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内家拳精髓

    “想要练好三体式，脊椎骨是关键，可是脊椎骨在皮肉里怎么练？”
    回到屋里，李不医挥去心中不快，回忆着宫若梅教拳时的话。
    脊椎骨不是手脚，想要锻炼，难度可想而知。
    思索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得出答案，李不医索性拉开架势，在屋里练起了三体式。
    有人马合一在前，他站得板板正正，但就是找不到锻炼脊椎骨的方法。
    到了夜里，李不医开始雷打不动的修炼易筋洗髓桩。
    几天前双腿伐毛洗髓强筋壮脉完成，现在修炼双臂，有助于接下来的形意拳练法。
    修练了一会，李不医突然停了下来。
    “之前练站马，我用易筋洗髓桩修炼双腿髓骨，结果不到三个月就促使我练成人马合一，现在练三体式，三体式则要练脊椎骨，不如我再用易筋洗髓桩修炼脊椎骨髓骨，看能否从中找出锻炼脊椎骨的方法。”
    说做就做，李不医当即吐纳气息，然后驱动喉鼻发声，产生出的特殊雷音传递至脊椎骨，震动骨骼。
    随着雷声不断震动骨骼，骨髓和筋脉中一点点杂质被挤压、被排泄，骨节似乎也受到雷音影响，跟着轻微的颤动起来。
    嘎吱嘎吱……
    骨节震动的节奏随着雷音徐徐增强，周围相连的骨节也受到影响，渐渐也跟着颤动起来。
    李不医立刻感觉到，每多一条骨节震动，自己的身体仿佛跟着一点一点地挺直，就像一条被压弯曲的长枪，用手将它一寸一寸捋直。
    他原本是身体微曲站桩，当出现这种情况时，不由得站直了身子。
    与此同时，脊椎骨的运动，也带动了全身骨骼的移动和肌肉的伸缩，李不医觉得全身发热，身体微微出汗。
    当颤动一节一节传播到脊椎末端时，李不医整个的身体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全身寒毛炸起，皮肤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所有的汗和热气仿佛又被逼了回去，直冲大脑，顿时精神大震，头脑清明。
    李不医猛然从修炼的状态中惊醒。
    “就是刚才那种感觉！”
    宫若梅说过，三体式口诀中‘下合地气上通天’的意思，他刚刚汗和热气直冲大脑，使之精神大震，头脑清明，不正符合“上通天”。
    李不医一边回思那种感觉，一边欢喜的来回踱步。
    “易筋洗髓桩竟然与拳术有共通之处！”
    李不医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古人创造拳法，其目的是增长力气提升体质，好在恶劣的大自然环境中生存下去。
    形意十二式模仿动物，是取各种动物优点，如虎的力量，猴的灵活等等，易筋洗髓桩的本质也在提升体质，二者本质相同，有共通之处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我是靠易筋洗髓桩摸索到的，算是走了捷径，于内家拳没有用处，只有凭借自身练成，才算真正悟得内家拳精髓。”
    李不医迫不及待的站三体式，寻找那种被踩尾巴全身炸毛的感觉，然而过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找到。
    “不对，要先让骨节颤动起来，再一节节向尾锥移动……”
    “不行，三体式和马步不一样，静止的状态怎么可能让骨节颤动？”
    “易筋洗髓桩之所以能让骨节颤动，靠的是雷音，三体式靠什么？”
    李不医反复尝试也不得要领，索性盘膝坐下专心修炼易筋洗髓桩，体悟那种炸毛感觉之余，同时从中寻找静态颤动的方法。
    一连十天，三体式、五行拳的招式已经练得纯属，那种静止状态让骨头颤动的方法李不医还是没找到。
    但是他并没有气馁，依然平心静气寻找方法。
    李不医是真正沉迷进去了，以至于挑水劈柴走路都在活动脊椎，经常被同行的庄客们嬉笑。
    这天，李不医刚劈完柴，正打算练三体式，青凤小姑娘过来说老姜叫他去喝酒。
    在宫家庄住了有半年多，在李不医有意的亲近下，与老姜已成了忘年交，几乎无话不谈。
    李不医换了身衣服，拿一包自己腌制的黄豆来到老姜屋里。
    老姜眉头紧皱似有心事，李不医坐下来与他喝了两杯，便打开话匣子。
    原来前几天宫若梅去奉天城买东西，在街上被一个岛国浪人看上，此人仗着身份特殊，这几日经常到宫家庄骚扰，老姜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又视宫若梅为己出，岂能眼睁睁的饿狼在门前徘徊。
    但是眼下东北是岛国人的天下，老姜有心杀贼，又怕牵连到宫家庄，所以老姜左右为难，找李不医喝酒诉苦来了。
    “岛国浪人？哼！”
    李不医拳头紧握。
    宫若梅是他的启蒙恩师，对他有授业之恩，他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师父被浪人骚扰。
    他放下酒杯道：“姜叔且安心，明的咱们不敢来，就来暗的，常言道暗事好做，我们合计合计，想一个办法，将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
    李不医现在艺高人胆大，又是从现代穿越而来，本就对浪人有种刻骨铭心的恨，现在听了直接生起了杀意。
    “还是不医爽快，咱们先喝酒，明日再仔细谋划！”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两人一直喝到下午，老姜年纪大了，后面就倒在坑上睡了，李不医中间腹痛发作痛得他差点没晕死过去，后面吐了一次，才逐渐恢复过来。
    清醒后李不医背靠暖坑，想着刺杀计划。
    突然，那只啼魂猴从李不医肩膀跃过，跳到地面逗一条爬在地上吃剩菜的大黄狗。
    大黄狗起初不想理啼魂猴，但啼魂猴一直骚扰不断，大黄狗终于被激怒，凶狠的扑上去撕咬啼魂猴，啼魂猴却不慌不忙，每当大黄狗扑上来时，它就躲避，很轻易的闪过大黄狗扑击。
    次次都是如此。
    李不医发现啼魂猴躲闪时，每次都摇动自己的尾巴，使自己的整个脊椎骨呈现微微弯曲状态，好似一张弓，然后猛然伸缩，身上毛发一炸，带动自己的身体刹那间跳开。
    “脊椎骨弯曲成弓，伸缩，炸毛……”
    李不医看呆了，因为啼魂猴的举动与易筋洗髓桩雷音震动骨髓产生炸毛的原理极其相似。
    突然，呜呜呜的声音从炉子上传来，将李不医从思索中拉回现实。
    原来是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大量的水蒸气从壶口冲了出来，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意念！重心！我早该想到！”
    李不医从凳子上蹿起，来到屋外的空地上，摆了一个三体式的姿势，集中意念，从头到颈，再到脊椎骨，好似一条蛇那样轻轻的延伸下去，全身已经微微发热，有了一丝汗意。
    啪！
    当全身重心准确地落到了尾椎上，李不医感觉到自己仿佛与啼魂猴一样，多了条尾巴，无形的尾巴竖了起来。
    轻轻摆动，尾椎神经被刺激，整条脊椎骨的骨节缓缓颤动，一股冷意从屁股沿着脊椎升到了后脑，然后头皮发麻，全身鸡皮疙瘩暴起，毛孔紧紧地闭上了。
    身上的汗和热气顿时被逼了回去，直冲大脑，那种精神大震，头脑清明的感觉再次出现。
    “通天了！我练成了！”
    李不医心奋想要大叫。
    又连续演了几十遍，每次都能找到那种感觉，而且，身体内的汗意热气总是在千钧一发要从毛孔中出来的时候被逼了回去。
    这样一冲一逼，令李不医有一种错觉，就仿佛自己的身体像吹了气的皮球涨起来。
    到最后，李不医感觉到自己好像要被涨破了才停下来，按照三体式的口诀‘凝神调息抱丹田’，提起双手，从眉心一直往下，将全身的气都按进小腹内。
    手按到腹部，李不医立刻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往轮胎中打气。
    这气，一部分进入小腹，在腹部咕噜咕噜作响，最后通过鼻腔排出，一部分沿着面部，猛冲上脑袋，使大脑清明的同时，还往太阳穴上冲。
    李不医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好像鼓起来了。
    “这就是宫若梅常说的气吗？我成了内家拳高手？”
    李不医摸了摸太阳穴，发现并不明显，但是精神明显好多了。
    “一个月后的年关演武，我一定能取得好名次！”
    原本李不医还担心自己练拳时间太短，现在既悟内家拳精髓胆子一下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