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叶问天

    自身矗立，陷入了大地中。
    但是。
    秦玄的神色，无比的祥和，一举一动中，失去了锋芒与威压。
    取而代之，是一种平淡与自然。
    剑气。
    龙威。
    容入了体内，收敛了起来，越发的接近天人合一。
    这一刻，内外的铭纹，齐齐迸发。
    他对于空气中的天地之力，似乎掌握，越发的轻松自然了，如驱臂指一样。
    “这才是天人合一！”秦玄心中一动。
    他宛如鱼儿，游走在水中。
    心念一动，调动一方天幕，不再是强行催动，而是天地在迎合。
    自主而动。
    故此。
    他有种感觉，此刻挥剑，会更加的凌厉，迅疾，自然，剑气一动，斩断一切，虽然内敛，却锋芒更盛。
    在遗迹之中，他铭纹极境大圆满，内外铭纹共振，可以达到近乎天人合一的状态。
    十分的玄妙。
    但是。
    如今，洗尽铅华，在大压力之下，千锤百炼，他的心境，也得到了洗礼，内敛了下来，真正的，可以感受到那种状态的奇异。
    一念动，天地迎合。
    一剑出。
    万剑齐动。
    大成剑势，肉身武躯，都与一方天地相合了，无比的自然。
    “天人合一，宗师气度？”叶问天咂舌。
    看到秦玄的变化，他原本已经思考了很久，要敲打秦玄的话语，全都噎住了，说不出口。
    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不过十五岁。
    纵然境界，与十年前的那一批妖孽，有些差距。
    但是不大。
    反而是秦玄，十五岁，大成剑势，天人合一！
    这样的成就，简直惊人！
    “呼！”
    威压逐渐消弭，叶问天沉默了，一双眸子，盯着秦玄，生怕他出现半点意外一样。
    终于。
    秦玄体内的气机，悄然一卷，自身矗立，虽然玄衣染血，但是，却丝毫不给人突兀之感。
    他矗立在那里，自然而然，灵动而出尘。
    有种奇异的韵味。
    “自身并未发生蜕变，境界，实力，也没有太大的提升，但是，心境如水，宛如升华，体内的根基，隐患，也彻底消弭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天人合一，返璞归真，洗尽铅华，这也是龙帝诀，理想中的铭纹极境！”
    秦玄目中闪过一抹亮光，轻声自语。
    抬头。
    前方，叶问天已经回归了座位，正直直看着秦玄。
    “多谢前辈成全！”秦玄思索了一下，抱拳道。
    “不用。”
    叶问天摇头，神色古怪，“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你能够有如此变化，在于你自身，鉴于这一点，老夫，勉强任何你了！”
    秦玄闻言，沉默了一下，而后坚定道，“前辈，秦玄所作所为，并非为了前辈认可！”
    “武道，当迎难而上！”
    “剑者，当无惧风霜！”
    “我在这人间，当快意恩仇，万般艰难，一剑斩之，我从不觉得，需要他人认可，因为，在我心中，我就是无敌！”
    “管你绝世修为，任你滔天资质，我自一剑斩之！”
    他目光璀璨，话语中，带着一道无法压制的光芒！
    叶问天闻言，苍老的面容上，一片铁青，但是随后，却转而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好！”
    “好一个，在你心中，你便是无敌，武道，最强的，从来不是什么狗屁体质，天赋，而是心！”
    “自己的内心，不够无敌，如何称无敌，怎么攀高峰？”
    “好小子，你和你父亲一样，很合老夫胃口！”
    叶问天突然一顿夸赞。
    “前辈过誉了！”秦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适应。
    “不，你值得。”叶问天仔细打量秦玄，而后，话风一转，“另外，你应该叫我，师祖！”
    秦玄沉默了一下，看着叶问天，并未出声。
    “哎！”
    叶问天见状，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心中有些埋怨。”
    “十年前，你父亲的事情，是老夫的过错，若是当时，老夫与姜老头不曾闭关，就必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夫也知道，你对我颇有微词，因为，此事之后，老夫并未出手，镇杀天狼王！”
    叶问天宛如苍老了十年一样。
    他身形不再挺拔，有些颓废，目光暗淡了不少。
    这也是事实。
    秦玄入王城之后，得知了部分真相，对于太玄圣地，对于这个老人，心中的确颇有微词。
    “有些事，我并非不想做，但是，身不由己！”
    “秦玄，我希望你明白，我与姜老头，不出手，并非不愿，而是无法出手！”
    “正如你入王城，老夫无法出面庇护……”
    “对不起！”
    叶问天嘴唇翁动了一下，最后，吐出了这样三个字。
    他为王城之中，最强三人之一，坐镇太玄圣地五十年，一手遮天，而此刻，竟然低头，在道歉。
    秦玄也心中微动。
    “老夫知道，过错已经出现，无法挽回，故此，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在圣地中修行，不过，你想做什么，老夫也全力支持！”
    “这一次，绝不会如十年前一样！”
    “老夫，会是你最强的后盾！”
    叶问天抬眸，朗声道。
    秦玄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老人，而后，冷硬道，“不用了！”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做！”
    “你……”叶问天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落寞。
    “另外，我此行，还有一件事，想要询问！”秦玄生硬开口。
    “关于你父亲是吗？”叶问天叹息一声，“秦战的生死，我也不知道！”
    “十年前，我闭关不出，当出世的时候，那场大战已经落幕，秦战，强开了荒界之路，以此求生，在非正确的时间，打开荒界之路，无异于重开一条古路！”
    “难……”
    “所以，我并不确定，他是否已经陨落！”
    叶问天老目中，愧疚之色无比的浓郁。
    “荒界之路！”
    秦玄目光一凝，“父亲的踪迹，也与荒界之路有关么！”
    他拳头紧握，看来，无论如何，太玄大会，都必然要参加了！
    “多谢。”
    秦玄看了叶问天一眼，抱拳，转身告辞道，“既然无事，那秦玄告辞了，知道这些，已经足够！”
    叶问天闻言，抬手，正要出声，可是随后，无力摆手。
    过去的事情，他的确有愧于秦战父子！
    此刻。
    秦玄走到门口，突然，止步顿了一下，微微扭头，一双眸子，平静如水，“父亲的事，天玄剑宗的过往，我会自己解决，但以我手中之剑，斩断一切，这是我的武道，也是我的剑心！”
    “故此，我从未怨过你……”
    “师祖！”
    说完，秦玄的身影，已经彻底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