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这几份是急需审阅的方案!”
苏浅浅见薄慕言回来了,连忙拿着各部门报上来的文件,来到他的办公室。
在公司,她一直谨记他的话,和别的跟员工一样,规规矩矩地称呼他。
“嗯,有问题吗?”薄慕言接过文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签名处。
“我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
苏浅浅站在大班桌前,看着薄暮言在纸上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
他的字刚劲有力,挥洒自如,字如其人,要不是左额间那道疤,这真是个无可挑剔的男人。
低头签字的人忽然停下笔,抬起眼眸,恰好与她的目光相对。
苏浅浅偷看人家被逮了个正着,一时窘迫,慌忙移开了视线。
“小时候,你在乡下生活过?”
男人冷不防的提问让苏浅浅感到很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你对我说过,你说和爷爷生活在一起!”
好像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她的确对他说过这件事。
“妈妈出事以后,我被送到南溪镇爷爷那里!”
果然是南溪,薄慕言的眼眸深了深,“那里,只有你爷爷一个人吗?”
苏浅浅点头,“奶奶去世的早,在我出生前,她就已经不在了,当时爷爷是南溪镇有名的中医,不上学的时候,我经陪他到山里采草药。
爷爷对花草的气味很有研究,他说,人来自大自然。只有大自然中的花草,才最适合人的脾性,或许是我耳濡目染,我记住了很多花的气味,也知道很多花其实是可以治病的。”
南景泽说,那个小女孩当时用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这个也对得上。
苏浅浅是那个小女孩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薄慕言的心口莫名紧张。
不过,他还是假装不动声色地聊着天,“调香也是跟爷爷学的?”
“嗯。”苏浅浅点头,“我喜欢学,爷爷就教我,多年来,我也渐渐摸索了自己的想法。”
“最近,有去看过爷爷吗?”薄慕言又问。
苏浅浅摇头,“上一次见到爷爷,还是冬天,爷爷现在年纪大了,很少出诊。在每年春暖花开后,爷爷就不住在家里了,他会去不同的地方,寻找一些罕见的草药!”
难怪南景泽寻访不到,原来浅浅的爷爷不在家。
“等下次爷爷回来,我陪你去看望他老人家!”
爷爷在回来时应该入冬了,他们一年的夫妻合约也即将接近到期,那个时候,带他去见爷爷,合适吗?
见苏浅浅没说话,薄慕言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既然你喜欢调香,有没有想过,在这方面深入发展?”
“当然有啊!”苏浅浅眼里闪出一丝光亮,“我想做的事情有两件,一个是调香,另一个是服装设计,如果有条件的话,以后会开一家调香馆。”
“调香馆?这主意不错!”薄慕言的长指轻轻敲着桌面,“你对服装设计也感兴趣?我记得你的专业是传媒设计!”
苏浅浅在他面前的座位上坐下来,微微轻叹了一声,“之前,我母亲是一位很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她设计的衣服很畅销。
所以二十几年前,刚成立不久的林奇公司,在短短几年内,已经在锦城名噪一时。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人又刻苦,白天忙完公司的事情,晚上还要画图纸。
我也在旁边陪着她,后来我也试着画了一些图样,她觉得我还挺有灵气的,也会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来教我。从那时起,我下定决心,将来要和妈妈一样,做一名出色的服装设计师。
但是,后来妈妈出了事,我为了照顾她,必须报考锦城本地的大学。有两个学校有服装设计专业,但是离市区比较远。最后,我选择了校区在市内的锦城大学。
可是那一年,学校并没有服装设计专业的招生计划,我只好选择了相近的传媒设计。不过还好,现在是飞速发展的信息时代,这个专业的前景还算不错!”
这是苏浅浅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了这么多的话,薄慕言听得很认真,原来这个女人并不只是个花瓶。
“如果你想学习服装设计,现在也不晚,我可以联系这方面的老师!”
“谢谢你,不过……”苏浅浅想,如果说出他们随时会散伙的话,这男人说不定会生气,于是把话咽了回去。
“不过什么?”
“我想先把你失眠的毛病治好,再考虑别的。”
她不太擅长说讨好别人的话,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可这看在薄慕言眼里,纯粹是苏浅浅因为关心他而害羞的表情。
他心里这个甜,而且还有点小得意。
南景泽,这个女人的心在我这里,你拿什么和我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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