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溪风的人跟着智让和尚来到了天坞楼附近,却将人给跟丢了。但同一时间,五皇子许溪澈就在天坞楼中,还被他的属下们看见了。
这两个人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地点,真的只是巧合吗?
许溪风暂时还拿捏不准,但若五弟真想图谋点什么,从智让入手,也是一个方法。
而当大内密探将这事禀报给宣安帝时,后者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也是上了心了。
几日之后,智让大师开坛,在坛内静坐了一日夜,终于得到了上天的指引。
他将卜算结果写在一块黄绢上,然后由宫人呈给了宣安帝。
宣安帝看过后沉默良久,方才说道:“辛苦大师了,你今日先回去休息,之后朕再传唤你。”
“是,贫僧告退。”
智让挺疑惑的,这次卜算结果很不错,为什么陛下表现得这么冷淡,而且面色很沉重。
可是他无意中触碰了陛下的什么禁忌?
而更让智让想不通的是,这天深夜,几名禁卫军来到了智让下榻的地方,直接将他抓了起来,投入了大牢。
翌日,智让这个大雁王朝有名的大师,直接被打为了邪僧,说他妖言惑众,蛊惑圣听。利用陛下的信任,企图颠覆大雁朝纲。
这个罪名扣下来,让智让吓傻了。
他一再喊冤,并表示要求见陛下。
陛下给了他一次机会。
将那块黄绢往他面前一扔:“这个可是你卜算出来的?”
智让接过黄绢,反反复复看了多遍,也没发觉有什么问题。
“是啊,陛下,可……”
“你都承认了,那还有何话说!来人啊!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妖僧给拖下去——”
“陛下——陛下,你听贫僧解释啊——贫僧冤枉啊——”
智让实在想不通,他不过是说了大雁王朝未来几年风调雨顺,得上天眷顾。百姓安居乐业,一片呈祥。
这些明明都是很好的事情,陛下为何突然动怒,还直接将他下入大牢?
而直到智让被贬充军,成为了一个人人唾弃的妖僧,他都依然没有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招致了这样的结果——
许溪风也好奇真相是什么。
但这件事情,父皇一点风声不漏,那块黄绢在这之后就被父皇亲自烧毁了。
“呵呵!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最喜欢替上天传达指引么?可曾想过,有一日他也会败于此,好好尝尝被别人唾弃谩骂的滋味。”
扈南歌可没想着让那老秃驴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死。
他得一点点品尝自己犯下的苦果,往后余生都会活在痛苦地追问和疑惑中。
而他也将从一个高高在上人人敬重的大师,成为一只过街老鼠。
“编号9855,你这招真高欸。”
大魔女让它在黄绢上做了手脚。
在卜文之后,它又加了一行字。
智让和尚不是说未来几年大雁王朝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么。然而最后面的一句话,却话语一转,告诉皇上根据上天指引,东宫将易主。
这行字,小精灵用了特殊的药水。正常情况下谁都看不到这一行字,然而它一早就在大雁国陛下睡着时,在他眼睛部位撒下了小精灵翅膀上的特殊荧粉。
这种荧粉,能帮助他看清那行在别人眼中并不存在的字。
也唯独大雁国陛下,可以看到。
大魔女知晓它拥有这样的能力,就早早设下计划,准备着阴智让和尚一把了。
小精灵本来不愿做这样的事情,但最后还是乖乖照做了。
一个自然是屈从于大魔女的淫威。
另一个也是因为那智让和尚不是个好东西,大魔女用这种方法对付他,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不阻止他,他以后还不知道能干出多少这种卑劣的事情呢。
许溪风进殿时,扈南歌正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翻看着太子宫内的账本。
作为太子妃,平时这种花销用度需要她核算清查。
扈南歌也没仔细看,随意瞥两眼,有没有问题,也基本能做到心中有数。
“你心情不错啊~”许溪风有点意味深长地道。
“太子殿下心情似乎也不错。”扈南歌放下账本,靠在椅子上看着他说。
“智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扈南歌摊手。
“现在民间都在推翻他曾下过的各种论断与命格之说,甚至还有人开始质疑你我这命定的姻缘。”
“哦~还有这事?”扈南歌对此颇不以为然,“左右我们俩都成亲了,推翻了这种言论,还能让殿下休了我不成?”
“那倒不会。”许溪风看向她,“我很好奇,对于智让,你是希望他出事,还是希望他不出事?”
“怎么说?”
“他出事了,你报了煞星命格之仇。他不出事,那你会一直是他嘴里的福星,只要你不犯大错,你在这个王朝几乎可以横着走,也没多少人会指责你什么。”
这种问题其实毫无意义,还挺可笑。
但扈南歌明白许溪风之所以这么问她,还是想摸清楚这件事跟她有没有关系。
毕竟所有得罪过她的人,从目前来看,是一个比一个倒霉。
唯一一个她没怎么过问的智让和尚,突然间就栽了,还栽得比谁都狠。
正常情况下,难免会做一些联想。
即便许溪风也想不通,在这种事情上扈南歌究竟能做什么?
“可是殿下,就算我不是福星,有你在,我差不多也可以横着走啊——”扈南歌挠挠脸颊,有点憨地说。
“额。”
“你娶我,难道不是因为我好看?总不会真因为那种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福星之说吧?”
“并不……”
许溪风刚想说并不是,就被扈南歌打断了。
“那是太子殿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没发现,你经常看着我发呆吗?而且有时候眼神特别特别深,那是被我迷倒了。”
许溪风翻白眼。
他这会儿很确认,这女人根本就没认真回答他的话,在故意捉弄他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殿下!你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惦记上我的?”
扈南歌笑得欢快,许溪风却无聊地摇摇头,最后干脆出去了。
“殿下,太子妃怎么说?”
回到书房,等候在这儿的离束问他。
“她什么都没说,尽拿本宫打趣了。”许溪风叹气。
有时候他真想打开那女人的脑袋,看看她里面都在想什么!
“离束,五弟和智让和尚同时出现在天坞楼那日,正是那女人强烈要求出宫的日子吧?”
“是的,殿下。”
“你确认没让那个女人离开你的视线?”
“不,殿下,几乎有半下午的时间,太子妃都在休息。”
离束冷峻着脸,越发怀疑他那日被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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