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幻想中的美好

    视频中，亚瑟在谈论起自己照顾母亲的时候，面露骄傲之色，因为这是他唯一能拿出来说的事了。
    这时许多光幕视频之外的观众们都有同感。
    但他们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和一个疯子产生共情，顶多会说：“这个疯子的身世确实值得同情和可怜，但这不是他后来作恶、杀人的理由！”
    不过视频中，人们对亚瑟都报以热烈的掌声，莫瑞也鼓掌道：“你付出了这么多，她一定很爱你。”
    “是的。”亚瑟说道：“她总是让我保持微笑，挂上笑脸，她说我是为了传递欢笑而诞生于世的。”
    他脸上有着小小的得意和骄傲之色，这也是亚瑟唯一能感到自豪的事了。
    观众们看到这里，都觉得十分的唏嘘，因为此前他们才刚刚看过了亚瑟母亲对他所做的事，关于这对母子之间的感情，事实并没有此时亚瑟所想的那么简单且美好。
    但至少莫瑞对此时亚瑟的说法十分欣赏，“很好，我喜欢你这个说法，来，到台上来，就凭你这句话！”
    亚瑟露出了笑容，镜头里的他笑得很开心，这显然是他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在掌声鼓励下，他来到了台上，与这位著名的喜剧主持人近距离接触，不过这时候恰巧是电视广告时间。
    也是趁着这段时间，莫瑞对亚瑟说道：“刚刚你太棒了，亚瑟，谢谢你，我喜欢听你讲述故事，我很开心。”
    亚瑟也笑着说道：“谢谢你，莫瑞。”
    莫瑞看向观众席，“你看到这些观众、灯光、表演了吗？要是能有你这样的孩子，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这一切！”
    亚瑟笑得更开心了，上前与他拥抱在了一起。
    看到如此温馨的一幕, 人们很难将镜头中这个笑容阳光且灿烂, 并以照顾好母亲而感到骄傲自得的孝顺孩子, 与疯疯癫癫，给哥谭带来混乱、恐惧的joker联系到一起。
    彼得·帕克不由说道：“亚瑟……难怪你会崇拜他，这个莫瑞确实是个好人, 他的鼓励对你很重要，能帮你走出这些困境。”
    坦白说, 在得知亚瑟就是joker之前, 小蜘蛛对亚瑟的感官还是很不错的, 也很同情亚瑟的精神疾病以及身世、经历。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亚瑟永远都是亚瑟, 不要变成joker。
    亚瑟闻言嘴角勾了勾，没说话，戈登警长皱眉道：“我觉得这有些奇怪, 他第一次见到你就会说出这种话？有点不合理吧。”
    布鲁斯·韦恩则沉声道：“这是你的幻想, 并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对吗, 亚瑟。”
    亚瑟咧嘴笑了笑：“谁知道呢，谁在乎呢？”
    视频中, 亚瑟第二天又去上班了，在化妆室里，他上身没穿衣服, 露出瘦骨嶙峋的身体，从后背看去, 仿佛几根骨头都要刺破肌肤，看着就不太正常, 有点畸形。
    谷殑
    他正在用力的修补自己那双小丑鞋，这时一位中年胖子同事走了过来, 他就兰道，向亚瑟打了招呼，他得知亚瑟此前被小混混欺负过，就给他带了把枪，并叮嘱他要用这把枪自保，免得在受人欺负。
    亚瑟十分惊讶，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兰道，你知道的，我不能持枪！”
    他患有精神疾病，当然是不能持有枪械这种危险武器，但兰道却让他不要担心，不会有人知道这事的，自己会罩着他。
    来自同事的关心，让亚瑟心情好了一些，但很快他就受到了来自老板的痛击。
    亚瑟之前为一家乐器行扮小丑招揽客人，但却遭到了一群混混流氓的抢劫，不仅自己挨了顿打，就连广告牌也被抢走了。
    可老板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只是一个劲的强调让他把广告牌还回去，否则就要扣他的工钱，同时还不断说他是个怪胎，同事们都很排斥和亚瑟接触。
    在受到这番打击的时候，视频镜头里的亚瑟，就如同光幕视频外的他一眼，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嘴角都快要上扬到耳朵了。
    正常人都是用笑容来表示自己开心和高兴，但在亚瑟这就显得更复杂, 并非任何时候, 他脸上的笑容都代表着高兴和开心。
    视频中, 亚瑟最后还是独自去了被挨揍的小巷子里, 企图找到那份广告牌, 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找到，他只好泄愤般的狂踹垃圾桶，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垃圾堆里，仿佛他就和身边的这些垃圾一样，都是这座城市中被遗弃的事物。
    这一天他过得很糟糕，但幸运的是，在回到家时，亚瑟遇到了一个对上眼的黑人女孩。
    对方向他露出了笑容，虽然看似有些奇怪，但确实让亚瑟糟糕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看到这儿，一些观众们就开始吐槽了，这就像是烂俗的午夜剧剧情，伟大的爱情来拯救精神病人吗？
    亚瑟回到家，他亲自帮母亲洗澡，交谈的时候，亚瑟说起了自己要当个著名喜剧演员的梦想，却让母亲十分惊讶：“你想当谐星？可是谐星不是要逗乐别人才行吗？”
    原来亚瑟的理想和工作，甚至都没能得到自己母亲的认可，他或许只能逗乐自己？
    接下来，亚瑟就开始偷偷的跟踪那位黑人妹子，得知这妹子名叫苏菲，是个单身母亲，亚瑟跟踪了她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又去了家俱乐部观看喜剧节目。
    但亚瑟的笑点和其他观众们截然不同，其他人被逗乐哈哈大笑的时候，他却保持着沉默，而当其他人沉默的时候，亚瑟却在哈哈大笑。
    回家之后，亚瑟开始记录笔记，他用左手写下了潦草的字迹：“得了精神病最糟糕的是，人们都希望你装作没病的样子。”
    这时，单身母亲苏菲突然找上门来，开门见山的询问亚瑟白天是不是跟踪了自己？
    她表现得也很奇怪，并不觉得受到了亚瑟的冒犯，反而还鼓励亚瑟应该更加主动一些。
    看到这儿，戈登警长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又是你的幻想，对吗？”
    “不，不……”亚瑟直愣愣的看着屏幕中的苏菲，摇头喃喃道：“这不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