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之北是中州,往南是南越州,西南方向则是青州,西方是泽州。其中泽州、青州、幽州以及大西州将万妖国环绕,经万劫河分割两地。
王青岩从绯烟郡离开之后,便径直往南越州而去。但其路途之遥远,比从天河京到云州还要远。
一连走了几天,春绿身上的酒早就喝的一干二净,又开始撅蹄子。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怎么帮你去弄酒!”王青岩的酒袋里留的那点酒都被春绿给喝完了,现在俩人要水没水,要酒没酒。
官道上的人不多,往往十来里路才能看到一个商队或者疾驰而过的马匹。
这一路,王青岩并没有选择在郡城落脚,大部分时间都留宿野外,除了补给之外,王青岩很少离开官道太远。也没曾想到,从上个县城补给完之后,这一路直接走了四天还没能看到一个镇子或者客栈,倒是有些村落,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少了,补给不了。
“补给又没了,春绿,你正常点,前方估计就有酒喝了!”王青岩被撅蹄子的春绿搅得有些烦躁。
春绿酒瘾极大,他现在也懒得搭理王青岩,不过听见王青岩所说之后,便也着急忙慌的往前蹿。
远处的官道旁,一道墙角飞檐露了出来,上面一根竖起来的竹竿,挂着一面写着“酒”字的旗子。
“诶,前方有客栈!”王青岩也乐了,缰绳一甩,春绿的四个蹄子跟起飞了一样,嗖的一声就蹿了过去。
客栈不大,三层楼的房子外面伸出一个由晒干树皮铺成的凉棚,下面摆放着几张木桌,几张桌子上零零散散坐着些客人。
王青岩将春绿拴在了凉棚旁竖立起来的拴马桩上,便走进了凉棚。
“客人,是需要打尖还是住店?”一名在凉棚内伺候的小二连忙迎向了王青岩。
“来点招牌肉食,酒的话,也来一壶你们店里最好的,然后将那驴儿身上的两个坛子装满,顺便也给驴儿弄个酒盆,装一斤酒,再给他弄点吃的。”
“好勒,您稍等!”小二将王青岩身前的桌子擦了擦,将桌面上的碗翻了过来,斟上了茶。
王青岩坐下来,抿了一口茶,开始打量着这座客栈。
凉棚往里,是一个客厅,客厅内的八张桌子有七张桌子坐满了人,另外一张隐约在昏暗中的桌子,则有一个背影,正在喝酒。
其他七张桌子的人似乎一直在盯着这个人看,有畏惧、有贪婪、还有歇斯底里的疯狂。
王青岩的目光扫过那个身影,神色有些凝重。
而凉棚内的这些看起来零散坐着的人,也有意无意的看向客栈内的这个身影。
“有点意思啊...”王青岩收回了目光,看着小二将酒菜端了过来,还有另外一个小二正端着一坛酒往春绿的坛子里倒。
“唔,这肉不错,叫什么?”王青岩等小二倒完了酒,吃了一口肉片,问道。
“客官,这是我们云州的雪羊肉,肉质松软娇嫩,口感极好。许多外地客商都特地前来云州往外贩卖雪羊呢!”小二躬身说道。
“不错。”
“那客官,您先用着,有事招呼一声。”小二再躬身退了下去。
“哎!!”那客厅中的那个身影,似乎是吃完了,伸了个懒腰,满足的叹了一声。
“噌!”
随着他一伸懒腰,那其他七张桌子坐的人纷纷拔出了兵刃,外面凉棚里的人也站了起来拔出兵刃。
“别紧张。我有点事想跟你们说说...”那身影丝毫没有在意身处刀兵之中,右手从旁边的凳子上一抄,一个长条形的包袱落在手中,他反手把这长条形包袱搭在了肩膀上,然后走出了客厅来到凉棚里,确是一个青年,眉清目秀。
“八日前,云州凉沟镇一富户惨遭灭门,六日前,二百里之外的舞阳县城里又有一家富户被灭门。这些被灭门的富户,所有金丝细软都在,但是他们的内脏全部丢失...”那青年说到这,咧了咧嘴:“你们的车队里,那几口箱子,在云州这样温暖的节气里,冒着寒气,是什么?”
“你有病吧?我们运送的是需要保鲜的寒鲮鱼,这可是天河京贵胄最喜欢吃的鱼类!如果不用寒冰保鲜,怎么运达天河京?”那群人中,一个手拿折扇的中年儒生朝前走了一步,有些愤怒的喊道。“你休要再这里胡搅蛮缠,如果寒鲮鱼变质腐坏,这损失你赔不起!”
“哦?是天河京里哪个贵胄啊?”青年的右手搭着长条包袱,左手不经意的撩起腰间的一块腰牌。
王青岩的脸色一凝,他看见那块腰牌上,一个蕴含着三道之力古篆字。
“缉!?”
“既然是天河京贵胄的东西,那我查一查也是很合乎情理的嘛!”青年走出了凉棚,便要打开马车货箱查看。
“拦住他!!”
凉棚中的人直接涌了过来,要将青年乱刀砍死。厅堂内的众人也冲了出来。
那中年儒生的扇子平铺,正面写着“镇”,反面写着“诛”。扇子一挥,两个字直接从扇面飞出,镇字从青年的脚下渗了进去,诛字则飞到了青年的头上。
“镇绝诛杀!”悬于青年头顶的“诛”字直接拆散开来,那一点化为金锤,那横折钩化做一把长钩....所有的笔画全部化为兵刃从天而降直接杀向了青年。青年脚下的镇字化作钩锁,直接锁住了青年的双脚使其无法动弹。
看上去已是绝境,然而,这毕竟是超凡的世界。
青年搭在肩膀上的长条包袱都未散开,右脚一跺地,其身后一座充斥着杀戮、绝望、血腥的古朴猩红之门直线显现。
“开!!人间现天门!!”
轰然而起的门户直接撞散了中年儒生所布的阵法,随后将周围围杀而来的人全部镇压在地。
那中年儒生看着这座古朴的猩红之门,绝望的喊着:“神枪!!”
青年转过神来,双目猩红的看着他,“清风书院的苟先觉,因心术不正被逐出书院,后屠戮一小宗门三百余口,只为其镇宗宝器,逃离至今,而今,你又做起了贩卖内脏的勾当!可不禀三圣,直接伏诛!!”
“你没有权利直接诛杀我!”那中年儒生绝望的喊道。“我申请清风书院的审判会!”
“你没有这个资格了!”青年冷哼,他身后的天门朝前撞来。
“赵长青!!你不能杀我!!”
“轰”,那中年儒生直接化为飞灰。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