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栽赃

    这个时代死个警察都是大事，更别说在看守所里犯人和警察一同以这么诡异的方式死掉。
    刘芳在短暂的崩溃后，立刻咬着牙重新站起，向联邦分辖区局报告了看出所被袭击案件，并且上传了监控摄像后。
    果不其然，如此恐怖的袭击事件引起了极大的重视，辖区总只会立刻召开辖区级领导会议，同时派遣相当的警力以看守所为中心，向四周开始地毯式的搜查，寻找可疑人物。
    军队，警队，消防......等等组织马不停蹄的赶往议事大厅，刘芳也第一时间被人接送至目的地。
    作为唯一一个袭击案件中的幸存者，她的意义无疑是重大的。
    更何况，她是一名联邦警察队长。
    议会门前。
    “不用搀扶，我自己可以，谢谢。”
    刘芳摆摆手，拒绝了隔壁男孩的好意，她重新站的端正，再次正了正身上的警服，用耷拉着的发束重新束起长发，最后用尾指擦掉最后的泪痕。
    “吱呀。”
    会议厅的门发出晦涩的声响，推开门后，刘芳看见了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
    许多平日里刘芳根本接触不到的领导此刻甚至都坐不住，在椅子周边徘徊，当刘芳走进视线后，气氛刹时凝重。
    “刘芳同志，请您入座。”
    坐在领导位的男人语气低沉铿锵，带着无形的威压，让人倍感压力。
    刘芳点点头，拉开皮质的滑椅，坐下。
    “各位，我叫刘芳，是发城南发区的联邦警察大队长，年龄24，任职三年零八个月。”
    实际上，刘芳的资料早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分发给了在场的各位，但刘芳还是习惯性的介绍，也给了自己缓解的时间。
    旋即，刘芳语气稍稍哽咽，她咽了咽喉咙，说道：
    “在五十七分钟前，南发区的街道看守所遭受恐怖袭击，袭击的敌人是死者“王德”形象的特殊生物，仅仅只花费了三分钟多的时间，先后杀死了汪睿以及警务人员王成！！”
    “生物？”
    一个胡子花白的领导身子前伏，语气质疑，说道：
    “确定不是某种科技或者现象，而是生物？”
    “方厅！”
    刘芳猛地喝道，眼神满是愤怒和痛苦：
    “方厅，这么真实的人形到底什么科技能做出来？全息投影还需要个光源吧？难不成是机器人？”
    “无视障碍，无视子弹，这种东西，哪怕是科技，这个科技——”
    “也只能称为鬼了吧？”
    刘芳的话让整个大厅的气氛瞬间跌进了冰点，众人齐齐停下了手中的记录，抬头看向了刘芳。
    “胡说八道！”
    “这世界哪里有鬼？只有人扮鬼！我们是唯物主义论，绝不可能有超自然的案件发生，即使有，也只是现在的科技不能解释！”
    方厅呵斥，声音中满是鄙夷与恼火，显然认为警察说出这一番话，极其败坏警队风气！！
    场地肃静，刘芳和方厅两个人针锋相对。
    直到半响后，刘芳的身子一软，语气终于弱了一点。
    “方厅......世道变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同胞死在我的面前，我又怎么会胡说八道？”
    “实际上在这之前，王德的形象也曾经出现过并杀死了汪大吉，哪怕是那个时候，我和在座的大家还是一样，也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
    “可当亲眼目睹面前发生的一切后，我竟无法说服我自己。”
    “当王成挡在我面前，替我死去的时候，我突然明白，再不扭转观念，只会有更多的人死掉！”
    “我们醒的越晚，为之死亡的人就越多。”
    “我刘芳！”
    刘芳重新站直身子，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已经淌下了两行眼泪。
    “以我警队的荣耀和忠诚发誓，我所言没有一句谎话，不然任凭组织处置！！”
    字字铿锵，虽然刘芳此刻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大队长，但却说出了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
    也正是这番真诚的发言，终于让小部分座位上的人开始犹豫。
    他们都看过那个视频，尽管脑子里“鬼”不存在的念头根深蒂固，但也是该松松土了。
    方厅冷哼一声，刘芳把话说的这么绝，他虽然还是不相信，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反驳她，否则只会陷入没有止境的循环吵架，这没有意义。
    除非新的证据出现，否则场面只能僵持在这。
    “刘芳，你表现的已经很好了。”
    刘芳看向了历局，他终于出声缓和气氛。
    “但到底是不是鬼作案这件事，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讨论，大家也不是怀疑你，只是我们这么多年，推翻了多少看似鬼行的案件，其实都是人在背后作祟！倘若我们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认为是鬼在犯罪，那我们还怎么查案？”
    听完历局长的话，刘芳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她的眼神更加坚定。
    果然，这件事情还是没有那么好相信的，哪怕是刘芳，也没有完全相信刚刚就在眼前发生的事情。
    但，时间就是生命，刘芳不肯放弃，还要再劝说......
    “吱呀。”
    门再次被推开，与此同时，一个粗狂的男声压倒了一切。
    “不要再说了刘芳！”
    来者是他们所的另一位大队长，李军柄，此刻李军柄手上抓着一份报告，上面贴了一份刘芳的一寸照片。
    “历局长，请恕我莽撞，但我现在需要报告一件紧急的事情。”
    “我是要汇报刘芳此刻的精神状态并不问题，可能并不适合再参加这次会议，这是我找精神专家做的判断，虽然还没有直接与刘芳对接，但从她日常的行为可以判断她患有躁郁症和轻度迫害症，这两种症状加起来是会导致幻觉的状态。”
    “而从视频的角度，刘芳的身体其实是有遮挡住她的手部动作，很难判断她到底有没有抓住凶手的手臂，可能是她精神恍惚，导致无法阻止凶手行凶。”
    “尽管我也觉得这起案件相当诡异，但我认为刘芳或许需要进一步做精神检测，才能确定所说的证词是否可以作为证据。”
    听见李军柄的话，刘芳瞳孔骤缩，他在冤枉她！！
    “李军柄，你疯了！！”
    “刘芳同志，我们要坚信这是一个唯物世界，你的思想出现了偏差。”
    “你需要一段时间休息，没关系，接下来，我将全盘接受你的所有工作。”
    李军柄微微一笑，走到了刘芳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似关心的说道：
    “放心，我会去精神病院看你的。”
    “李军柄，你他妈有病吧！你这样会害死很多人的！”
    刘芳反驳道，但说着说着，她听着周遭的安静，看向了周围。
    质疑，排斥，厌恶，无奈，同情......
    她愣了愣，随后重重的摔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