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嘲讽地笑了一下:“你父亲,自然是赞同我这么做的。”
薛珩不再多说什么,转头离开。
身后薛夫人还在说道:“你的协议忘了。”
薛珩的回应带着愤怒:“我不会签的。”
骆城云毫不意外地等来了浑身带着气焰的薛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怎么能那么对你?”
“现在这样,都算好的了。”骆城云不以为意,还反过头来安慰他,“别气了,为了这点事不值得。”
骆城云这么一说,薛珩自动脑补他以前遭受的更多的不公平待遇,一想到三年来,他在薛家过得都是如此水深火热的生活,薛珩便忍不住替他心疼。
原先他不觉得有什么,只认为对方真如薛夫人口中所说的那样不堪,可当他真正接触到骆城云时,他发现或许三年来,他一直未曾真正认识对方。
明明,他比他们口中说的那人好上千百倍。
正因为他从不置身黑暗,所以无法体会深渊的绝望。
二十多年来,薛珩过得顺风顺水,除了和乌垄的婚约,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发愁,直到今天,才彻底打破了他二十多年来的认识。
原来他所处的薛家,竟是这么不堪的存在。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他知道骆城云肯定在薛家待不久。
“快了吧。”骆城云说道。
薛珩紧跟着表态:“你什么时候要走,带上我。”
骆城云惊讶:“你说真的?”
“你真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
他原先没抱有希望薛珩会和他离开,他只打算等什么时候待不下去了,薛珩又对他彻底改观的时候再离开薛家,独自开辟自己的天地。
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他会亲自来薛家,把属于他的人接走。
他原先都想好自己被薛家赶出去时要在薛珩面前说什么茶言茶语的话了,可薛珩的举动令他有些意料不到,兴奋竟来得如此突然。
“我薛珩从不骗人。”
“现在。”掷地有声的回应。
薛珩懵圈:“啊?”
骆城云趁热打铁:“不是要走吗,就现在。”
他待在薛家的唯一目的,就是薛珩,现在既然薛珩表态肯和他离开,再多待一秒都是对他的煎熬。
薛珩迷迷糊糊应道:“哦,好,那我拿几件衣服。”
连夜收拾好行李,夜深人静,骆城云带着薛家的小少爷跑路了。
“我们去哪儿?”薛珩问。
骆城云安排妥当:“先住一晚酒店,明天去租房。”
等他们真的入住酒店时,薛珩还有些不真实感,他,真的和骆城云从薛家出来了?
这么多年,薛珩一直没违背过家中长辈的期望,家长希望他学什么,他就学什么,想让他和谁交朋友,他就和谁交朋友,可这么多年来的薛珩,从未有一天能随心所欲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平日里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是因为他从心底不快乐。
他唯一一次抗争是在和乌垄的婚约上,他不愿和一个男人结婚,可那时老爷子病重,薛家的所有人都告诉他,这是老爷子最大的心愿,他要是不照做,那就是不孝。
薛珩不吃不喝了两日,没有一人关心过他的死活,两日过后,他主动走出房间,点头应下了这个要求。
只是乌垄的到来,比他想象得还要令人窒息,他不能忍受自己后半生要和这样的一个人度过余生,好在薛夫人也瞧不上他,开始转头和他说起王少爷的好。
薛珩只是不想和乌垄在一块,并不代表他想接受另外一个人。
他不抗拒的行径让薛夫人以为有戏,于是更加卖力地撮合他们,薛珩每次见王建旗,脸上的霜都能冻出三里之外,偏偏王建旗对他满意得不行。
直到骆城云的到来,才总算有了一个令人不反感的人。
要是他的话,后半生一起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薛珩这么想过。
他原以为自己对骆城云只是能够接受的态度,没想到感情这件事不受他所控,愈演愈深,直到有一天,他竟会选择和骆城云一块脱离薛家。
抛下他身上名为家人的枷锁,头一回不受束缚、自由地活着。
“我们这样,算不上私奔?”骆城云突然问道。
薛珩脸上纠结的神情,让他有种诱拐豪门小少爷私奔的错觉。
还挺刺激。
“算吧。”薛珩愣愣答道。
“你现在后悔也晚了。”骆城云立马表态,捏着他的下巴,眼里充斥着占有欲,“跟着我出来的人,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薛珩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怎么这么可爱。”骆城云啃上了对方的唇,顺势将人压倒在床,薛珩抓着他的衣服,神色有些惊慌。
暧昧绵长的吻令人卸下防备,陌生的酒店,脑子一热时的操作,令骆城云产生起别样的刺激,薛珩的唇又软又甜,他伸手拉开柜子,摸到了需要的物品……
“喜欢我吗?”意乱情迷中,骆城云含着他的耳垂追问。
薛珩难耐的嗓音带上了些许哭腔,软软回应道:“喜欢。”
……
薛珩醒来之后,只觉腰酸难耐,动一下仿佛都能去掉半条命。
骆城云见他难受,提议道:“我给你来两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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