意思,幼娘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后令她震惊的事情就出现了,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里,居然传出来声音:“白云收到,白云收到,请指示。”
真的很神奇。
之后不多久,永嘉跟长乐也真的过来了。
陈远嘴一抽,冲长乐摆手道:“这里没你的事,回去睡觉。”
“为什么呢?陈大哥要人暖床的话,长乐也可以的。”长乐一动不动,眼眶也红了。
陈远顿时头大,揽着长乐肩膀道:“别闹,你还小,而且事情也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说完狂对永嘉打眼色。
结果这臭妹妹也不理,只当是没看见,笑着跟幼娘打招呼说话。
无奈之下,陈远也只能一边哄,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永嘉没什么看法。
事实上进来她就大概猜到了怎么一回事了。
长乐其实也能猜到,可就是心理不舒服,难受,所以还是装着不懂:“陈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幼娘姐姐真不是你叫来的?”
陈远大喊冤枉:“怎么可能?我费尽心思想促进两族之间的交流融合,连今晚吃的喝的都自己花钱,我叫幼娘过来,那不是打自己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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