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吗?”薛珩诧异,而后俯身轻嗅墨盘,并未闻到什么香味,“是不是你……”
骆城云正好站到他身后,笑着说道:“原不是墨的味道。”
明白自己又被调戏了的薛珩俊脸一红,略带几分羞赫瞪他,这人虽不像从前那般畏畏缩缩,但言辞行径中,却透露着几分不正经。
“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不出意外,下个月便能痊愈。”
“想不到你还有几分事。”薛珩夸赞道。
骆城云用笔杆挑起他下巴:“没点真事,怎么配得上你呢?”
“谁要你配了?”
“好歹我们结了婚,不至于这么无情吧?”
薛珩噤声,重新在纸上落笔。
骆城云在边上看着他,提醒道:“我们还能这样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
他笑而不答,没提醒薛珩赌约的事,而是大言不惭道:“我怕你下个月,会忍不住爱上我。”
“神经病。”
害得他又浪费了一张纸。
遭到薛珩嫌弃的骆城云抑制不住笑出声,薛珩这回的纸倒没再写毁,垂着眼,书写一气呵成。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两人关系拉近不少,薛珩从一开始的防备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两人更多是以朋友的状态相处,这一个月他们说的话,比过去三年加起还要多。
以往薛珩从不正眼看待乌垄,如今真正接触过后,发现这人并未同他设想般那么不堪。
薛珩平日里爱好不多,薛老爷子总说他太过浮躁,便让他练练书法静静心,可骆城云一,他哪还能静得下。
“你每天都这么闲吗?”薛珩忍不住问道。
“还行,主要是想多看看你。”
“没必要。”薛珩冷硬回绝。
在写完一页纸后,薛珩提议道:“看了这么久,不如你也试试?”
“你确定?”骆城云挑眉问道。
薛珩感到莫名其妙:“怎么?”
“我怕你会自卑。”他大言不惭。
薛珩嗤之以鼻:“谁给你的自信?”
骆城云并不回答,而是接过了他手中的笔,在薛珩边上写了一行字,薛珩的字已练就许久,远非常人能及,但两行字一对比,还是能显现出明显差距。
纵使薛珩百般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骆城云并未夸大其词。
“字写得好看的人,品性一定不会太差。”这是薛家老爷子曾经告诉他的话。
都说字如其人,就他那样的人,怎么能写出那么不一般的字?
薛珩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好好练,总有一天你能赶上我。”骆城云鼓励道。
薛珩气不打一处,恨不得将手中的笔塞他嘴里,最终什么也没说,暗自翻了个白眼。
午后,人容易变得懒散,薛珩在练字,骆城云坐在边上的藤椅,手里拿了医书,一抬眼便能看见薛珩的身影。
时光平和,岁月静好。
一周后,昏迷已久的薛家主有了清醒的迹象。
“动了,家主的手指动了!”佣人惊喜叫道,一群人涌了进,都在盼望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快,派人去通知夫人。”
当薛夫人慌忙赶时,薛家主已然睁眼,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慧茹。”
薛夫人激动落泪,快步上前握着他的手:“你总算醒了。”
骆城云也被人喊了过,薛夫人挪出空位对骆城云说道:“你快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
“薛家主现已清醒,身体并无大碍,只需日后慢慢调理便可彻底康复。”骆城云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薛夫人欣喜,看向他的眼中的慈爱达到了某个高度,“不愧是当初老爷子执意要履行婚约的人,果真非同凡响。”
“神医再世啊。”
“厉害,真是厉害。”
……
周围人一个劲的吹捧,此时骆城云在薛家的地位,到达至高点。
薛家主困惑:“是他救的我?”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女婿,可是乌神医的后代。”薛夫人同他解释道。
薛珩站在边上,看着这副夫妻情深的场面表情冷漠,眼底还带着些许嘲讽。
他抬头看了一眼骆城云,而后转头离开。
骆城云注意到薛珩的反常行径,拨开众人跟了出去。
他跟在薛珩身后:“怎么,不开心吗?”
“没有。”薛珩摇了摇头,“只是,不如想象中高兴。”
薛珩自然是想自己父亲康复的,可看见薛夫人和父亲两人亲密的举止,还是觉得扎眼。
薛夫人并非薛珩的亲生母亲,而是他父亲娶的续弦,他的生母早在他八岁那年因病去世,十岁时薛夫人进门,因薛夫人没有生育能力,进入薛家并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对于她说,薛珩就是她唯一的孩子。
可薛珩并不喜欢她。
这份不喜欢一直暗藏在心底,并未对任何人表露。
他乖乖改口唤薛夫人母亲,平日里也听她的话,可他知道,真正的母亲是怎样的,薛夫人于他而言,永远都不是他的母亲。
薛夫人对他并不差,但也没多好,两人维持表面上的母子情谊,薛夫人唯一放在心上的只有薛家主。
他不明白,即便有了新人,可为什么自己父亲能将他母亲的存在彻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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