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这帮小子冲到近前,李不医就先动手了。
“哑巴哥哥,你没练过武,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跑啊。”
招弟见状跑过来帮忙,被两个少年追上来死死拦住,招弟急得大喊大叫。
李不医没用招式和劲力,只是用简单的冲撞动作,可尽管这样,这帮小子没一个人能抗住。
这帮小子就数陈小胖跑得最快,被李不医用肩膀撞在胸口,陈小胖只觉一股巨力袭身,整个人倒飞而去,砸翻一个菜摊,气得摊主连连大骂。
紧接其后的是陈小胖的同伴,一个个都被李不医撞倒在地,全身酸痛,无力起身,一个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那三叔祖的孙子陈三行体胖如猪跑在最后,被李不医重要照顾。
先是一个冲撞,将陈三行撞得仰面倒地,而后李不医扑在陈三行身上用力碾压。
这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孩子打闹的方式,然而其中的痛苦只有陈三行才知道。
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陈三行身上,好似一座小山,憋得陈三行面色发紫,几乎窒息。
陈三行在村子里就是个纨绔,坏得很,集市上许多村民没人上前帮忙拉架,都在看热闹。
“哑巴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陈三行觉得快要被压死了,急得不断拍地大叫。
听到呼救声,周围看热闹的陈家沟村民这才上前将二人拉开。
“三行啊,不是叔说你,吃那么胖,还每天闻鸡起武,怎么连个没练过拳的哑巴都打不过,真给你爹和三叔祖丢人。”
一名村民趁机奚落。
气得陈三行满脸痛红,偏偏没法解释,只对李不医放狠话:“这次让你抢了个先,下次我扎好马步你再撞,弹不起你,哼,走!”
在一群村民的嬉笑声中,陈三行带着陈小胖等人离开集市。
回到村中,陈三行依旧愤愤不平,认为自己吃了李不医暗亏,现在喘气都有点难受。
“三哥,要我说,直接找陈二叔说明情由,让陈二叔给你做主!”陈小胖提议道。
陈二叔就是陈三行的爹陈公干,之前在李不医家里威胁陈老八的高个中年男子。
陈三行犹豫道:“我好歹从小练武,反被一个不会功夫的哑巴打了,说出去有点丢人,还是不要说了。”
“怕什么!刚才集市上的人看到了,不到一个时辰肯定传得满村皆知。那哑巴是外姓人,现在打了咱们陈家沟人,按照规矩应该逐出陈家沟,三叔祖不是正愁没有借口压服陈老八吗?”陈小胖道。
陈三行眼睛一亮:“好注意,我这就找爹爹说去。”
村中一座大宅。
啪!
一只茶碗摔在客厅的地上,陈公干拍案而起。
“一个外姓人打我们陈家人,真是反了天了,儿子别怕,爹爹这就带人去找陈老八,判他个纵子行凶之罪!”
“儿子走,看爹给你出气去!”
陈公干带着陈三行和一票狐朋狗友直奔陈老八家中。
一脚踹开大门。
院子里,李不医和招弟站在陈老八身前,陈老八似乎在教育二人。
“陈老八,现在才教训这小子,晚了!”
陈公干厉声道:“你纵子行凶,结果是什么你很清楚,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帮忙!”
他这一嗓子把周围的邻居和行人全都吸引过来。
“陈公干,你别胡说八道,招弟已经对我说了事情经过,是儿子带着陈小胖一伙人殴打李不医在先,他只不过是被迫反击而已。”
陈老八走过来据理力争。
“哼!事情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外姓动手打我们本家人。”
陈公干对周围看热闹村民道:“各位陈家沟的村民,你们说,一个外姓人欺负我们陈姓该怎么办?”
“那还用问,当然是打断手脚,丢出去陈家沟!”
“按照族归,对于这等没有良心的人,应该逐出陈家沟,一生一世不得回来!”
“……”
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顿时言辞激烈。
这个年代,本地人排外性很强,尤其是这种大宗族的村子更加过火。
不过还是有一些村民没有那么过激,想要知道事情真相。
“多些各位体谅,事情是这样的……”
陈老八趁机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
众人听完,刚才一些言辞激烈的村民态度逐渐发生转变。
毕竟李不医前身是个哑巴,头脑也不甚清楚,这种人怎么会主动殴打他人,而且殴打对象还是陈三行这样的纨绔子弟。
在陈家沟,只听说陈三行欺负别人,还没发生过陈三行被人欺负过的事情。
陈公干不理会众人的态度,“无论事情如何,外姓人终归打了我们本家人,这是事实,无法更改,还是我们陈家沟自建村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陈老八,看在你是叔辈的份上,我也不让你当众出丑,随我去祠堂由族中长老处置。”
一听到族中长老,陈老八脸色微变,咬牙道:“好!我就随你去祠堂,让长老们辨个事非!”
李不医看到陈老八脸色不自然,走到陈老八身边,要随着陈老八一起去。
“一个外姓之人有什么资格去我陈家祠堂,老实在家里呆着,一会找你算账!”陈公干厉声喝道。
闻听此言,李不医眼中厉芒一闪,心中杀念即起。
陈老八把李不医拉到一边,安慰道:“在家里好好休息,我相信长老们定然不会计较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情。”
说完,随着陈公干等人去了祠堂。
等众人走后,招弟拉着李不医的手:“哑巴哥哥,别管四伯那老混蛋,咱们出去玩。”
李不医点点头。
两人出了院子,在巷子口却被两个壮汉拦住去路。
“你们干什么?”招弟把李不医护在身后。
“小招弟,公干交代了,此事没有结束之前哑巴不能离开院子。”一名壮汉道。
“哑巴哥哥又不是罪犯,四伯凭什么要看管他,走开,我们要出去玩!”招弟驳斥道。
“小招弟,大家都是自家人,别让我们为难。”另一名壮汉道。
“哼!不出就不出,我们就在院子里玩。”
招弟拉着李不医回到院子,道:“哑巴哥哥别担心,你先在家里自己打鸟玩,我这就去祠堂打听消息。”
她从怀里把心爱的弹弓拿出来交给李不医,而后快步去了祠堂。
坐在院子内的大枣树下,李不医把玩着弹弓,脸上带着三分微笑和七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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