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你知道现在村里人都怎么说吗?”姜琳咬着下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怎么说?”
“说姜甜搬到村部这边是为了方便勾引城里的知青和住在村部的军人”姜琳扭捏了几下,“现在名声可难听了,再这么下去,还有哪家愿意娶她?”
这个苏眉慌了,“没有,甜甜她没有,你们怎么能胡说呢?”
姜甜道:“行了,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嫁给赵大山好收那两百块的彩礼吗?”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赶紧滚!”
姜甜头昏脑涨,实在不想跟她掰扯,直接轰人。
谁知轰出门就看到严泽,姜琳瞬间戏精上身,上演了一出被姜甜这个恶妇欺负的白莲花。
眼泪都快流成河了,“姐,我心疼你们住在破房子里,又没有口粮,求你们回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姜甜想,她此刻的心理活动应该是,严泽,看啊!她是个黑心的恶毒女配,我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怜的善良女主。
快来英雄救美吧!
可惜姜琳演了半天的戏,严泽只轻咳了一声,装没看到走到姜甜身边。
“那个……这句你能帮我翻译一下吗?”
姜甜看了眼他笔指的一句英文,然后狐疑的看向他。
心说你是认真的吗?
她短暂的蹙了下眉,“areyouallright?你还好吗?”
可能是没想到满书的疑难句,自己独独挑了一句最简单的,严泽怔了片刻,不太自然的笑笑,“谢谢!”
她不会怀疑他的智商吧?
见她没再说什么,严泽才暗暗松了口气。
“还有要问的吗?没有我就回去睡觉了,头痛死了。”
“没有了,谢谢!”
两人一个钻进小屋一个回了知青大院,默契地看都没看姜琳一眼。
愤怒!
羞耻!
不甘!
这些情绪就像是一根根干柴,丢进姜琳的心炉里,烧得天灵盖都要开了。
她真想进去薅住姜甜的头发,将这贱人活活打死。
大家都是同样的人,为什么她费尽心机都得不到严泽一个正眼相看,而姜甜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严泽的亲近。
不过是长得好点、会读点英语,她还有什么?
只会勾引男人,要没有姜甜这个狐狸精在,严泽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她一定要亲手毁掉姜甜。
姜甜买回来的肉让苏眉分了三份,一份送给借她们粮食的邻居,还有一份在另外一个邻居家换了十斤米。
还有一份煮了一锅汤,母女两人吃了两天。
接下来的好几天姜甜过得都还不错,馋了就到山上抓只野鸡,没钱了就到山上挖些药材到镇上卖。
石大叔的药材育苗出了点状况,姜甜又给他送了两百块。
石大叔拿钱时候的手都是抖的,“小姑娘,你不怕我再失败吗?”
“失败是成功之母,只要坚持,总会成功的。”
砖厂那边机器还在调试,估计还得再等几天。
虽然还是每天都会做同样的梦,但梦里的裴讼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跟她抢床睡,而是自己默默地睡到地上。
姜甜睡过地上知道是什么样的难受感觉,本想干脆也让他睡床算了,小是小了点,挤挤还是能睡下的。
潮湿的地加上不能动,简直是地狱级的折磨。
可是人家裴讼根本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
任姜甜怎么劝都不愿意,还说什么自己是军人不在乎这些,艰苦的环境更能锻炼人的意志。
“锻炼意志的方法多的是,非要用折磨自己这种方法,你牛”姜甜发自肺腑的敬佩,“不愧是军人同志。”
“听说你是因为打架斗殴被发配到我们这儿的,你为什么打架啊?”姜甜问。
“看对方不爽。”
看对方不爽?
这个回答还真裴讼。
“对方的什么行为让你不爽了?”她又问。
“你现在的行为就让我挺不爽的”他答。
“你……不会还打女人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裴讼无语了片刻,“能别说话了吗?”
呃!
好吧!
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会打女人的。
还是别惹他生气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他现在动不了,怎么打她?用意念吗?
“嘴长在我脸上,我想说就说,你管得着吗?”
“你不想听我说话,我偏要说话,烦死你。”
接下来就是姜甜的单口相声专场,一句接一句的,说得小妖都想给她递杯水。
这么说不会口渴吗?
又说了一会儿,小妖终于忍不住了,“爷爷,您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吵死了。”
姜甜不以为然,“我又不是说给你听的,不想听闭上耳朵。”
小妖忍着揍人的冲动,尽量冷静道:“爷爷,一切都是梦,在你的梦里,裴讼是你潜意识投射到梦里的影子,你不知道的事情他是回答不了的。”
“意思是他跟现实中的裴讼没一毛钱关系,更不知道现实中裴讼的事情,梦里的裴讼无论遭遇过什么,现实中的裴讼都没有感觉。”
“对的,完全正确。”
姜甜翻了个身,毫无负担地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去管他是不是睡在潮湿的地上了。
人家压根没有感觉。
这天冯飞过来给她送成绩单,她考了第一,在分数上足足甩了第二名八十分。
“那谁是第二啊?”姜甜随口问了一句。
冯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
姜甜睁大眼睛看向他,“原来你这么厉害啊!前途无量啊!”
“你没去上课还能考第一,你才厉害。”
姜甜呵呵笑着,不知道该回什么,总不能说托原主前世努力学习的福吧!
正好刚抓了一只野鸡,姜甜就留冯飞吃饭了。
两人上次聊得挺好,这次姜甜把自己想去省城拿货到镇上卖的想法跟他说了下。
没想到冯飞早就想过,并且连路线货源都已经考察好了。
因为母亲生病,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没本钱这些就是空想,所以一直没去做。
两人一个缺钱一个缺门路,一拍即合。
周六两人到省城批发了一些丝巾、香皂、尼龙袜等小物件,周末一上午就被人一抢而空。
五毛钱的尼龙袜卖一块五一双,五块钱的丝巾卖二十块,五毛钱的香皂卖一块。
一趟下来,刨去来回的路费加吃饭的钱,一共挣了两百块,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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