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东京依旧是那样的成熟性感的御姐,引诱这无数人犯罪和堕落,街上的行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哈着热气搓这双手,争取让自己能更加暖和一点,等着公交车的一对小情侣手挽着手紧靠在一起。
“啊嘞,都三月份了,怎么还这么冷啊。”男生抱怨着。
“好了,天气预报说了明天天气就回暖了,话说再过几天樱花就该开了,到时候你陪我去看好不好?”女生安慰着抱怨天气的男的。
“哎呀呀,每年都陪你去了,今年怎么会不陪你去呢?我们可是约定好了,以后可是要每年都去看樱花的。要看一辈子的。”男的捏了捏女生的精致的小鼻子,一脸坏笑的说。
女生的脸庞爬起一丝红晕,推了推身边的男生。
公交车来了,男生和女生相依上了公交车,朝着远处驶去。
东京歌舞伎町,彩色的霓虹灯下穿着暴露的女接待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寒冷而让自己多穿一点衣服,就像是无论天气有多么的寒冷,依旧无法阻挡那些来寻欢作乐的人们,面对白天生活的不易,晚上来这里释放自己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高楼之间的小巷子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慌乱的奔跑着,边跑还边扭头看着后面,他叫矢部雅至,当然这只是他的假名,他的真名是龙马前,原本的他是黑道至尊蛇岐八家外五家,龙马家的人,虽然他只是龙马家最普通的那一类人的,但他也可以平稳的度过这一生,不愁吃喝住行教育工作。
他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在五岁的时候,他被告知要进行血统测试,如果显示危险的话,则会被带走,送到特定的地方生活,那时候他忐忑不安的在父母的带领下接受家族长辈的血统检测,很幸运的是,他的血统被检测出很安全,所以他留在了父母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发小被黑衣人带走时的样子,他抓紧了他父亲的手,生怕自己被带走。
但是生活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在你自以为幸福的时候,打碎你幸福的梦,将你推进深渊里,10岁的时候他的血统觉醒了,随之他也被带走了,冷漠的黑衣人在对他宣布家族通知的时候,就像是地狱的勾魂无常宣布他寿命结束的时候。
他面无表情的被带到了深山里的学校,四面都是坚厚的石墙,石墙上张开通电的铁丝网。在这里待了快十年之后,他实在是受不了里面压抑的环境,他随着思想上的成熟,他越来越受不了每天被监视,生命被攥在别人手里的生活,他和另一个伙伴商量好,在一天夜里二人开始了自己的逃亡计划,他们裹着绝缘布抓住铁丝网,成功地翻墙逃出了校园,但他们随后在山里迷路了,二人在复杂如迷宫的深山里走散了,就这样他在深山里走了两天两夜,两天两夜的不吃不喝让他精疲力竭。
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掉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条河,他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大步迈着自己已经穿烂的鞋子,冲到河边,大口的喝着河水,在书上他看到过,在河流的下游会有一些村庄的存在,于是他沿着河流朝着河流的下游走去,口渴了就喝河水,饿了就将河流里的小鱼小虾捕捉充饥,虽然是生吃,但相较于死亡和被抓回去,这已经很好了,生吃的鱼虾很难吃,但是他吃的异常开心,比在学校里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有时候来看他的黑衣人带来的烧果子和鲤鱼旗都要好吃。
就这样他靠着自己混血种的身体,吃了大约一个星期的生鱼虾,他成功的找到了人类的活动迹象,他当时欣喜若狂的欢呼着,他拼了命一样的朝着小镇跑去,他自由了,他终于能将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就在他将要迈入小镇的时候,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拦住了他,用着慵懒的语气说道“真是慢啊,我在这里等你一周了,我原本以为你要么像是另一个人一样被抓走,或者是饿死在山里了,没想到你竟然活着走出来了。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以为没有我们的帮助,你能逃出来吗?呵呵,要不是我们帮你吸引了守卫,你们在靠近电网的时候就会被抓住。”
他警惕的看着男人,他没想到自己逃亡的事情竟然是别人一手策划的,他听对方的语气,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紧张的问道“你...你们?”
“没错,就是我们—猛鬼众,我们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至于我的目的你应该也知道。”
他听说过猛鬼众,那是家族的死敌,而他们找他的目的应该是让他加入猛鬼众刚逃出虎口又落入狼窝了吗?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你现在也只有加入我们这一条路,而且我们是同类不是吗?”
“同类?”他不解的看着男人。
“呵呵,本家应该没有告诉过你,猛鬼众的人其实都是本家的人,都是和你一样因为血统不稳定,又不堪忍受地狱一样的生活,而逃离出本家的人,所以我们是同类不是吗?向往在阳光下自由的生活着,而不是每天躺在围墙下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云,为他们起名字,不想要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一可笑的绿色和红色,生怕自己在下一次生日的时候检定变成红色,从而生日变成了忌日。”
他震惊的看着男人,他没想到猛鬼众竟然都是和他一样都是被检测为危险的人,他仔细的考虑了一番,最终是答应了男人的请求,之后男人带着他到了大阪,加入了猛鬼众,并且有了新的身份,矢部雅致。
猛鬼众的生活比他想像中的轻松,和正常的黑道生活差不多,虽然刚开始不适应吧,后来他也就慢慢习惯了,在习惯黑道生活的同时,他也惹上了一种怪病,喜欢虐杀一些男人,然后生吃了他们,经过医院的检查之后,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他看着医生给他的诊断书,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随后将诊断书扔掉了,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只鬼了。
至于这次之所以被追杀,则是因为这次被猛鬼众安排来东京做暗子,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本家的人查到了他,并且派人来追捕他了。
今天晚上他照常一样来这里的酒吧喝酒,就在他照常和吧台的女侍者调情的时候,一个带着眼睛,穿着考究的黑西装的男人坐到了他的旁边,点了一杯烈酒,他原本没在意这个男人,毕竟每天来酒吧喝酒的人有很多,晚上,酒吧是大多数的首要选择。
随着酒吧里的人逐渐减少,他意识到了不对,这时候正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客人怎么会越来越少呢?他当即就决定撤退了。
他刚想跑的时候,他身边的西装男就一把抓住了他,在一番打斗之后,西装男的西装迎风敞开,下面绣着恶鬼的衬衣露了出来,他当即明白,对方是本家的人,而对方是来追杀自己的。
他没有恋战,靠着对地形的熟悉,他成功逃了出来,加入猛鬼众这么多年,对本家的追捕也比较了解,逃出来的他没有丝毫的放松,他不相信本家只会派一人来追捕他。
他紧张的看着身后,丝毫没注意前面的横在地上的垃圾桶,一时不察,他被垃圾桶绊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暗骂一声,想要将乱放垃圾桶的人杀掉。
他一脚将垃圾桶踢飞之后,朝着巷子口跑去,突然一道强光照来,将他的眼睛恍的睁不开,他站在原地一手捂着眼睛,一只手伸到了腰间,悄悄的将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
随后强光消失,他看清楚了巷子口的强光来源,那是一辆黑色的悍马,车头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男人的肩上站立着一只赤红色的云鹊,等他仔细辨认清楚后,觉得自己的形容并不合适,应该是一个男孩才对。
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杀意,但是男孩却仿佛是一座大山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男孩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黑色悍马就是黑色的王座,帝王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不怒自威。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不用回头看,肯定是那个西装男追上来了,他看着前面的男孩,果断的朝着身后的西装男攻了过去,他的本能告诉他,相较于前面的男孩,后面的人才是突破口。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一根铁棍袭来,将他的肩部直接惯穿,他手上的手枪也掉落了下去。
身后的西装男冲上来将他直接踹到在地上,他想要挣扎的起身,西装男朝着他的小腹处猛踹了一脚,他顿时身体弯曲的像一只小虾米一样。
“矢部雅致,原名龙马前,20岁叛逃出本家,加入了猛鬼众,成为了一名猛鬼众的小头目,去年混入东京,成为了猛鬼众在东京的一个暗子,在东京当暗子的时间内,杀了十几个流浪汉,犯下了不少罪行,我说的没错吧。”
矢部雅致弯曲着身子,没有说话,他低着的头,沉默不语。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
“你是谁?”矢部雅致问道,他需要一些时间。
西装男,没想到矢部雅致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说道“罢了,让你死的明白一点,远山信次,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执行局专员。”
就在远山信次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矢部雅致突然暴起,一把匕首朝着远山信次袭去,就在匕首要扎入远山信次大腿的时候,一道赤红的刀影在他的眼前闪过,他的匕首被挡住了,一把赤红色刀将他的匕首挡住了,而刀的主人正是那个少年。
他只看见刀身一转,他的匕首直接被砍成两段,腹部传来的重击,直接将他击飞了出去,撞到了身后的水泥墙上。
他吐出一口鲜血,支撑起身体,就听见男孩说道“卡塞尔学院预科生,暂为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执行局行动顾问。云墨执行官,我会向你宣布分部的判决,你将被抹杀。你没有必要抗辩,因为不会有人听。”
云墨将鸣鸿收起,看着矢部雅致说道,他的行动顾问的职务是他两个月前升任的的,这半年以来他不断地承接日本分部的任务,快速的刷着功绩,大量的任务和百分百的完成度,让云墨在执行局里的威望直线上升,无论是在那个地方强者总是引人瞩目和备受尊敬的,所以分部就给了他一个行动顾问的职务,这是日本分部专门为他设立的职位,而且也只有他一个人,这个职位让他在日本分部执行局的位置仅次于执行局的局长。
矢部雅致看着云墨那双怪异的黄金瞳,那是一双介于暗金和赤金之间的颜色,他突然想起来了最近在猛鬼众中流出的‘死神’,这个称号是因为对方就像是死神一样无情的高强度的收割着他们这些鬼的生命,只要是被这个死神处理掉的人下场都很惨,那个死神也有着这样的一双眼睛,他当即明白了。
“死神吗?那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收割了我的生命。”说完矢部雅致疯了一样的朝着云墨冲去,手里握着疫病崭新的匕首。
云墨看着冲来的矢部雅致,没有过多的动作,居合,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半个匕首掉落在了地上,还保持着冲锋动作的矢部雅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自己手上被斩断的匕首,吐出了一口鲜血,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巨大的伤疤,说了一句“好快,谢谢。”径直的到了下去。
矢部雅致瞪大的双眼看着天空,小小的雪花飘下,飘落在了矢部雅致的身上。
“走吧”
云墨说完扭头就走了,远山信次将矢部雅致的身体扛起扔进了悍马车后备箱里的裹尸袋里,自从他们开始高强度的任务之后,分部的后勤部就开始抗议了,说他们杀人的速度太快了,他们根本来不及收拾,所以就给了他们几个裹尸袋,让他们自己处理。
“下雪了。”悍马车上的云墨轻声说道。
“是啊,老大,这是最后一场雪了,再过几天樱花就该开了。”
“是吗?樱花该开了。”说完云墨就沉默了,他想起了自己和绘梨衣的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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