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她也是活该,尸骨未凉,丈夫就在准备婚事,这明摆着不将她放在眼里啊。”
“若是她能在活着的时候对乌神医好点,哪能沦落至此啊?”
……
葬礼的人说些什么,薛夫人已不再听得见。
等人彻底散去,薛珩来到在她墓前,放了束白花。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骆城云撑着伞站在他身边,薛珩送了花之后一字未言,牵着骆城云的手转身离去。
他与薛夫人二十多年的母子之情,终究是断了个干净。
说来讽刺,薛家主的婚礼定在了薛夫人葬礼后的第三日,连头七都还没过,薛家主就急着迎娶新人,据说是小女友怀孕了,闹得厉害,借此逼婚,薛家主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从。
婚礼前,薛家主曾给骆城云送过请帖,那个曾经躺在床上被薛夫人亲手照料的人,如今转眼就要迎娶新人,薛家主在骆城云面前气势莫名矮了一截,他望向远方:“要是有空的话,就和珩儿一块来吧。”
薛夫人认不出,可他作为薛珩的亲生父亲,怎么会认不出薛珩到底是谁?
小时候他亲手抱着薛珩长大,现在薛珩有了更好的归宿,不愿意回薛家,他也强迫不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他比薛夫人识时务。
知道无法从骆城云手里将人抢回来。
骆城云高看了他一眼,还以为是个被小女友迷得昏头转向的老头,没想到还有几分能耐,他收下了请柬:“我回去问问他。”
“好。”亲手送完了请柬,薛家主像是完成了什么艰巨的任务般,松了口气。
当晚,请柬被放在他们桌上,大红色的封皮显得极为瞩目,薛珩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信封,他问骆城云:“给谁的?”
骆城云答:“给你的。”
“给我的?”薛珩皱了皱眉,有些困惑,心中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伸手将请柬打开,上面新人的名字狠狠刺痛了他的眼。
还没等骆城云开口问他去不去,只见薛珩冷着脸,撕碎了那份请柬。
一下一下,似是将多年来的不满都发泄到这张纸上。
薛珩即便是撕请柬,也将废纸完好地收集起来丢进了垃圾堆里。
骆城云看了他一眼:“撕得开心吗?”
“还行。”
“那就好。”
薛珩眼眶微微泛红,情绪有些绷不住,终是在骆城云再度看向他的时候爆发了:“我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无情?无论是谁,我母亲也好,薛夫人也罢,上一秒还深爱着的人,下一秒就能毫无顾忌地将人丢弃。”
“就因为她们死了吗?人一死,就不配在他心中占据任何分量吗?”
骆城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默默拍了拍他的背,薛珩问他:“你也会这样吗?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马上忘了我?”
“怎么可能。”骆城云当即否认,“这世上,就没有比我更专情的人。”
沉寂已久的系统001终于忍不住了:[你可要点脸吧。]
薛家主的婚礼对薛珩造成了不小的触动,骆城云当即又请了两天假在家陪他,薛珩并未出席婚礼现场,只是从各处的新闻报道见证到了婚礼的轰动场面。
网上吹捧这是一场世纪婚礼,薛珩嗤之以鼻。
半年后,薛家遭遇变故,原因就出来薛家主的小女友身上,哦不,小女友被扶正了,如今已成薛家的第三代女主人。
谁能想到,和薛家主如胶似漆的小女友其实是对家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窃取薛家的商业机密。做戏做全套,恋爱、怀孕、结婚一条龙,薛家主知道自己这个年纪,小女友有一半目的是为了他的钱,可他不在乎,在小女友年轻貌美的糖衣炮弹之下,再加上如今对方肚子里还坏了他的孩子,薛家主逐渐放松了警惕,让小女友有机会接触的商业机密。
结果,导致了薛家的灭亡。
薛家迅速垮台,小女友也离他而去,临走前还告诉了薛家主一个噩耗,那就是她肚子里的还是不是他的,是他的对家。
小女友面露鄙夷:“你都这么老了,不会真以为还能让我怀上孕吧?”
薛家主被气得不轻,当晚进了医院,原先好不容易治好的病再度复发,引发了中风,整个人瘫痪在床,已无力处理公司的事。
薛家很快被其他人迅速瓜分,原先庞大的家族就此陨落,薛家最后的产业,落在了骆城云手中。
说来好笑,就是这个曾经薛家所有人都瞧不起的赘婿,最后拿到了薛家仅剩的全部财产。
薛家如今价值大不如前,是别人求着骆城云接手,骆城云才顾忌着当年的情分低价收了薛家的股份,不为别的,只为了他家那位。
他最后将薛家仅剩的东西交到了薛珩手中:“怎么处置随你高兴。”
薛珩看了眼他,拿到手里的东西并不开心,只觉讽刺,喃喃道:“他们都不在了。”
“你还有我。”骆城云说。
薛珩笑道:“是啊,我还有你。”
经过这些年,薛珩成长不少,从曾经被关在玻璃房的小少爷变为了如今能抵抗风霜的薛珩,薛家的产业到了他手中,也算完成了一次轮回。
小少爷长大后离开了幻想世界,将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需要帮忙吗?”骆城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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