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孙子,你是听不懂奶奶的话吗?”姜甜一副‘秀才逼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我倒是想永远不再见到你,但条件不允许啊!”
“我嫁给你小爷爷了,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除非你离开厉家,不然永远不再见可能有点难。”
厉问之运筹帷幄,头一次被人搞得这么被动,他也很无奈。
“你这么做,我婚礼怎么办,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告诉别人婚礼不办了吗?我丢不起这个人。”
这话是递给蒋英兰的,蒋英兰道:“小叔叔,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要找爷爷评评理。”
老爷子听说小儿子单身三十年终于娶了老婆,高兴得拐杖都丢了。
见到是姜甜时,脸上的笑瞬间敛住了。
郭盼云将老爷子扶到沙发上坐好,蹙眉道:“明决,怎么回事?”
厉明决:“……”
“奶奶,小叔叔明知道姜甜是我们问之的媳妇,明知道问之今天婚礼,居然和姜甜领证了,宾客都到了,这让我们怎么收场?”蒋英兰说着还委屈地哭了起来。
郭盼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瞪向厉明决,“英兰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厉明决大方承认。
老爷子气的差点拿茶杯砸他,“不争气的混账玩意儿。”
郭盼云瞪了一眼老爷子,老爷了立马老实了。
前世这夫妻二人对原主不错,知道蒋英兰虐待打骂原主,时常给原主撑腰,奈何原主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被蒋英兰一瞪就放弃追究,后来二人便丢开不管了。
老爷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姜甜忍不住笑了。
郭盼云眉头轻拧,“你笑什么?”
“我是笑您跟老爷子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
郭盼云今年五十多一点,是厉老父子后来娶的,两人结婚三十多年,感情依然这么好,怎么不叫人羡慕。
有多少夫妻为了利益貌合神离,厉傲和蒋英兰就是个好例子,还有前世的原主和厉问之。
“诗经里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过如此了”姜甜唇角弯出浅浅的笑,羡慕的眸光里带着一丝哀怨,看得人为之动容。
姜甜这孩子郭盼云和厉老爷子都见过几次,讷讷的没什么灵气,现在看来倒是他们看走眼了。
蒋英兰本是来找老爷子做主的,谁成想让姜甜三言两语哄得直接认了这个儿媳妇。
郭盼云轻抚姜甜的肩,笑道:“我还担心明决会打一辈子光棍,没想到闷不作声把证都领了。”
知道厉明决是个有主意的,问他道:“你们婚礼准备什么时候办啊?”
厉明决看向姜甜,姜甜抿了唇,说不定哪天就离了,办什么婚礼啊!
姜甜道:“明决不喜欢热闹,婚礼再说吧!”
闻言厉老爷子不干了,“什么叫婚礼再说,我厉荣堂娶儿媳妇,婚礼怎么能再说……”
厉老子还没说完就收到了郭盼云的瞪眼警告,那眼神的意思是‘你儿子刚抢了人家老婆,婚礼都要开天窗了,你现在嚷嚷着给明决办婚礼,你礼貌吗?’
于是厉老子礼貌地拍了拍厉问之的肩膀,“问之啊!我瞧着你也不怎么喜欢姜甜这丫头,要不就算了吧!”
厉问之:“……”
您礼貌吗?
“至于婚礼嘛!宾客既然都来了,也不能让人白跑一趟,你身边那个姓何的小姑娘不错,看你们形影不离的,太爷爷做主,你娶她算了。”
呵!
连老爷子都知道厉问之和何新月的关系不一般,原主居然被蒙骗了一辈子。
“爷爷!”蒋英兰不服气地唤了一声,这事明明是厉明决的错,凭什么让厉问之让步。
“您不能这么偏心。”
“他们证都领了,你让我怎么办?”老爷子道:“就按我说的办,婚礼继续,我给姓何的丫头补个嫁妆,就当是补偿了。”
听说补嫁妆,蒋英兰动心了。
她无所谓厉问之娶谁,老爷子说的补嫁妆数目肯定小不了,谁会跟钱过不去。
“问之,要不就按太爷爷说的办吧!”
厉问之正掂量着,就听姜甜出来反对了。
“不行!”姜甜道:“他们是亲兄妹,不可以结婚。”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他们是同母异父亲兄妹这件事,是厉问之拿来糊弄原主的,还再三交代原主不能说出去。
“何新月是你爸在外面的女儿?”蒋英兰道。
“不是!”厉问之道。
“厉问之和何新月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姜甜道。
这话好死不死被刚进门的厉傲听了个全。
“何新月是你妈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厉傲一副戴绿帽子的愤怒。
既然姜甜已经嫁给厉明决了,也无需隐瞒,厉问之道:“不是!”
“厉问之!”姜甜震惊道:“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到底是我太傻,你跟何新月走的那么亲近,我居然一点都没怀疑。”
“还好我及时看清你的真面目”姜甜含情脉脉的看向厉明决,“不然也没福气嫁给明决。”
众人立即明白了,敢情厉问之是脚踏两只船。
不仅脚踏两只船,还诬陷死去的母亲跟别人有孩子。
人品堪忧。
这么一来蒋英兰也没什么脸面讨什么公道了,怒气冲冲的瞪了眼厉问之,灰头土脸的出去解决婚礼的事了。
本来因为厉问之要娶姜甜而伤感的何新月,突然被通知要嫁给厉问之。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确认了三遍才肯让化妆师化妆。
“哥,你不高兴吗?”何新月问。
“别再这么叫了”厉问之勉强扯出抹笑,生硬的说了个“高兴!”
今天被姜甜摆了一道又一道,能高兴才有鬼。
“是姜甜误会什么了吗?”何新月看出他不高兴,“我可以去解释的。”
“不用解释!”厉问之在她脸上摩挲着,“我本来想娶的就是你。”
“可是我的身体……”医生说她各个器官都有衰竭的现象,恐怕陪不了厉问这多长时间。
“放心吧!”他安慰道:“我自有办法让姜甜给你换器官。”
被惦记器官的那位,正被厉明决盘问跟厉问之闹蹦的细节。
姜甜推搪敷衍,厉明决问不出细节,不肯放过她。
两人在厉明决房间里耗着。
“厉明决,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我有权不说的。”
就算是真正的夫妻,她也可以不说。
厉明决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懒散的靠着轮椅,慢条斯理道:“证都领了,你告诉我不是真正的夫妻,你把法律放在哪里了?”
姜甜觉得自己可能摊上事了,试探的问,“你不会真想跟我做夫妻吧?”
厉明决不置可否的笑笑,又回道刚才的话题,“我们是真正的夫妻,你有义务说出来。”
“我们可能对‘真正夫妻’理解上有偏差,我的意思是,我们并没有感情,也没有夫妻之实……”姜甜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把话说完,“算不上真正的夫妻。”
闻言厉明决挑了挑眉,拖着腔调道:“你确定?”
确定什么?
见她懵着,厉明决不打算捅破窗户纸,话锋一转,“我厉明决的东西,我就是毁了,也不容别人染指半分。”
厉明决笑容阴鸷,语气凶狠。
姜甜:……
看来她真的摊上大事了。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好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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