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暗与光明

    左手剑刺入胖雾忍胸口，右手剑刺入高瘦雾忍心口。
    森白的骨剑看上去阴森恐怖。
    君麻吕就在两人身前，突刺的姿势还未收起。
    “你……”
    两人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完全无法想象他是如何从那水柱之中砍出的。
    更无法理解，这一剑为何会如此之快。
    星爆气流斩！
    一剑快过一剑。
    再加上水瞬身相助，这一剑自然快到让他们无法反应。
    君麻吕微微喘息，一招连招下来，突破了他的手速极限，一时间没缓过来。
    十六连击，是对体能的绝对考验。
    若非这具身体是尸骨脉，是忍界之中都排得上号的恐怖体质，初来乍到的君麻吕未必能够施展出星爆气流斩。
    “可恶的家伙！一起下地狱吧！”
    胖忍者用最后的力气，抽出身上的长刀，想要将眼前的瘦弱少年一分而二。
    君麻吕目光一凝，身体处于脱力状态，根本无力闪避。
    胖忍者的眼中带着一丝疯狂，那是死前最后的疯狂。
    铛！
    长刀砍中了。
    但砍中的却并非是君麻吕的身躯，而是他的骨头。
    只见两根肋骨从他的体内钻出，将这一刀挡下。
    尸骨锁！
    身体脱力，但体内的血脉却未曾枯竭。
    尸骨脉之力涌出，挡下了这雾忍临死前的必杀之刀。
    胖雾忍的眼睛越睁越大，没想到自己这最后一击，还是没有任何建树。
    辉夜一族的骨头防御，实在是太惊人了。
    胖雾忍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气息全无。
    抽回骨剑，君麻吕松了口气。
    他没有任何迟疑，调动着刚刚恢复的气力，迈开双腿，立刻逃走。
    刚刚的战斗，说起来很长，其实不到十秒。
    趁着其他雾忍还没反应过来，君麻吕必须尽快离开。
    不然之前的算计，都会落空。
    体力虽然耗费不少，但逃跑的力气还是有的。
    君麻吕立刻脱离了雾隐之术，朝着远处快速奔逃。
    就在这个时候，照美冥击败了辉夜族长。
    “辉夜骨，你这又是何必呢。”
    看着伤痕累累，已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却还是坚持要站起来的辉夜族长，照美冥叹了口气。
    “哈哈哈！照美冥！你永远都不会懂，站着生和跪着活的区别！你就好好给矢仓当走狗吧！我辉夜一族，绝不奉陪！哈哈哈！”
    辉夜族长全身伤痕累累，但那肆意的笑声却传遍了整个战场。
    照美冥心中一沉，辉夜族长的话，带给她很大的震动。
    辉夜骨伸出右手，白色的骨刃缓缓浮现。
    照美冥眉头一皱。
    “你还要继续反抗吗？放弃吧，跟我去见水影大人，或许还有活路。”
    “呵呵，我辉夜举全族之力反抗，从没有想过能真的摧毁雾隐，也没想过能活下去。一族之力和一村之力有多大差距，我很清楚。
    我要的，就是声势！我要让整个雾隐，整个忍界都知道！我辉夜一族，宁死也不受辱！今日，我虽死，但仍是一个高傲的战士，不是矢仓的狗！
    照美冥，你没有资格杀我！矢仓，更没有！我将流干我最后一滴血，在我族先辈奋力拼搏之地！”
    辉夜骨大喝一声，随后手中的骨刃竟是朝着自己的咽喉刺去！
    “不要！”
    照美冥大惊，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溅落，染红了大地。
    照美冥赶来，只被那炙热的血溅到了脸庞。
    辉夜骨狰狞一笑，嘴巴微张，似乎要说什么，但咽喉已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照美冥却从他的口型中，听清了那句话。
    “我的血，可还热？”
    热血未凉，人心却已经寒了。
    这或许就是辉夜一族此刻的状态。
    照美冥那伸出的右手，僵在半空之中。
    气息断绝，但辉夜骨的身躯却未曾倒下。
    他还似战士一般，屹立不倒。
    照美冥的眼中，满是震撼。
    此刻的她，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女而已，见到如此人物，心中如何不震动？
    辉夜一族以自身鲜血，告诉照美冥，告诉雾隐一件事。
    要让辉夜一族死，不难。
    但要让辉夜一族屈服，不可能。
    “辉夜一族……我记住了。”
    照美冥喃喃低语，眼中的震撼久久难以平息。
    此刻，四周的辉夜族人已经尽数死去，成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照美冥大人，有一个辉夜少年在混战中跑了，我立刻带人去追。虽然他在一分钟前已经脱离了白眼的视线范围，但他一个少年，应该逃不了多远。现在追，还有希望。”
    说话之人名为青，右眼正散发着蓝光。
    白眼！
    日向一族的白眼，拥有远视和透视的能力。
    哪怕是雾隐之术中，青也能够看到逃走的君麻吕。
    这也是唯一外流的日向白眼。
    照美冥闻言，眉头一皱，拦住了青。
    “让他走吧。”
    “照美冥大人！这……”
    青惊道。
    “辉夜一族虽然有错，但不至于被灭族。不管怎么说，当初建立雾隐，辉夜一族也曾经做出极大的贡献。
    我不知道现在四代水影在想什么，但灭绝血继家族，将来雾隐一定会后悔。这辉夜少年能逃出封锁线，也是他命不该绝，就让辉夜一族留下一点血脉吧。”
    “可是，水影大人怪罪下来……”
    “我一力承担！”
    照美冥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也是血继家族之人，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辉夜家族被灭。
    那样一来，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家族的未来一样。
    见照美冥这般态度，青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又何尝想要赶尽杀绝。
    照美冥看向四周的尸体，心中的信念越发坚定。
    “绝不能让四代目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不然的话，雾隐就真的毁了。”
    照美冥握紧拳头，看着那死去的辉夜族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都是一村之人，何故自相残杀至此。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雾隐还能够保住五大忍村的位置吗？
    ……
    君麻吕一路狂奔，并不知道辉夜一族的人已经全灭，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快点！再快点！”
    君麻吕不知疲倦地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
    他只知道，他正在奔向光明！
    黑暗渐渐消散，一丝光芒忽然出现。
    那是……日出！
    一轮红日从天边缓缓升起，渐渐驱散了黑夜。
    阳光照在君麻吕的身上，他已完全从黑暗中脱离，步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