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讼没再说话,目光扫了一下众人。
老太太心下一虚,但威严不能丢硬撑着道:“老子教训小的,天经地义,我们又没犯法。”
“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裴讼说着目光在姜甜和苏眉两人身上扫了扫。
提示老太太,这已经算是故意伤害他人身体了。
老太太看向儿子,有点不知所措。
好歹老太太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见势不妙立刻拿出她无赖的本事,先是往裴讼身上一扑。
被裴讼侧身躲过之后,老太太顺势倒是他脚边。
“唉吆!长官打人了,长官打人了……”
看裴讼略显慌的皱眉,姜甜就知道这是他没见过的场面。
没想到还能看到裴讼的热闹,姜甜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谁料被裴讼冷眸扫了一眼。
“起来!”裴讼语气冷厉,眉宇间透着厌恶。
老太太虚假的哭声停了两秒后,又变本加厉地响起来。
村民们看热闹归看热闹,但都有点怕裴讼,所以并不敢议论什么。
又不敢出面替裴讼说话,因为都知道姜家这个老太太是个无赖,谁沾上谁倒霉。
姜甜留意着裴讼脸上的表情变化,发现这家伙居然挺能忍,老太太都贱成这样了,还是那张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的脸。
好在没一会儿村长赶来了,先给裴讼陪了个不是,然后瞪向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老太太。
“还不快起来,旧社会的恶习改不掉是吧?”村长道:“要不要请警察同志帮你好好改改啊!”
姜二胜搀起老太太,“人是我打的,我妈也是心疼我,裴连长要抓就抓我吧!”
村长道:“二胜,敢动手打裴连长,就该抓你。”
姜二胜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有要打裴连长,我要打的是我家丫头。”
“打人犯法懂不懂?打谁都不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姜二胜这种思想迂腐的人怎么可能懂打女儿犯法这件事。
姜甜道:“村长,我爸非逼着我嫁给清河村的赵大山,我不愿意他就打我,还要关着我不让我出门。”
说着她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红印,“你看,他不光打我还打我妈。”
撸起苏眉衣袖姜甜才知道,她胳膊上是新伤加旧伤,青的紫的红的,什么色都有,简直触目惊心。
看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连裴讼都皱了皱眉。
“村长,我妈要跟我爸离婚,我跟着我妈,请你给他们办手续做个见证。”
这个婚必须离,为了原主她也不能让苏眉再被姜二胜一家折磨。
村长思忖着,从表情看像是犯了难,“姜甜啊!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不能一时冲动。”
“村长,如果你女儿在婆家受了这样的待遇,你还会这么说吗?”
村长下巴缩了缩,表情更凝重了,“我也是为了你妈好,女人离婚是分不到地的,你们以后靠什么活?”
“新社会新气象,只要我们不懒,会有一口饭吃的。”
村长又看向苏眉,见她躲开自己的目光,轻轻叹息了声。
“二胜啊!你的意思呢?”村长问。
姜甜抢话道:“我爸是过错方,他的意见不采纳。”
“臭丫头,蹿腾你爸妈离婚,瞧把你给能的,这么能你怎么不去当领导?”姜砚骂了起来。
“让你二叔说!”村长瞪向姜砚。
众人又看向姜二胜,没等到他说话,就听到了一个掷地有声的冷音。
“给他们办离婚”裴讼道。
裴连长都发话了,现场没一个人敢有其他意见。
姜二胜和老太太倒是有意见,被裴讼冷冷瞪了回去。
地是不可能分到的,但房子可以。
姜甜再三争取之下,老太太松口将牛棚分给她们娘俩。
小妖差点笑出声,“爷爷,你跟牛棚可真有缘。”
“少幸灾乐祸,牛棚是能住人的地方吗?”
好在村长还有点人性,把村部旁边的两间小破房暂时给她娘俩住。
见以严泽为代表的知青团队和以宋安邦为代表的军人团队,都在给姜甜修缮漏雨的屋顶,姜琳气的指甲盖直接插进手心肉里。
不行。
千万不能让姜甜住在村部这儿。
离严泽太近。
姜琳把姜甜叫到了小溪边。
“对不起!我上午不在家,不知道家里的事,我替奶奶和二叔给你道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姜甜皱了皱眉,“不用替他们跟我道歉,第一我不会接受,第二该被道歉的是我妈。”
姜琳拉住要离开的姜甜,“姐,奶奶和二叔知道错了,请你带着二婶回家好吗?”
姜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心里揣测着她有什么阴谋。
“我保证,只要你们回去,奶奶和二叔不会再为难你们。”
“好啊!”姜甜嫣然一笑,“那你替我嫁给赵大山吧!”
姜琳愣了一会儿。
“你明知道他不仅年纪大,还是个带孩子的鳏夫”姜琳装可怜地挤了几颗眼泪,“村部的房子太破,我心疼你们住着不好,想让你们回家,也保证过奶奶和二叔不会再为难你跟二婶。”
“你……居然还想让我嫁给赵大山,我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姜琳几句话下来声泪俱下,不仅声泪俱下还不停地拉扯姜甜。
姜甜被拉扯得很是恼火,皱着眉将人推开。
姜琳一下子摔倒在地。
“姐姐,你有气可以打我的,求你带着二婶回家吧!”
她跪着挪到姜甜脚边,又开始拉扯她裤角。
姜甜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可又烦她拉扯自己,正要抬脚踢开她。
裴讼低沉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住手!”
裴讼吃了苍蝇的表情让姜甜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艹。
居然让姜琳这块绿茶婊摆了一道。
只是……
她喜欢裴讼?
下一秒她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因为她看到了严泽。
姜琳知道严泽讨厌姜甜的纠缠,抽噎道:“姐,你不能为了接近严知青就让二叔和二婶离婚,你这样做太自私了。”
姜甜震惊了,这么奇葩的理由姜琳都能想到。
也是绝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裴讼和严泽。
裴讼还真思考了下姜甜是不是为了严泽的问题。
而严泽的心跳漏了一拍后疯狂加速起来。
她真的是为了我才搬进小破屋的?
姜甜深吸了几口气,试了几次还是没能辩驳出来。
简直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严泽看向姜甜,见她红着脸,像只熟透的蜜桃,好看极了,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好看呢?
他抿了抿唇正准备说些什么,听到有人喊他拿修房顶的工具,他又看了眼姜甜,依依不舍地去了。
她是害羞了吗?(人家是气的好吗?)
所以她真的因为我才搬到小破屋住的吗?
严泽边走边想着,丝毫没注意到跟过来的姜琳。
姜甜耷拉着脑袋看着裴讼,那表情的意思是,您也可以走了。
谁知他走之前又说了一句,“死性不改、顽劣不堪。”
姜甜被姜琳摆了一道,正有气没地儿撒,听到这么一句,决定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一边追人一边解着衬衫扣子,追上时正好将衬衫脱下。
“裴连长!”
待裴讼脚步略缓,姜甜穿插到他面前,一只手勾住他脖子,一只手绕到他腰后。
和梦里一样,裴讼腰背一僵,胳膊绅士地举在半空。
“你干什么?”裴讼声音还算冷静,但心跳已经有些乱了。
他第一次和女人离得这么近,近得能看到她鼻子在轻颤,柳眉轻蹙,眼睛瞪得老大,朱唇微微翘起。
整个表情是生气的状态,偏偏靠近他身体的部分触感又是那么的软。
她靠近时,他脑子有一刻是空白状态。
她……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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