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曜微微眯眼,神色一沉。
这些人正是血蛇帮刑罚堂弟子,领头之人正是刑罚堂副堂主郑良树。
郑良树身形精瘦,面目枯黄,嘴唇上面留着一撇八字胡,下巴底下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目光阴寒,冷冷在王曜身上扫视一眼。
“王曜杀害帮派同门弟子张根全,同门相残,罪不可恕!给我拿下!”张峰奎面露阴毒神色,下达命令。
旁边一众黑衣刑罚堂弟子马上动手,一把抽出腰间长刀,手执利器,向着王曜跟前围杀过来。
轰!
一下子整个青石楼所有帮派弟子都炸了锅,蜂拥而至。
安保队吴成和杜兴等一众人马上冲过来,同样也一个个拿出兵器,满脸怒容,大声喝骂,堵住那些刑罚堂弟子。
“干什么?刑罚堂办事!你们想要以下犯上!”郑良树勃然大怒,目露凶戾神色,大声怒喝。
张峰奎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喜色。
“呵呵,真是可笑!说我杀了张根全?据我所知,好像巡捕衙那里这件事情还没有任何定论吧?”王曜满脸不屑。
“哼!帮内有人看见你动手杀了张根全!亲眼所见!”张峰奎冷笑道。
“亲眼所见?不知到底是谁亲眼所见?”王曜问道。
“到了刑罚堂,自然会有人和你对质,是不是你杀了人一问便知!”张峰奎寒声道。
“既然他亲眼所见,那他应该去报案才是!难不成,你说他亲眼所见,他就是亲眼所见?空口无凭!那我还说是你们杀了张根全呢!”王曜冷冷道。
“休要狡辩!这件事情,我们刑罚堂自有定论!现在!你最好跟着我们去刑罚堂对质!是不是你杀人,一问便知!”郑良树怒喝一声。
“你们这些小把戏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有证据就拿出来,要是没有证据,那就赶紧走人!闲得蛋疼!”王曜没好气道。
“王曜!你是想要违逆抗命?刑罚堂做事,任何人都得要听从命令!你敢抗命不遵?”郑良树阴声道。
“就是你们刑罚堂做事,在我这里那也要讲道理!哼!你们要是想就这么平白无故抓人!那是你想多了!”王曜不屑一笑。
对于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妥协退让。
凭空栽赃就想让他束手就擒,那是傻子。
类似这种阴毒手段,对于其他人或许有点用处,但他可绝不吃这一套。
“哼!真是猖狂!不但残杀同帮弟子,而且竟然抗令不遵,连刑罚堂的命令都敢不听!给我抓人!胆敢反抗!格杀勿论!”郑良树气得满脸涨红,恼怒下令!
在血蛇帮内,仗着刑罚堂副堂主的身份,郑良树向来都是横行霸道,还从未遇到今天这种被人当众言语顶撞,下不来台的情况。
一般血蛇帮弟子,看到刑罚堂成员,都是吓得不轻。
刑罚堂在血蛇帮内一直都是凶名赫赫,不知道处决过多少违反帮规弟子。
一众刑罚堂弟子面露凶残神色,眼中闪过冰冷杀意。
“所有人听令!这些刑罚堂弟子要是胆敢动手,当场格杀,生死不论!”王曜也冷冷下令。
轰然之间。
周围所有王曜手下全部都是兵刃出鞘,准备大开杀戒。
甚至有些人当场连弩箭都拿出来,箭矢瞄着这些刑罚堂弟子,时刻准备出手。
数十号人聚集在青石楼门口,一个个都是兵刃在手,剑拔弩张,仿佛一场血拼就要当场爆发。
这种状况,自然惊动了周围大量人群,一个个聚拢过来,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王曜!你敢!”郑良树气怒无比,满脸涨红,恼怒至极。
“哼!你们刑罚堂胆敢如此凭空栽赃诬陷,我有什么不敢?真是笑话!”王曜冷冷一笑,走到茶室中央位置,坐下端起一杯茶水,轻轻一吹,显得浑然不惧。
这些下属一个个都是他精心挑选,都是在帮内无根无萍之人,跟着他才能喝酒吃肉,和以前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自然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绝无违抗。
也就是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直接痛下杀手,要不然早就直接下达命令,把这张峰奎和郑良树还有一众刑罚堂弟子全部绞杀。
“王曜!你反了天了!当真是好胆!竟敢如此同帮相残!”张峰奎怒声大喝,眼中也隐隐不由闪过一丝慌乱。
周围有数十个精壮帮派弟子,而且各个手执利器。
就是郑良树和张峰奎实力强悍,也不敢说能够安然杀出重围。
看到眼中这种剑拔弩张的剧烈对峙情况,郑良树也是心中有些发沉,发现整个局势有些不受控制。
周围这些血蛇帮弟子完全对王曜这个大蛇头根本就是唯命是从,没有任何犹豫,这种对手下的控制力,实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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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楼旁边一家酒楼二层上面。
破山堂堂主田勇钢坐在靠窗位置,看着青石楼门口状况,眼中闪过莫名神色。
“堂主,那王曜果真性情无比刚烈,当场就同张峰奎和郑良树还有那些刑罚堂弟子对峙起来。
现场一触即发,很可能就当场血拼起来。
可以看出来,王曜对那些手下掌控力很强。
他手底下数十号帮派弟子,一个个都是唯命是从!根本没把那些刑罚堂弟子放在眼里。”旁边一个黑衣青年禀报。
“呵呵,这个王曜,可是非常凶狠,敢杀敢拼!而且练功也极为刻苦。当初争夺那大蛇头位置,可是险些死在擂台上。
郑良树他们那种下作阴毒手段,用来对付王曜,那可真是踢到铁板上了。”田勇钢一副笑眯眯神情。
“堂主,那王曜当真敢动手?要是杀了刑罚堂弟子,那可是同帮相残,这可是帮内大忌,必死无疑。”黑衣青年惊讶道。
“王曜就是靠着敢杀敢拼上位,为人凶狠手辣,要是这一步妥协退让,那就失了威信,手底下对他也就没这么信服了。
也不会有人对他这么唯命是从了!他手底下那些人在帮内都没什么根脚和背景,就是为了跟着他活得痛快!不受欺辱!
这些人都是帮派最底层的弟子,就是跟着王曜聚成一团,这才在帮内能挺直腰板,没人敢踩在头上。”田勇钢笑道。
“堂主,你是想让我和他学,争夺那大蛇头上位以后,也在帮内聚集这么一帮敢打敢杀的手下?”黑衣青年有些恍然明白。
“你能想明白就好,当初你父亲和我是至交好友,现在你跟在我身边入了帮,也希望你能够好好做事!在帮内搏出个前程!”田勇钢笑着点点头。
“多谢叔叔教诲!”黑衣青年感谢道。
“嗯,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双方真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血拼杀了人,我们血蛇帮在南星城内恐怕也就成了笑话。”田勇钢放下茶杯,站起身向着楼下走去。
黑衣青年也快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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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楼内。
一众数十号血蛇帮弟子仍旧剑拔弩张激烈对峙。
王曜手下越聚越多,其他在外面手下听到发生这种事情以后,也马上扔下手头事情,以最快速度赶过来。
没多久功夫
王曜手下就渐渐聚集到了一百多人,一个个都是手拿利器。
张峰奎和郑良树两人神色越发阴沉。
整个场面极度压抑。
其中有两个刑罚堂弟子悄悄离去,返回血蛇帮驻地准备叫其他刑罚堂弟子过来。
王曜看到这种情况,也懒得搭理。
刑罚堂在血蛇帮里面,也不是人多势众。
“你们有本事就动手,要是没本事动手,就赶紧滚蛋!我这里可是忙得脚不沾地,顾不上招待你们这帮家伙!”王曜冷冷道。
他也不怕得罪这帮人,双方对抗到这种程度,那就是水火不容,这帮人前来可是心思歹毒。
郑良树闻言气得满脸涨红,走的话,又觉得太过恼怒窝囊,但不走的话,现场形势又是极端不利,真要爆发帮派内讧,双方厮杀起来,面对这么多人,又是几乎毫无生路。
张峰奎脸色阴沉,一时之间也有些束手无策。
王曜这是摆明了要硬刚到底,哪怕是最终流血杀人,那也是在所不惜。
这种疯狂做派,让郑良树和张峰奎两人都是万万没有想到。
就在这时。
“都干什么呢?一个个拔刀拔剑,想干什么?难道想同帮相残?都给我一个个把兵器收起来!”外面传来堂主田勇钢的呵斥声音。
随后,人群分开一条道路。
田勇钢双手背负,一步步走进青石楼茶室里面。
“堂主!”王曜起身拱手施礼。
“嗯,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聚集在这里,而且还一个个兵刃在手,难道是准备血溅当场,来一场帮内火拼?”田勇钢没好气道。
郑良树看到破山堂堂主田勇钢到来,内心微微松一口气,最起码现场这种一触即发的血拼厮杀场面不可能真正出现了。
在来之前,郑良树也从没想过,最后会弄成这么一副难堪场面。
王曜完全就是红黑不顾,一副硬刚到底的做派,根本就不管什么帮派规矩,也不管有什么后果。
“堂主!这王曜残杀同帮弟子张根全,我带领刑罚堂弟子前来拿人。这王曜竟然负隅顽抗,而且还要当场行凶杀人!”郑良树恶人先告状。
张峰奎神色阴沉,没有吭气。
“是这样吗?王曜?”田勇钢微微蹙眉,有些好奇询问。
“堂主,现在张根全之死,在巡捕衙那里都没有定论。随便有个人指认,说是亲眼所见。
如此空口无凭,栽赃陷害!刑罚堂就要以此前来抓人。没有真凭实据,凭空污蔑,在我这可行不通。
那我要是说,那张根全还是被他们两位副堂主杀害,是不是刑罚堂应该先把两位副堂主抓起来拷问一番才是?”王曜神色不屑。
“两位副堂主,你们可还有什么其他真凭实据?这单单只靠一个人空口指认,恐怕咱们周围这些帮派弟子也很难认可答应。”田勇钢又问道。
“堂主,我们刑罚堂做事,有我们刑罚堂的规矩。既然有人亲眼所见,指认他王曜是杀人凶手,那当然要提审一番!”郑良树眼中怒火燃烧。
“提审一番?我看是屈打成招吧?真是笑话,要是这么说,在我手上,就是一条狗,也能让招供是杀人凶手!”王曜冷冷一笑。
“哼!牙尖嘴利!现在可是有五六位帮内弟子一起亲眼所见,指认当时就是你王曜杀了张根全!”郑良树寒声道。
“哈哈!五六位帮内弟子?我现在马上就能够找出一百多人进行指认,说谁是杀人凶手,谁就是杀人凶手!行不行?”王曜嗤声一笑。
周围一众他的手下也是轰然大笑。
令整个场面显得都很滑稽。
郑良树恼怒无比,气得满脸黑红,目中爆发出滔天恨意。
张峰奎则是躲在一边,悄悄不吭声,目光隐隐有些闪烁。
“咳咳……行了!这件事情,就暂且作罢。如果你们刑罚堂以后要是有什么真凭实据,那就再说抓人提审一事。”田勇钢最后给这个事情暂时做了定论。
“哼!王!曜!我们刑罚堂……盯!上!你!了!若是犯到我们刑罚堂手上!嘿嘿……咱们走着瞧!”郑良树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张峰奎也神色阴沉,紧随其后,快步走出青石楼。
转眼间。
一众刑罚堂弟子内心深处缓缓舒一口气,一起跟着离开。
这些刑罚堂弟子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一怒杀人的帮内火拼情况,看着周围一个个噬人面孔,心中有些胆寒。
血蛇帮曾经也发生过内讧,帮派弟子各为其主杀得血流成河,疯狂无比,谁也不想碰到那种血腥厮杀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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