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的运粮车队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猥琐男子坐在粮车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临近。
此人身高六尺,长着一对三角眼,瘦的像个脱了毛的猴子一样。
他身上虽然穿着楚军校尉的衣甲,却显得不伦不类。
由内而外透露着一股猥琐的气质。
这货左手拿着一个鞭子,右手拎着个酒壶。
豪饮一口之后,出言大骂道:
“他娘的!
你们这些运粮的能不能快点?
晚到一个时辰,老子还得看诸葛亮那个孙子的脸色。
再让老子挨骂,老子天天抽你们!”
猥琐男子说罢又饮了两口酒,转头躺倒在粮车上。
运粮的校尉名叫苟安,本是川军中的一个伍长。
诸葛亮和庞统议定诱敌之策后,袁术偶然间从军营里发掘出这名人才。
袁术二话不说,直接将苟安提拔为聪明校尉,作为诱敌的重要棋子。
两位军师看了苟安之后,也齐声夸赞袁术慧眼识才。
苟安从伍长一跃而升为校尉,心中自是狂喜,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发达了。
可是没过几天,他就觉得当校尉的日子还不如伍长。
诸葛亮这个狗军师,天天让他带人往返于上方谷和军营之间运送粮草。
运粮的时间稍微迟一些,诸葛亮就对自己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这让苟安对诸葛亮怀恨在心。
诸葛亮这条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仗着自己早跟随大王几天吗?
想我苟安也有着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策!
要不是我发迹的时间比较晚,咱俩谁是军师还不一定呢!
还有袁术这个狗大王也是,就听信诸葛亮的谗言。
你都看出我苟安有大才了,就不能直接把我提拔为丞相吗?
连带着,苟安在心中把袁术也恨上了。
苟安正在粮车上优哉游哉的借酒浇愁,突然发现地面开始震动。
远处烟尘滚滚,一支铁骑从地平线处向粮队袭来。
“我的天呐!”
苟安看着骑兵的方向双眼发直,连手中的酒壶都抛掉了。
“这这这…这是敌军来袭?
这他娘的可咋办啊!”
敌骑还未到眼前,苟安就吓得浑身发抖。
这支运粮队中除了两百川军,剩下的一千多人都是民夫。
他苟安纵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率领一队民夫击败敌军啊!
敌骑很快就冲到眼前,将楚军的运输队团团围住。
运粮的民夫们早就吓得四散奔逃,粮队之中只剩下瑟瑟发抖的苟安和两百川军。
李傕握着大刀策马上前,恶狠狠的问道:
“你们谁是这支粮队的主事人,出来说话!”
郭汜也一脸狰狞的附和道:
“若是有半句假话,老子把你们的脑袋砍下来栓在车上!”
看着两个凶神恶煞的西凉大汉,苟安都要吓尿了。
“我…小人是负责押送这些粮秣的校尉。”
郭汜瞟了苟安一眼,嗤笑道:
“就你?
校尉?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得上校尉这两个字吗?
来人呐,把他拖下去给我砍了!”
“将军饶命!
将军饶命啊!”
听郭汜说要砍了自己,苟安脸都白了,疯狂给郭汜磕头,祈求他能饶自己一命。
李傕严肃的对苟安问道:
“你真是校尉?”
苟安磕头如捣蒜道:
“小人不敢隐瞒将军,所言句句属实啊!”
“好,那你站起来吧。
我问,你答。”
苟安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生怕被这些西凉大汉砍了。
李傕冷冷的问道:
“你们楚国的运粮队,为什么只运这么点粮食?
这些够大军用度吗?
还有,你们的屯粮地点在哪里?”
说实话,不光李傕奇怪,运粮这个事儿苟安也很是不解。
他本来就对诸葛亮和袁术很不满,对李傕、郭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坦言道:
“楚军的军粮都藏在上方谷中,我运的这批粮食正好够楚军两日用度。
说实在的,我也建议袁术那厮多屯点粮食在营中。
可那袁术偏偏不听我的良言,反倒任由诸葛亮那个狗军师折腾我。
说起来太让人气恼!”
郭汜疑惑道:
“你一口一个楚军,对楚王袁术也是直呼其名。
你到底是不是楚军的校尉?”
见郭汜如此发问,苟安挺了挺胸脯,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道:
“将军有所不知,我苟某人虽在楚营,却心向大汉!
跟煌煌四百年大汉比起来,袁楚不过是乱臣贼子,根本不值一提。
某也是不得已才在楚军之中屈身事贼,如今终于被将军们解救出来了!”
苟安越说越激动,联想到最近这些天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和刚才受到的惊吓,竟开始痛哭流涕。
李傕见苟安的精神状态不似作伪,试着对其问道:
“既然如此,你可愿意投降我大汉?”
“愿意,我愿意啊!”
苟安连连点头道:
“我可以把知晓的所有情报全部告知汉王,作为我投靠大汉的晋身之资!”
郭汜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软骨头的楚军校尉,忍不住问道:
“你投靠了我大汉,家里的亲人怎么办?”
苟安咧嘴笑道:
“什么亲人,咱们当将军的还管那个?
我双亲早在黄巾之乱的时候就饿死了,至于现在的妻子儿女…”
说到这,苟安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道:
“只要我活着,那玩意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苟安这句话让李傕和郭汜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没想到一个楚军的校尉,竟然比他们这些西凉悍匪还要冷血。
郭汜伸手搓了一下苟安的脑袋,笑骂道:
“行啊,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狠人。
跟我们走吧,回去把你知道的跟汉王和军师说明白了。
只要你能立下功劳,好处少不了你的!”
“多谢将军!”
苟安脸上露出欣喜而又贪婪的神色。
咱加入大汉也算弃暗投明了。
诸葛亮你这个狗军师,想不到老子会把你卖了吧?
老子就要让你大败一场,也好涨涨记性!
李傕沉声道:
“你车上装这些粮食可有人接应?”
“哪有什么人接应啊,楚军上下运粮的就我一个人。”
苟安无奈的摊了摊手道:
“将军若想要粮,尽可以把这些军粮都运走。
可惜运粮的民夫都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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