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烤好后,姜甜要分一半给裴讼,没想到对方拒绝了,而且拒绝得相当冷漠。
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难怪别人都怕他。
其实他长得不差,高眉骨、高鼻梁、凤眸薄唇,可能是军人的关系,肤色稍稍深了一点。
好在他身材极好个高挺拔,一身的正气,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下山!”
裴讼丢给她两个硬邦邦的字,转身往山下走。
姜甜抿了抿唇,小跑着跟上去。
因为原主跟裴讼极少有接触,有关他的信息很少,小妖大概分析了下,这人应该是个暴力狂。
他是京城高干子弟,据说因为打架斗殴被外放到河湾村。
姜甜道:“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打个架太正常了,怎么就成暴力狂了?”
小妖无语的吐槽,“爷爷,您能别三观跟着五官跑吗?”
姜甜立即无话反驳了,觉得‘暴力狂’三个字配不上他,确实有人家长的帅的因素。
小妖道:“前世他因为打废了姜琳的表哥坐过三年牢,出来后娶了姜琳的表妹,据说最后被他家暴死了。”
姜琳就是顶替原主上大学的堂妹。
这些都是原主前世道听途说的毫无证据,姜甜道:“应该不至于打女人吧?”
小妖摊手表示不清楚。
“爷爷,姜琳带着哥哥姜砚和知青严泽来找你了。”
“她跟严泽说,你这么晚没回家,以为你到知青大院找严泽了,还让严泽陪她一起来找你。”
“她怕有人说闲话,特地叫上了姜砚。”
姜甜笑了,“姜琳还真不辜负她心机婊、白莲花的称号,打着打我的旗号,制造跟严泽相处的机会,什么东西!”
“这不是姜琳的正常操作吗?”
还真是。
姜琳喜欢严泽,但碍于名声,总拉着原主一起去知青大院找严泽,还声称自己是陪原去的,是原主喜欢严泽。
其实原主是喜欢严泽的,毕竟人长的帅还有才华,但原主面对严泽时显得害羞怯懦,并不得严泽喜欢。
相反姜琳第次见严泽都会打扮得很漂亮,谈吐更是落落大方,跟原主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只要不瞎,都会喜欢姜琳讨厌烦人的原主。
三人打着手电筒一路走一路喊着姜甜的名字。
姜甜蹙着眉,很不耐烦地回了句,“我在这儿。”
别他妈瞎喊了,再喊全村人都知道我天黑了还在外面鬼混。
是要坏名声的。
姜甜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裴讼的袖子,“裴连长!”
她想说能不能送我回家,要是没了他这个老虎,回家后她这个狐狸就得睡牛棚。
饶是看不清脸,姜甜也能感觉出他浑身散发的冷淡和厌烦。
姜甜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他是会打女人的。
她悻悻收回了手,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没……事儿!”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近,照得姜甜抬胳膊挡在眼前。
“姜甜,你……”姜琳的手电筒照到裴讼时,步子僵了僵,“你跟裴连长……?”
荒郊野岭、孤男寡女,傻子都会往少儿不宜的画面上想。
只不过姜琳有些怕裴讼,有话不敢明说。
“我上山捉野鸡,不小心迷路了,裴连长在山上执行任务,见我可怜好心送我回下山”姜甜说着向裴讼鞠躬,“谢谢裴连长。”
这举动的意思是,我家人来找我了,不需要您送了,您还是忙您自己的去。
看他那样子,别说是送回家了,送下山都勉强,姜甜还不如给他留个好印象提出不用送了。
说不定今后还有事找他帮忙。
“捉野鸡?”姜砚喊了一嗓子,“那你捉的野鸡呢?”
“吃了!”姜甜道。
“吃了?”姜砚又喊了起来,“一整只野鸡你一个人吃了?”
说着姜砚就动手揪住姜甜耳朵,“你这个白眼狼,居然一个人吃独食,看我不拧掉你的耳朵。”
许是嫌姜甜喊痛的动静太吵,裴讼警告地咳了一声。
姜砚怕他,立刻就松了手,还不忘用眼神告诉姜甜,你给我等着,回家再打断你的腿。
不管出于什么考量,姜甜还是躲到了裴讼身后。
姜琳道:“哥,你打她干吗?你什么时候在山上见到过野鸡?”
蠢东西,不知道把两人往不检点的方向想吗?
姜砚如梦初醒,更要揍姜甜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人都勾引到山上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后面的话和打人的动作一起被裴讼凌厉的眸子看了回去。
姜琳道:“哥,你胡说什么呢!裴连长是军人,还不快道歉。”
这话既说给裴讼听,也说给严泽听。
看吧!
姜甜这是这种到处勾引人的烂货。
哪像她姜琳,比塘里的莲花还干净。
姜砚怕裴讼,立即连声道歉,并说明姜甜向来行为不检点,所以才那样说的,不是针对裴讼。
裴讼皱眉看着姜甜,表情古怪。
小妖道:“人家那是古怪吗?分明是嫌弃、厌恶!”
姜甜白了小妖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小妖不服,“爷爷,您也站在裴讼的角度想想,一个姑娘家脱了衣服往他住山洞里钻,不正好对上‘勾引’的说法吗?”
山上有贵重机械,部队分日夜两班看管,那个山洞是他们临时休息的地方。
姜甜张了张嘴,居然有点赞同小妖的说法。
这他妈的也太寸了,她就是长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已经计划好带苏眉离开河湾村了,说不定以后不会再见面,管他误不误会。
裴讼没再追究什么,说了句,“基站没建好前,不许再上山。”
说完他就走了。
估摸着他听不到了,姜砚才嘁!了声,“要不是有个好爹,他能穿上军装?耍什么威风。”
姜甜暗暗摇头,“你要敢当他面说,我算你厉害。”
背后说大话,什么玩意?
“你这臭丫头,你大晚上跑山上勾引男人,丢尽了姜家的脸,回家就让二叔打死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男人了?”姜甜毛了,“我为什么上山找吃的你心里没数吗?”
“我丢脸?你偷我辛苦挣的学费更丢脸,不对,你不丢脸,你是犯法。”
严泽被姜甜一连串的话惊到了,这还是那个总低着头怯怯懦懦的姜甜吗?
“你个臭丫头说谁犯法呢?”姜砚又撸起袖子,“我是姜家独苗,姜家的钱就是我的钱,我拿自己的钱怎么就算偷了?”
姜甜嗤笑,“万恶的封建社会早倒台了,你也该醒醒了。”
“你……什么意思……?”
姜砚不仅没明白她的意思,还听不出她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
货真价实的草包。
“小学生都知道什么是集体财产什么是个人财产”姜甜颇为惋惜地拍他,冲他竖了个拇指,“你真棒!”
有这么个独苗,何愁老太太后继有人。
“你他妈什么意思?”姜砚听出不对劲来。
“我的好哥哥,多读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姜砚有些抓狂地拐了下姜琳,姜琳皱眉拐了回去。
她也没听太明白,不敢随便乱发言,要是说错话,自己在严泽面前的形象就全完了。
这个小贱人是不是让她爸打傻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姜琳假装关心地问,“姜甜姐,你没事吧?”
“我看她是疯了,满嘴胡话”姜砚道。
听了半天没吱声的严泽笑起来,见三人将头转向自己,他轻咳一声,“你还参加高考吗?”
严泽也在准备高考,他爸现在处境不太好,没办法给他弄回城里,想回去惟一的办法就是考上大学。
两人一起复习过,勉强能算上半个同学,好像应该关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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