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曹云披上衣服推门而出,发现对面的房间灯亮着。
她快速下楼,却发现整个酒店大厅已经一片破烂,仿佛山贼土匪前来打劫过似的。
唯有地上掉落,摔得稀碎的水晶吊灯,和被人一脚踩烂的古筝,还摆在地上。
出门后,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停下,曹云拉开车门坐上去。
司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我们接到消息,你父亲将在京城和外国人见面,以北洋的名义,向外借款,这无疑会让我们同胞雪上加霜。”
曹云沉默片刻,问道:“我要阻止我父亲?”
“很难,但是为了我们的同胞,需要你见机行事,最好找到他签署的合同,送回南方。”
“我这两天就动身,回北城。”曹云说道。
“你最好离开那个酒店。”司机说道:“根据我们的人调查,斧头帮和酒店里的一个人产生了冲突。”
“冲突?”
曹云最近也一直在看报纸,像斧头帮总部被强闯,以及斧头帮找人等消息,经过媒体的传播,早已闹的沸沸扬扬。
据说斧头帮的帮主还被人挟持。
即便曹云刚到这里不久,却也知道依照斧头帮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是他?”联想到那一声古怪的琴音,以及劝诫自己不要出门的张文,曹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们的土地上有许多能人隐士,武功高手。”司机说道:“但是,拯救国家并不是依靠一个人的力量,只有这片土地的四亿同胞苏醒,我们才能迎来真正的和平。”
曹云深以为然,她点头:“我知道。”
汽车猛地刹车,曹云惯性的往前一趴。
“今晚这里选举花域大总统。”司机说道:“你是来看节目的。”
曹云点头,推开车门,换了一副微笑的表情。
所谓花域大总统,不过是一群高级小姐在舞台上搔首弄姿,最后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
善于隐藏自己身份的曹云只是找了个位子坐下,静静看着。
不过一旁的讨论,却让曹云来了精神。
能来此地消费,买门票的人,非富即贵,各个衣着光鲜。
“武功高手可是不少,五郎八卦棍,洪家铁线拳,十二路谭腿,啧,大闹斧头帮的人也有点真本事啊!”
曹云走过去,问道:“功夫?”
对方见曹云一身贵气逼人,点头:“功夫!整个上海滩恐怕没人不知道杀手排行榜第一的天残地缺。”
另一人接话,说道:“琴音一响,人头落地!”
“这么厉害?”曹云皱眉。
但也有人说道:“厉害,但是比不过子弹和炮弹,所以也不算厉害。”
想起大堂里已经被砸碎的古筝,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刀剑伤痕,曹云的古怪感就更重。
身着暴露服装的女人成为了今夜的花域大总统,拍卖一夜的归属权。
曹云兴致缺缺,最终在散场时随着人群离开。
只是她脑海里除了自己此次的任务,就只剩下那些人谈论的“功夫”,以及酒店中的一片狼藉。
第二日,曹云怀着好奇之心,想要见一见所谓隐居于闹市的武功高手。
只不过服务生告诉她,张文一早就离开了。
“算了,先回家吧。”
……
“猪笼城寨!”
张文仰头看了一眼筒子楼的牌子,走了进去。
虽不说衣着光鲜,但长袍的质地布料明显不凡的张文,走入筒子楼内,显得格格不入。
一路走来,人群下意识的分开,为他让路。
张文停在裁缝店前。
扭着屁股的中年男人走出来,笑眯眯的问:“客人,做衣服啊?”
“是啊,做衣服。”张文点头:“我想要布料好一点的,最好能穿久一点。”
“我们家的布料都是上乘的,而且还很便宜实惠,这点您放心。”中年男人拿着软尺到张文身边来,说道:“我帮您量量尺码?”
张文点点头。
“您要什么时候取啊?”中年男人量好了尺寸后问道。
“越快越好。”
张文随手拿钱,递过去。
“哎呀,包租公,你怎么这样啊~”一个穿开高叉旗袍的女人,害羞的大叫着从隔壁的面点铺子里跑出来。
周围的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阿珍,你来真的啊!”提着早点的中年男人捂着自己的脸,从铺子里走出来。
只不过在他看到张文时,脸色微微一变。
包租公一手遮住自己的脸,想要从张文身旁绕过去,张文却迅速跟上:“周西宇,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什么粥啊,我今天喝的是豆浆!稀倒是挺稀的。”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练武之人,尤其对高手,记性也不会太差。
张文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猜测,见面后更是直接确定了猜想。
“我这次专门来找你的。”张文抬手按住了包租公的肩膀,包租公看似无意的一抖身体,竟然将张文的手晃了下来。
“四两拨千斤?”张文踉跄着往前挪了半步。
不过包租公却没再走,他怕张文真的扯着嗓子大喊。
“我已经退出江湖了,你想怎么样啊大哥?我儿子是杀了周西宇,可是他也已经赔命了嘛!”包租公无奈道。
“帮我个忙。”
张文说道:“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你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绝世高手。”
“不帮行不行?”
“放心,没那么难。”张文说道:“在一个房间里就能完成,就我们两个人。”
包租公双手捂住胸口:“喂,你不是吧,这么变态?”
猪笼城寨,包租公的房间。
包租公与包租婆夫妻二人,坐在桌前,望着保持着微笑的张文。
“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包租公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让我们打你?”
“没错。”张文点头:“而且是狠狠地打。”
包租婆刚要点烟,发现手里没有打火机,张文抬手一吸,打火机飞入他手中。
“啪”点燃的打火机,递到包租婆面前。
包租婆挑眉看了张文一眼,将烟伸过去。
“滋滋~”
烟头发着红光。
“呼~”呛人的白烟从其嘴里吐出。
“横练功夫?”包租婆问。
“铁布衫,铁牛功,门裆功,铁头功。”张文点头。
“这么硬?什么程度?”
张文说道:“大成。”
“横练功夫到大成?你猜二十多岁吧?”包租婆不信的望着张文:“据我所知,横练功夫可没有速成的办法。”
“没错。”张文点头,卷上袖子,并抓起了桌上的餐刀。
一刀扎向自己的手臂。
锵!
刀尖卷了,手臂未伤。
张文两根手指捏着卷曲的刀尖,手指像是铁钳子,慢慢捏平了刀尖。
将餐刀重新放在桌上。
“难不成,你小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包租公打量着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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