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弓子,你又在干什么?都说了头发吹完了再上床,老是把衣服弄湿是要干嘛?”
“我吹了的呀!”
舒舒服服地伏在床上的三井弓子一脸委屈地抬起头来,手上还握着手机地,她回头看向了门口的泉祐一。
“你那叫吹了?”
一把抓住她湿润的头发,轻轻一拽的同时,手上的水迹留存着一股蔷薇的香气。
这家伙一到这种事情上就邋遢得过分,没有那些女仆的帮助,等一切事情都要自己上手之后,虽然不是想要别人服侍的心思吧,她就是单纯的懒而已。
“唔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握着手机,她不依地挣扎起来,不过在泉祐一的铁手之下,这点挣扎当然是无用功而已。被他拉到怀里的三井弓子无法反抗地,一边用尽全力地摆脱,一边还要去看手机。
“你帮我吹嘛...”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回头这样请求道。
“不,自己吹去...”
你以为我是你的工具人吗?真像给你一记爱的铁拳尝尝滋味。
犹豫了一下,三井弓子魅惑的狐狸眼下白皙的肌肤一红地,她双手轻轻牵住了泉祐一的衬衫,嘴唇向前地似乎是想要请问一下他的脸颊,不过估计是有些紧张吧,居然一下子亲了个歪,一下子亲到了他的嘴角。
与想象的距离差距了好多,不过却不抗拒地,她脸色红润地撅了撅嘴。
“帮我吹...”
泉祐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微微靠近的时间里,比她更过分地,一下子擒住了她的手臂,手腕还有嘴唇。
整个湿润柔软温热的身体被无限拉进地,让她整个人坠进自己的怀里。
“呜...不...亲慢...点...”
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但舌头如果不动的话是说不清楚话的吧。
她的身体渐渐柔软下来,眼神也好像失去了具体看见人的焦距一样,迷离地望着泉祐一,同时小心地抓住了他的背。
短暂的接触过后,泉祐一退后一点低头看她。红色的几缕发丝坠落地,勾勒出她好看的脸型,迷迷蒙蒙地看着自己,嘴唇好像反光一样惹人爱怜。
时日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把她给吃掉了呢?
泉祐一拍了拍她的腰,他转身去拿吹风机过来。
这家伙懒得够可以,霸占自己的床,晚上还喜欢踢自己,关键是睡眠质量还不错,最近上学还要自己叫她好久才能起床。
真是懒猪。
泉祐一用手穿过她的秀发,帮她吹一下头发。
“你一天看手机都在干嘛呢?”
一边吹头发,她舒服地眯起眼睛,嗓子里又哼出好听的小调来,等泉祐一问她了她用手指点了点下巴,“在和同学聊天啊...还有看一些新下的视频,之前飞鸟都不让我看来着...”
“在学校里新交的朋友?”
最近新去的学校可没有她姐姐那样的掌控了,作为一名新入学的学生,三井弓子最近还蛮开心的。虽然大多数时候想起学校都是考试或是压力什么的,不过其中认识的朋友和相处的社交环境却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忽略的。
那是三井弓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现在她终于拥有了。
看着她笨拙地和新认识的闺蜜聊着什么话题,甚至好多东西都要现去搜索引擎里搜索才知道,泉祐一不禁哑然失笑。
“我听说你们学校是有小测的,等到时候我会找你们老师要成绩的,你注意着点吧...”
三井弓子身体一僵地,转过头来像是机器一样地一扭一扭地,看起来好笑极了。狐狸眼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泉祐一,那小小的脑袋现在估计在想的是,“泉是不是被自己的姐姐夺舍了”之类的。
点了点她的脑袋,泉祐一收起了吹风机,告诉她准备睡觉。
泡了两杯热的牛奶,她似乎不是很喜欢吃这种乳制品,皱皱巴巴地哭着脸一边喝一边看手机,不过被泉祐一教训了一下之后就老实了。
“晚安。”
一声简单的话语过后,泉祐一准备歇息。枕边的三井弓子却不高兴地用抱着泉祐一的手掐一下他的手臂。
“我要听睡前故事...”
“很久之前,有一只羊,叫三井弓子...她不爱睡觉,后来被大灰狼吃掉了。故事完,所以快睡觉。”
打了一个哈欠,泉祐一敷衍的讲着故事,却让三井弓子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蔷薇的香气充盈着枕边,她又趁着黑,趁着别人看不见她的羞涩和脸红的时间里,吻了吻泉祐一的脸。
“我喜欢你。”
小声小声的话语里,她又在心里对泉祐一这样说。身边的人的胸膛一起一伏,她舒服地用脸磨蹭了一下泉祐一,像是猫咪一样越来越困。
被褥里全是温热,让她贪恋着,每天晚上都想和他在一起。
很开心,和他待在一起。
所以之后自己要学会自己吹头发,要学会做饭,要好好学习啦...
越想越困地,她嘴巴嘟嘟地咬了咬泉祐一的臂膀,然后笑了起来。
她要睡了。
......
......
“.....”
正是深夜,那阴影的尽头,玫瑰香气飘散的床铺上。
被褥勾勒出女人蜷缩在一起的身体曲线,她柔软的身体好像十分怕冷一样,一点一点地颤抖着。脸上苍白得吓人,眼睛却依旧看着窗台上落下的月光。
三井宫子又犯病了。
浑身疼得厉害,连同着每次呼吸,肺部都传来被挤压的疼痛感。
想要去床头拿止疼药,去拿安眠药,但这次,身体连这点操纵的权利都不想再给她了。无法控制挪动一点身体地,她意识清晰地只能一遍一遍受到疼痛的折磨。
嗓子里有一点腥味,但眼神模糊的,没有带透明眼镜的三井宫子看不清楚床单上到底自己有没有咳血。
夜晚还长,她的意识在疼痛的模糊和清醒之间轮转。
她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很小很小没有上学的,待在父亲身边的日子,那时候妹妹才刚出生,自己嫉妒那个小小的家伙,却又喜欢她呆萌的可爱;一下子好像又回到了现在,冰冷的床上的她命不久矣。
唯一相同的,从之前到现在都一样的事情是,她始终孤身一人。
她好痛。
却连给她递药缓解病痛折磨的人都没有。
每一天夜晚,每一次要入眠的时候,每一次夜晚降临的时候,对她来说都是折磨。
没有睡眠,甚至连意识都不曾离开过,好像是这具快要离开人世的身体给予她最后的恩赐一样,她饱受折磨。
“唔...咳咳咳...”
轻轻地咳嗽了几下,嗓子的腥甜味更加明显地,三井宫子却有些欣喜,因为终于终于,她的手能移动一点了。
止疼药,安眠药,什么都好...
但身体转不过去,她只能忍着痛用手指慢慢摸索。
眼睛里彩虹的幻影浮动起来,她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手指挣扎地抓住了什么东西。
是止疼药还是安眠药?
她费劲了全部力气抓回来的,轻盈无比的重量,在拿回来的时间她就已经明白了不可能是她想要的东西。
迷蒙的黑暗的触感里,那条冰凉丝带手链的感觉是如此明显。
自己怎么会把这个东西拿进卧室呢?
拿到了一副无用之物,三井宫子的情绪却没有什么变化。疼痛和迷蒙的感觉更甚地,她一句话都没有吐露。
有时候真是希望哪一天夜里,自己睡不着的时候,忍受着日复一日的痛苦的时候自己突然就死去,因为那时候自己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她好疼。
三井宫子深邃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台上的月光,因为疼痛,呼吸也缓缓变弱地,在疼痛激发而出的生理性泪水落下的前一刻,她闭上了眼睛。
即使是一个人也不习惯落泪地,她攥住了唯一手里握住的手链还有被褥。
她还是很疼,还是喘不上气来,但...
她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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