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醒来时,已经快到第二天中午。
她浑身酸痛得厉害,一点力气也没有,要不是肚子饿得“咕咕”叫,恐怕还要继续昏睡下去。
昨晚太激烈太疯狂,像是耗尽了所有,又似乎得到了一切,那感觉很奇妙。
令她吃惊的是,薄慕言那方面很强大,就像永远不知疲倦似的,她的腰快断了。
也不知那些坊间传言是谁编的,实在是离谱。
苏浅浅悄悄地把脸从蚕丝被里露出来,身边是空的,这个时间,想必他应该上班去了。
她又往被子底下看了看,双颊瞬间烧得火热。
满身青紫的痕迹,比邮轮那晚还要多。
想到那晚的事,她的心情五味杂陈。
这么短的时间内,和两个男人发生了关系,而且她还在把他们暗暗做比较,有些莫名地羞耻。
但那件事已经发生,永远无法挽回,她也只能埋在心里。
苏浅浅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准备穿衣服。
这才发现,她的衣服昨晚被自己撕了,这里又不是薄府,根本不可能有她的衣服。
入目处有个衣橱,苏浅浅把被子裹在身上,忍着身体的不适,下床去找衣服,哪怕是件男士衬衫也好,好歹可以遮住自己。
可一抬头,猛然发现卧室的角落里坐了一个人,吓得她“啊”地惊呼一声。
男人身材修长,男人穿得整整齐齐,两条长腿自然地交叠着,坐在单座沙发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背对着阳光,左额间的疤痕若隐若现,而那半明半暗的表情中,写着初见时的冷漠,让她无法把眼前的他,和昨晚那个抱着她缠绵的男人联系起来。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色红润,目光有神,平素里因为睡眠不足经常出现的黑眼圈,也消失了。
可一看到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苏浅浅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这双手是怎样反复描摹她的轮廓,耳根不受控制地热起来。
她用力裹紧身上的被子,低着头说,“我以为,你走了!”
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成了男中音,太尴尬了。
“在等你!”薄慕言的声音冷得让她打了个寒颤。
原来他是在等她上班,也对,锦园别墅她是第一次来,还不认识上班的路。
“对不起,我起晚了!”苏浅浅抿了抿唇,依然不敢去看他,“而且,我现在恐怕还不能出门,衣服……”
“在那里!”薄慕言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
果然,那边有一个袋子,里面放着她的衣服,从里到外,全套的。
苏浅浅心里一暖,薄慕言想得还挺周到的,在她睡觉时,让薄府的人将衣服送过来。
她去洗手间把衣服换上,只是裙子的领口有点低,锁骨处的吻痕露在外面,很是显眼。
这男人是属狗的吗?她在心里骂了薄慕言无数次,最后只好找了一条毛巾,系在脖子上。
虽然难看,但总算把痕迹遮挡住了。
薄慕言看着她奇怪的打扮,开口道,“这有什么可遮掩的?难道还要假装清纯少女,到处勾引男人?”
苏浅浅感觉到他的语气不善,猜想他还在为昨晚的事,生她的气。
“我没有!昨晚是个局,我被人算计了!”
促狭的凤眸幽幽地注视着她,仿佛分分钟都会穿透她的内心。
“脚长在你自己身上,监控录像看得清清楚楚,你是自愿和那个男人走进酒店的!你这是多有寂寞,连那样的男人也来者不拒?”
“是乔可曼编造了同学聚会,那个男人是她的堂哥,她想毁我!”
“够了!”薄慕言厉声打断了她,“不要针对她,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苏浅浅的肩膀轻微起伏着,“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救我?”
薄慕言猛地起身,一把扯掉她脖子上碍眼的毛巾,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娇嫩的皮肤上力道不轻地摩挲着,“女人,你给你听清楚,我救你,是不想让薄家蒙羞,不要想太多!”
痛觉很清晰,不知是来自他的手指,还是自己的心里,苏浅浅的眼泪在眼圈打转,强忍着哽咽问道,“那昨晚呢?”
“昨晚?”男人的手指猝然停住,继而轻轻拿开,深邃的眸光中透出一股轻蔑的冷傲,“那家低档酒店的房间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药味,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否则像你这种女人,就算难受到死掉,我也不会管的!”
原来昨晚的温存,疯狂,还有那些让人心跳的情话,都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不掺杂半分感情。
他连她的话,她的人,都不相信,怎么可能对她动情?
难为她还刚刚还抱有一丝幻想,看来是自作多情了。
“知道了。”
良久,她低哑着嗓音回道。
“稍后我让人来接你!”
丢下这句话后,他漠然转身,不带任何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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